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在兩人頭頂三年的陰霾，在這一刻，好似被一束炙熱的陽光給驅散。

  三年，其實他們都有了變化，席斯言更高了，臉部輪廓也更分明，更帥了，而他身上那種生人勿近的氣息也更濃烈。

  周程晨個頭還真沒怎麽長，她以前就比同齡人要高些，現在隻是更加婀娜聘婷，頭發長了些，原本咋咋呼呼的模樣多了一絲寧靜。

  周程晨把席斯言又按回了床上：“你再睡會兒，還在低燒。”

  “陪我？”

  周程晨眉頭擰成一團，一邊慢吞吞掀開被子爬上去，一邊抱怨：“席斯言，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啊，我們這才剛和好就想把我騙到你床上？”

  說話間，她整個人已經躺了下去，席斯言勾了勾唇，長臂一展就把人圈進了懷裏。

  這樣的夢，三年裏，他不知道做了多少，現在卻是真真實實把人抱進了懷裏，圈在身邊。

  席斯言忍不住在周程晨的額頭上吻了吻：“程晨，我愛你，一直，隻愛你。”

  周程晨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久別重逢的兩人如果相處尷尬，那一定是因為曾經的感情變了，不尷尬，就是因為時間變了，空間變了，但曾經的悸動從未變過。

  周程晨閉上眼睛：“瞎叨叨什麽呢，快睡覺。”

  “好！”

  席斯言昨晚是昏睡了一夜的，周程晨可不是，她在醫院本就沒睡好，現在窩在席斯言懷裏，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席斯言因為低燒，睡是睡不著，但也不想起來，兩個人就這麽相擁著，一直到黃昏時分。

  周程晨睜眼，她是被餓醒的。

  早上雖然吃了早餐，但小混沌這種東西本就不管飽，現在都快到晚飯時間了，不餓才有鬼。

  席斯言在她睜眼的瞬間也睜開了眼睛，低頭，對上周程晨可憐巴巴的雙眸，愣了愣，隨即立刻開口：“餓了？”

  “我靠，你怎麽知道？”

  “猜的。”

  “猜這麽準？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三年一直有偷窺我？”

  “……”

  席斯言鬆開周程晨起身，剛坐起來，額頭上就立刻覆上了一隻小手。

  周程晨摸了摸席斯言的額頭，已經不燙了，但是低燒這種隻靠摸不能確定。

  “你先量個體溫。”

  席斯言睡了大半天，又吃了藥，原本還有點兒低燒的，現在也不燒了。

  他走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家居服。

  周程晨的行李本來就在這裏，也進去洗了個澡，等她出來的時候，席斯言已經不在二樓，而是在一樓廚房裏忙活著。

  周程晨穿著自己箱子裏的睡衣，以及席斯言的大拖鞋，慢吞吞從樓上下來。

  站在樓梯口，一眼就能看見在廚房裏忙碌的人，周程晨猛然覺得有點兒恍惚。

  明明地點不一樣，人也有了變化，可她下意識的就想起曾經在那個破舊小房子裏的清瘦少年。

  那時候的席斯言也是這樣專心在廚房裏忙活著，做著這世上最好吃的家常菜。

  那時候的小廚房，兩個人進去，連轉個身都困難，不像現在這樣明亮寬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