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開學沒多久，校長的更迭，這項許諾就作廢了，而李程遠所在的公司和市一中有合作，凡是他們公司的子女，能進市一中讀書，都有優惠價，學費隻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一。

  這也就是他轉學的原因。

  漂亮的中考成績單，讓他在一進校就成了競賽老師的重點對象。

  席斯言一直沒想到要不要去，那是一條艱難的路，一旦走通了，大學的獎學金，保送名額唾手可得。

  可走不通，再回頭高考，成績通常都會大打折扣。

  然而現在，席斯言打算試一試。

  他的人生，要自己去爭。

  席斯言在外麵的路邊攤隨便吃了點兒東西就回來了，臨睡前，瞥見被自己丟在一邊的感冒藥，眉心微蹙，半晌伸手拿過來，從裏麵拿出一顆，塞進嘴巴裏，硬生生咽了下去。

  然後去洗了澡，躺在新買的床上，口腔裏還有藥的苦味兒，真苦。

  可那天她逼著他吃藥的時候，怎麽就沒覺得那麽苦呢？

  因為沒喝水嗎？

  席斯言又爬了起來，接了杯水喝下，好點兒了，但還是苦。

  周一，因為離學校近了不少，席斯言的生物鍾還沒變，所以他很早就到了一中門口，校門口有很多賣早點的小攤，席斯言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也不是沒有，主要是以前沒有人會給他準備，而章宜給他的錢，勉強也隻夠吃午飯，哪裏還有多餘的去買早餐。

  可今天，他在門口站了一瞬，想起之前周程晨給他帶的早餐，席斯言隻頓了一瞬，抬腳過去：“兩個餅，謝謝。”

  “好嘞，稍等。”

  看著小販熟練的拿出兩張餅準備開始煎，席斯言猛然想起什麽，開口：“不好意思，一個就夠了。”

  小販看了看他，也沒生氣：“得嘞。”

  席斯言本來想給周程晨帶一份，禮尚往來，表示感謝，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但突然想起，周程晨說過，她隻是她家裏做的早餐。

  席斯言不知道周程晨的身份，但顯然，他這個同桌，家裏有錢，她穿的用的，一看就不便宜，放學還有專人接送，和李家那兩個小孩子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家，確實不太會吃外麵的東西。

  很快，小販做好，席斯言付了錢，邁步進學校。

  他是第一個進教室的，剛到沒一會兒，周程晨就來了。

  席斯言有些詫異，要知道她幾乎都是踩點，就算不踩點也不會來這麽早。

  周程晨臉上還有點兒焦急。

  “嗨，席同學，早啊。”

  和他打了個招呼之後，周程晨連忙開始在自己抽屜裏翻東西。

  她會來這麽早，完全是因為昨天晚上檢查作業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有一張數學卷子似乎沒有帶回來，她是絕對不願意在席斯言麵前被課代表記名字的，所以隻能早早的跑來。

  翻了兩遍，都沒見到那張卷子。

  周程晨五官都皺在了一起，搞丟了？

  正想著，麵前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手，兩張一模一樣的數學卷子被放在了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