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晨看不見席斯言的模樣，雙手狠狠握了一下，抬腳就要出去。

  可沒等她邁出步子，就聽見席斯言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來：“陳同學，你想多了，還有，她是什麽人，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有眼睛。”

  ——

  放學回家的路上，周齊拿著手機在打遊戲，似乎是遊戲裏不太順利，時不時還會聽見他低罵兩聲：“MD，腦子有坑啊。”

  周程晨卻破天荒的十分安靜，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物，眼睛卻不聚焦。

  她在發呆。

  腦子裏徘徊著的是席斯言最後那句話。

  他說陳悠然想多了，這意思是他不喜歡她是嗎？

  但他又說，她是什麽人，不需要別人來告訴他，他有眼睛，這是他在維護她是嗎？

  為什麽他不喜歡她，卻又要維護她呢？

  周程晨的心情，因為他的不喜歡而有點兒低落，卻又因為他的維護有點兒雀躍。

  這種冰一下，熱一下的感覺實在很焦灼。

  還有陳悠然說她的那些。

  席斯言信了嗎？

  周程晨歎了口氣，她說的那些其實都是事實，但也都不是事實，其中緣由解釋起來很複雜，她要不要去和他解釋一下呢？

  又或者，席斯言根本就不需要她的解釋？

  周程晨的低落持續了好幾天，尤其當她第二天看見席斯言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時候，心情更低落了。

  其實，席斯言不是第一次表明他不喜歡她，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周程晨格外失落。

  或許正是因為之前有了希冀，所以當希冀破滅的時候，她才這樣低落吧。

  又或者是因為他當著別人的麵承認說不喜歡她。

  一直到元旦假期，周程晨都還沒從那股暗傷中走出來，蕭柔約她逛街也被她推了。

  而周程晨不知道的是，這幾天，席斯言心裏也有點兒別扭。

  陳悠然的話他沒聽進去多少，但有一句，他一直記得。

  她說她初中交過好幾個男朋友。

  她有過別的男朋友？

  席斯言這兩天刷題的時候，偶爾會有點兒走神。

  他知道自己是無聊了，人家交沒交過男朋友關他什麽事兒？

  再說了，陳悠然的話就一定是真的？

  但是想到她平時那副沒臉沒皮，又格外會獻殷情的樣子，席斯言心底隱隱還是有些煩躁。

  元旦節這天，章宜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又往他的卡裏打了一千塊錢，讓他好好買點兒吃的，別虧待自己，但決口沒提要他回去的事情。

  席斯言自然也不會主動回去。

  刷了一上午題，中午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席斯言就提著買的點心去了安家。

  這是安媽媽昨天給他打電話時候說的，讓他放假就過去，一起過節，順便給安歌輔導一下功課。

  席斯言到的時候，安媽媽正在和廚房說著什麽。

  “再加兩道雞肉類的菜，斯言那孩子愛吃。”

  席斯言一進去就聽見這麽一句，心裏陡然一暖。

  章宜都未必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可別人的母親卻一清二楚。

  安媽媽交代完回頭出來，就見席斯言提著東西站在玄關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