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亭示意大高個注意著點周圍，兩手插兜從柱子後走出來，看著殺人拋屍的劉探長涼涼地說了一句。

  “我當是誰呢。”劉探長收回差點蹦出來的心，將背上的人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你怎麽來了？”

  “說來話長，你混進來兩天可有收獲？”

  “穆會長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

  穆寒亭笑笑，示意手下把地上的人處理一下，隨後走過來道，“我跟傅薇遇襲的時候發現天人道似乎跟肖家有關聯，而這裏離穆家後山很近。”

  劉探長仰頭瞧了瞧方位知道他沒有說假話，就大致講了一下這兩天的發現，“他們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不過因為我跟的人等級低一直都沒有探聽到究竟是什麽事。還有，那個玄母娘娘，所有人都說她來了，就在大殿裏，但守衛森嚴隻有極少人能靠近。”

  說完他看看穆寒冬那個小蘿卜頭，“你們這個樣子可連院兒進不了。”

  “所以一切仰仗劉探長了。”

  劉探長瞧著他假惺惺地彎腰一禮，隻覺牙疼。就算知道被利用也得照做，因為陶胖子已經利用過人家了，他就當是來還債的，“等著。”心情相當不爽地轉身又進了月亮門。

  “二哥，我知道哪裏有路可以通往正房，這院裏有地道，貓咪們帶我鑽過。”穆寒冬興奮地湊過來說道。

  穆寒亭看看月亮門處，示意他小點聲，“退路隻能在必要的時候才能用，一會兒我讓大高個帶著你先找個安全地方待著，等事情結束你再出來。”

  “可是二哥……”

  “聽話。”短短兩個字讓穆寒冬打住了後麵的話，他收回視線找大高個交代兩句，“保護四少爺的安全一樣重要。”

  大高個蔫頭耷腦地認了命，靠著牆眉頭緊皺，穆寒冬跟他站一塊大氣不敢出。

  劉探長再出現的時候領了三個人，一路說說笑笑進了月亮門，他殷勤地拿煙點煙，煙剛點著還沒抽兩口三人腦袋一疼便人事不省。

  他抽了一口煙低聲道，“人不好騙，你們商量商量。”

  穆寒亭接過來從人身上拔下來的衣服，抬下巴示意了一下牆邊長者的一高一矮兩人，“他兩斷後。”

  劉探長看一眼高度差太多得不高興和沒頭腦，噗嗤笑了一聲，衝著大高個點點頭，“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兩這身高太出眾容易露餡。”

  三個人套好衣服鬥篷一罩，處理完暈倒的人就大搖大擺地吐著煙圈進了月亮門。

  留在牆邊吹風的穆寒冬一臉悲悲戚戚，“大高個，二哥是不是嫌我們礙事？”

  “不準確，是你而不是我們。”大高個呲呲牙轉身打算從牆洞裏再出去，被穆寒冬給拉住了，“我，我們走地道，能直接通到大殿，我還知道那裏

  有一個很多的櫃子，裏頭裝著寶貝。”

  大高個想了想覺得聊勝於無，如果出去發生意外他就趕不及了，不過要是在大殿說不定能幹一票大的。那個被傳得神秘兮兮的玄母娘娘不是就在裏麵嗎？

  他可以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

  再說走到院兒裏的穆寒亭等人，四個人跟旁人一樣找個牆根湊一塊嘀嘀咕咕，眼神一掃確實能看見那口大鍋和上麵冒熱氣的大籠屜。

  “那裏邊蒸的什麽東西？”

  “不知道，不讓我們看，東西都是放好了用籠屜抬出來的，不過聞著味兒像是饅頭包子，就是那股子焦糊味兒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會長，我們兩個過去探探。”

  穆寒亭點點頭，“注意安全。”兩人攏好衣服走了，他彈彈煙灰看一眼大殿，十幾級台階上都站著人，大門敞開隻能看見天光裏露出一尊閃著光的造像。

  門前的香爐裏燃著香，煙霧繚繞。

  “不要輕舉妄動，昨晚上有人試圖闖入大殿就被逮住了，似乎是直接滅口。”劉探長靠著牆打量四周茫然的人，其實有些明白他們為什麽會被騙得心甘情願。

  昨晚上他才頭一次領略到了什麽叫惡心得生理反胃，就在那處閃著金光的大殿裏，吃了丹藥的人昏昏沉沉，然後開始觀賞小電影。

  簾賬幕布燈光音樂，煙霧繚繞雖看不見人臉，但是那種投影效果更令人咂舌。

  他之前聽人說過，有一些特殊癖好的人就喜歡看活春宮，昨晚上他壓著腦袋看了兩眼實在看不下去就出門抽煙。再進去的時候就聽到歡呼聲，說誰誰誰對天人道貢獻頗大得玄母賞識，獲準其與聖女一度春宵。

  靠，他看著那幾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摟著衣著暴露的女子從簾賬後出來，當時就嗆了煙，壓著沒吐也待不下去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是玄母娘娘的恩典，是獎賞。他聽完就打定主意，一定要抓住這個玄母，讓她去女子監獄嚐嚐牢飯怎麽樣。

  “看樣子還是得去大殿一探究竟。”

  兩人抽著煙，從斜對麵的月亮門裏走出來兩個人，穆寒亭稍稍側身避開照麵，衝劉探長低聲道，“避一下，來熟人了。”

  沈暢一臉準備赴死的表情跟在一個黑衣女人身邊，穿過月亮門往大殿方向走去。

  “我們上過同一列火車，我跟傅薇就是被她給劫走的。”

  “看樣子身份不低，找機會跟她討個近乎。”兩人說這話沈暢和風娘子已經進了大殿，沒一會兒從裏頭走出來一個婦人，衝著左右看守交代幾句。

  燒香叩拜儀式開始，穆寒亭被劉探長拉著混在人群裏跟著一鞠躬二叩首的，他站得離蒸鍋很近，伸手從口袋裏摸索一陣，摳了一顆子彈捏在指尖亮給劉探長看

  了看，“自己小心。”說完手腕一抖將東西甩進鍋沿。

  歡呼聲響起，“吃聖藥……”

  “康夫人和很多人都是死於中毒，這東西不能吃。”

  “我知道，我隻是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麽？斂財歸斂財要人命幹什麽，而且今天來了不少人。我看著有好些跟你我差不多的探子，總覺得他們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麽而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穆寒亭聽得心頭一跳，殺人滅口？他略微看了看四周，不包括大殿裏的人就有四五十個，他們還真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