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氣繚繞破空聲炸在耳邊，傅薇坐著沒動，直直盯著那點銀光直到它挨著眉心瞬間破為淡淡的煙氣。

  “你竟不怕？”

  “我說了你不敢殺我，多謝小姐手下留情，否則你看我這拖家帶口的還真是不太好躲開。”

  “你！”女子氣得直跺腳，“我是不敢殺你，但有人敢。你們幾個，上。”

  穿破灰霧走出來三個人，戴著肇事車主的同款麵具，手裏拿著刀慢慢靠近，就連舉刀的動作都整齊劃一。

  傅薇低頭親了一下穆寒亭將包墊在他腦袋上站了起來，不能用槍，子彈不多得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她轉頭找了一圈，從撞碎的車身上掰下來一塊鐵皮在手裏顛了顛，雖不趁手到底能擋刀。

  呼，涼風吹來灰霧蔓延，三個人持刀砍過來，叮叮當當的撞擊聲吵得人耳朵嗡嗡直叫。鐵皮到底沒有殺傷力，在連續擋了幾刀之後震得她虎口發麻。

  她矮身又躲過一刀，鋒利的柳葉刀藏在鐵片之下劃向那人得脖頸，噗，鮮血噴濺人也跟著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耳後破風聲大作，她咬著牙又接了幾刀，將人引到路中間，免得殃及穆寒亭再挨一刀。

  呼呼，灰霧肆無忌憚來回飄動，一直隱在霧中的女人走了過來，一身黑衣還戴著黑頭紗，生怕被人認出來似的。傅薇眼角餘光掃到女人在靠近穆寒亭，心下著急。

  “咱們可得說好了，打架歸打架，你不能趁火打劫搶我男人。”

  “傅小姐有擔心旁人的功夫還是先想想怎麽解決自己的困境。”女人說完彎腰去摸傅薇的包，沒摸到想要的幹脆抓著包袱底朝下全倒了出來，嘩嘩啦啦香水口紅口罩手套鏡子梳子堆了一片，攪在灰裏。

  “你別動我東西，那些很貴的。”

  女人沒理她，扒拉一陣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皺著眉將目光轉向了穆寒亭，伸手就要去摸。

  “喂，東西沒搶到就要吃我男人豆腐，你有沒有一點殺手素養。”

  “閉嘴！”

  當，一刀利刃直撲傅薇麵門，她矮身一鐵皮當下，另一刀破風而至，她趕緊撤肘刀刃劃過手臂，割破了大衣襯衫也留了一道口子。

  嘶，“穆寒亭，你還裝死，真等到她摸了你，我先砍了她的爪子再扒你的皮！”

  一聲喊完，女人的指尖也才碰著穆寒亭的衣領，就見原本暈倒的人忽然睜開眼睛，探手如電抓著了她的袖子，“聽到沒，她吃醋了。”

  說完手腕用勁兒去擰女人的胳膊。

  “你！”女人知道上當了，身子一掙胳膊從袖子裏脫出去，翻手利刃閃著光刺向穆寒亭的喉嚨。

  他撤手後仰著躲開又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抬腿掃去，女人跟著後仰貼地躲開這一腳，之後又迅速往後退了幾

  步。

  “別跑，咱們架還沒打完呢？”傅薇呼哧呼哧喘著氣趴到穆寒亭背上衝女人喊著，女人抬眼往她身後看去，那兩個人跟著撲通撲通栽倒在地，捂著肚子一陣抽搐。

  “你竟然敢算計我！”

  傅薇扯扯嘴角冷笑道，“打不過就開始惡人先告狀了，姑娘，人生沒有這樣的道理。”

  “你……”女人隱在黑紗中的雙眼瞪了起來，隨後轉身就走。

  “你別走啊，你到底摸沒摸到他的胸口啊。你站住……”

  “行了，她沒摸到。”穆寒亭扯著她的胳膊把人抓回來，無奈地解釋道，“完好無損都是你的。”

  嗬，“這還差不多。”

  兩人說完就感覺灰霧中的涼風漸漸隱去，不過須臾周遭的景物都回來了。偏僻的街道，老舊的樓房撞歪了的電線杆，出事的車輛死了的人，以及周遭恍如夢中乍見這慘烈的後的一張張驚愕臉。

  “殺人了……”

  嘶，傅薇扯了扯手臂疼得一陣齜牙咧嘴，“怎們看著這情形有點眼熟。”

  “麗達百貨樓頂。”

  “肖家？不是都死光了嗎？”她扶著他的胳膊站到路邊等待警察，心頭盤算著剛才的黑衣女人跟肖家的關係，“扯來扯去原來都是新仇舊怨，就是不知道她剛才在找什麽東西。”

  穆寒亭彎腰把她的東西收拾好塞進包裏，“對方篤定東西在我們身上才有了這次設計，既然沒找到肯定還會再來。”

  “麻煩，她還不如跟我說清楚要找什麽，我衡量衡量說不定就給她了。再來一次這樣的事故，我可受不了。哎，你怎麽了？”她剛說完原本還站在身邊的人身子一歪朝地上栽去。

  她趕緊伸腿勾著他的肩兩手一抱直接往地上一坐當了肉墊，尾椎骨被撞疼的瞬間，她拍了他一巴掌，“我也是個傷員啊！”

  “傷不嚴重，就是劃破點皮，上點藥過兩天就長好了。”大夫一邊給傅薇包紮傷口，一邊嘮叨，“倒是穆會長，撞到腦袋了，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行，您給他開藥就是，我在這兒守著。”包紮完傷口，傅薇進了病房，摸摸穆寒亭的額頭再看看他後背上的傷口舒了口氣。

  這時嘩嘩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沒一會兒臨山出現在門口，氣喘籲籲，“傅法醫，會長他沒事兒吧？”

  “沒事兒，撞到腦袋需要靜養幾天。你先照看一會兒我去找個人。”

  “哎，我把小風也帶來了，您有事兒隻管差遣他就是。”臨山說完進了病房，傅薇出門就見一道影子竄過來，在門口急匆匆停下腳步，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姐，姐……您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走，跟我去看個老朋友。”兩人一路上了二樓，天色已暗，樓道

  裏開著燈，鋥亮的燈光下來來往往不少人，個個腳步匆匆麵無表情。

  靠近窗口的一間病房關著門，她走到門前伸腳踢開了門，門內空無一人，床鋪上的被子半掀開著，還保留著離開時的模樣。

  旁邊的輸液架上晃蕩著空了的膠皮管，她走過去摸了摸床鋪，冰涼。

  “姐，這兒住的誰啊？”

  “一個姑娘。”說完她轉身往外走，還沒到門口聽見一聲不情願的抱怨，“你不能少喝點水嗎？”

  聽著這聲音，她眉頭高高挑起，居然猜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