周程晨呆住了，電話那邊的人也呆住了，下一秒，周齊的大嗓門就透過耳機傳了過來：“我靠，周程晨，你現在到底在哪裏？你旁邊那人是誰？啊？你給我說清楚……喂喂？”

  周程晨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斷了電話，而後轉頭怒目瞪著身邊的人：“你故意的吧？”

  席斯言麵色平靜，眼睛裏卻透著幾分無辜的神色，看得周程晨那叫一個心軟，連忙伸手揉了揉席斯言的臉：“算了算了，反正他遲早要知道的。”

  下一秒，無辜神色不在，席斯言眯了眯眼睛，準確無誤的捕捉到周程晨的唇，順勢就把她壓在沙發上，低頭吻著，狠狠的吻著。

  周程晨的手機又響了，席斯言沒有停止吻勢，直接抓過來，長按電源鍵，關機。

  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她了，其他的事情，都應該靠邊站。

  當晚，周程晨背靠著席斯言，窩在他懷裏，許是白天睡多了，就連剛剛退燒的席斯言都沒有多少困意。

  兩個人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就這麽靜靜依偎著，透過窗簾，看外麵朦朧的夜色。

  他們有很多話想說，哪怕是瑣碎到極致都不要緊。

  周程晨和席斯言說她在英國這三年的種種，也說她已經從劉小宇那裏知道的種種。

  到最後，周程晨微微轉頭，對上席斯言的眼睛：“所以，我是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啊？”

  遇上那樣一個器重自己，把自己當成親兒子對待的老教授，應該是件很幸運的事吧，但是老教授的驟然離世，他又該有多難過？

  席斯言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沉默了幾秒才道：“我很幸運，你回來了。”

  “……那如果我沒有回來，你打算怎麽辦？”

  “站在最顯眼的位置，讓你看見。”

  “那我要是和別人在一起了呢？”

  “離開，不打擾你。”

  “你就沒想過和別人在一起？”

  “沒有。”

  “這麽喜歡我？”

  “喜歡。”

  “為什麽？”

  “是你啊。”

  在這樣沒有多少營養，卻聽得讓人心曠神怡的對話中，周程晨漸漸閉上了眼睛。

  席斯言卻依舊沒有睡意，把她的身子放平，輕輕翻了個身，讓自己可以更好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習慣了孤單，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這個社會的人情冷暖。

  他可以一個人，可以一直一個人。

  除了眼前的人，他從未想過要和誰一起走完接下來的人生。

  席斯言傾身，低頭，在周程晨額頭上吻了吻，幽黑的雙眸中，是化不開的眷戀。

  於我而言，沒有你的人生，黑白分明，有你的人生，絢爛無雙。

  抱著周程晨入眠，這一夜，席斯言睡得很安穩，三年來，因為壓力和負擔太大，他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好，這晚，算得上是他三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晚。

  清晨，席斯言很早就醒了，周程晨還在他懷裏，透過晨光，看著懷裏的姑娘，席斯言勾了勾嘴角，又親了親，這才慢慢翻身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