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玩樂致死
作者:
眉落東南 更新:2020-03-01 14:43 字數:2094
穆寒亭端著酒杯走過去,那兩人慢慢回頭,看過來的眼神不再友善,他的餘光也掃到原本靠在酒櫃旁的服務生停下了調酒的動作,一手往下摸渾身戒備。
“周先生跟我住一個車廂。”
“不用麻煩先生帶路了,您且去休息休息,我們給周先生醒個酒。”說完不管不顧就要拖著人繼續走。
穆寒亭一口飲盡杯中酒,指尖一動杯子脫手砸向酒櫃,嘭一聲,拚接式的酒櫃晃了晃,懸在其中的酒瓶子跟著滑了下來。嘭嘭嘭,連續的酒瓶子落地爆裂聲驚得三個服務生縮脖子往外逃。
他人已經衝到了隔間門口,呼,腦後傳來破風聲,他矮身避開,服務生手裏的托盤落空肚子上跟著挨了一腳。
人被踹飛出去撞向擺好的桌椅,撞得桌椅嘩嘩啦啦飛向隔間。
酒液彌漫酒氣飄散,三個人回過神站起來去追,穆寒亭已經反鎖了隔間的門,直接對上了那兩個黑衣人。
“你們對他做了什麽?”
兩人聽完一撒手,周先生胖胖的身體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在地板上晃了兩晃便一動不動,兩人鬆快著手腕望向穆寒亭的眼神裏都是殺意。
他瞧得眯了眯眼睛,“軍統?”
兩人沒答話腳下生風衝了過來,手上的短刀閃著寒光直刺他的心口。刀尖刺來他閃身避開,劈掌砸向一人持刀的手腕,豈料那人翻手刀尖朝上戳向他的掌心。
另一人的刀迎著他的脖頸割下,招招斃命。
他心下一驚,後退著避開兩刀,隨後一把扯下隔斷門上的簾子,厚實的麻布簾子在手裏纏了幾下繃直了迎向那兩人的刀。
一時間隔間裏打得難分難舍,這動靜早就驚動了後頭尋歡作樂的人,三個服務生分出兩個去安撫客人的情緒,留下一個試圖撬門。
鐵棍別了兩次沒有任何作用,他咬著牙拔出腰間的槍瞄準了隔間裏的人。
“慢著。”槍已上膛,後頭一聲厲喝,他趕緊收回來扭頭看向來人,“公子。”
吳子章瞧著隔間漸漸占了上風的穆寒亭,並不著急阻止,似乎也不怎麽在意裏麵任何一個人的死活。
“公子,這個鬧事者不除去,恐難安寧。”
吳子章回頭看他一眼,“怎麽除去?他們是我請來的貴客。”
“可如果我們的人出了事如何向汪先生交代?”
啪,吳子章揮手給了他一巴掌,慢慢收回巴掌拿帕子擦了擦,看著服務生輕蔑地說道:“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汪先生那裏我自會交代。”
“是。”服務生捂著臉退後兩步。
隔間的打鬥差不多也到了尾聲,穆寒亭在把一人踹飛之後奪下了另一人手裏的刀,一轉腕子割了他的手筋。眼看刀尖往下就要取人性命,吳子章伸
手敲了敲隔斷門,“穆會長。”
這一聲阻止了穆寒亭的殺人舉動,沒防備被踹飛的人卻不甘心持刀衝了過來。這時隻聽嘭的一聲槍響,子彈穿透玻璃直釘那人的心口,人被再次打倒在地,卻怎麽也起不來了,隻剩鮮血噴湧。
穆寒亭收回刀看向吳子章,就見他吹吹槍口淡淡一笑,“穆會長,別來無恙!”!~愛奇文學 ~#最快更新
他拿刀在簾子上蹭了蹭,擦幹淨血跡之後翻手收了起來,打開隔間的門瞧著吳子章淡淡地說:“吳公子終於肯現身了?”
“實在對不住,剛才被事兒給絆住了,來晚了。”
“晚不晚的不打緊,我就是想問問你把我們請來卻不管人的死活是什麽意思?”
吳子章走進來看了看地上的周先生,“我在後頭休息,有人稟報才知道出了事,不過具體何事還不清楚。怎麽了?”
“你自己看。”
周先生趴在地板上渾身冰涼,落在血泊裏的兩手沾滿了旁人的血,丟的卻也是他的命。
探出去的指尖猛地縮回來,吳子章倒抽一口涼氣,“這,這我倒是沒有想到,來了那麽多人難免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去叫大夫!”
穆寒亭靠著一側的門冷冷地看著他表演,末了回頭看一眼似要湧過來的人道,“我們是吳公子請來的貴客,來的時候全須全尾,在裏麵玩兒了幾個小時人就死了,那裏怕不是銷金窟美人窩而是奪命屋吧?”
“周先生,那不是周先生嗎?他在我身邊暈倒的,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可他們非說他是喝醉了。這是死了吧……”
“死了?!”端著酒杯吃著藥的人忽然由旁人的死亡聯想到了一些事情,臉色大變從口袋裏拿出了藥瓶子,“這,我也吃了大半瓶不會有事吧?大夫,大夫,你快給我看看呀。”
恐懼像傳染病一般在人群裏蔓延開來,吃了藥的心有餘悸,沒吃的也滿眼疑惑,看向吳子章的眼神帶著憤怒懷疑,“吳公子,你得給我們一個解釋。”
“就是,你說帶我去南京見朋友,我以為隻有我一個,現在看來所有人都是你用這一個理由騙來的吧。說,你要把我們帶去哪裏?”
一時間圍過來的人七嘴八舌,整節車廂鬧騰起來。
“讓讓,大夫來了。”人群分開,一個男大夫走了過來,“吳公子,讓我看看。”
男大夫彎腰翻了翻周先生的眼皮,隨後伸手在他口袋裏翻來翻去拿出了一個藥瓶子,看了看之後長出一口氣站起來望向眾人,“你們看,這是治療心髒病的速效藥,這個人本身就有心髒病,自己卻不知道節製。長時間亢奮加上飲酒過度,才會導致猝死。”
吳子章愣了一下旋即笑起來,“原來是自己病死的,沒事了沒事了,諸位不要驚慌,
隻要聽從大夫的勸告合理娛樂就什麽事都沒有。去,暫時將房間關起來,吩咐早餐準備好,吃了早餐諸位好好休息,火車很快就出發。”
穆寒亭看著大夫手裏的藥瓶子,冷冷一笑,從吳子章剛才的表情看他似乎並不知道大夫這一招。看來這列車上的人也是各懷鬼胎,吳子章在南京那裏也沒多得臉。
眾人雖心裏不安,但這個解釋多少安撫了人心,圍觀的人嘀咕著準備回自己的車廂,從人群後傳來一聲嗬斥,“他根本不是心髒病複發,他是中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