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誣陷
作者:眉落東南      更新:2020-03-01 14:43      字數:2184
  被揪著衣領的竟是眼鏡店的夥計,兩下打個照麵,夥計諂笑兩聲,“兩位警官好。”

  劉探長鬆開手指冷冷地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我家就住那邊。實在對不住,我趕著去買藥慌張了些。”

  “走路小心點,走吧。”

  “慢著。”傅薇喊了一聲止住夥計的步子,“你是不是該把東西還給我?”

  “什麽東西?”夥計轉過身來張開兩手一臉疑惑。

  她走過去指了指他的口袋,“你讓我搜一下。”

  “我沒拿你東西憑什麽搜我口袋,你不能因為自己是警察就冤枉人吧。”夥計急了,看著傅薇的眼神帶上了幾分憤怒。

  “有沒有的你讓我搜一下就知道。”她說完衝劉探長使個眼色,他上手擒住夥計的雙臂,她伸手從裏麵拿出了一塊手表,在掌心顛了顛瞧著夥計冷笑道:“這是什麽?”

  “我,我哪兒知道這是什麽,我真沒偷你東西。”

  “帶你去警局就知道有沒有了。”

  “你們冤枉好人,我真沒偷東西,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怎麽跑到我口袋裏來的。”夥計吵嚷著被劉探長給上手銬帶上車,開車的時候他到底忍不住看著傅薇想問一句。

  她衝他做了個手勢示意他稍安勿躁。

  車子一路開回警局,夥計就在後座一會兒坐一會兒蹲,口中喃喃自語。嘮叨著自己家裏的上有老下有小,嘮叨著冤枉好人的警察,嘮叨著世道不公,嘮叨得口幹舌燥聽得人耳朵嗡嗡叫。

  進了警局兩人把夥計給到審訊室,鋥亮的燈光一打,夥計閉著眼瑟縮一下脖子,嘮叨聲終於停了下去。

  三個人就這麽買麵對麵坐了有十分鍾,誰也沒說話,劉探長有點頂不住了剛要張嘴被傅薇碰了一下手臂。

  她在觀察夥計,上次抓進來的時候無辜悲傷憤怒瘋狂等等各種極端的情緒在他身上居然能無縫切換,當時她跟宋鉞就討論過,怕是被人給做了暗示。

  時隔數月不見,她很想看看那種暗示好了沒,所以才故意誣陷他偷了東西,如今看來不但沒有甚至更加嚴重。他在經受情緒刺激之後會變得更加神經質,這是要瘋啊。

  “文先生吃西餐的時候,你看見了第二個人對不對?”傅薇的聲音故意放低幾分帶著點幽怨試探和冷意,聽得劉探長直撓頭,原本安靜如雞的夥計卻忽然抬起頭來瞧著傅薇,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

  “他們兩人許久沒見麵,那人請文先生去了最好的西餐廳請他吃了這輩子最貴的一餐飯,然後送他回家,文先生拒絕了。因為他怕對方看見自己的窘迫,文先生走了之後你原本打算悄悄跟上去,結果被對方發現了。”

  “他告訴你你所有的苦難都是文先生造成的,沒有他執

  意追究你就不會被老板辭退也就不會少了經濟來源,你們一家人也不用擠在一個房間裏暗無天日。文先生該死,對不對?”

  夥計怔愣了片刻,眼皮不停抖動著,嘴唇一陣哆嗦後迷茫著笑了兩聲,“她穿著紅衣服,笑起來很好看,她說我很快就能得到心靈的平和……她說……”

  “敲暈他,快!”

  原本陷入回憶的人忽然眼耳口鼻開始滲血,絲絲縷縷淌下來在臉上畫了一幅鬼臉譜,糟糕!

  劉探長原本就被傅薇的別樣審訊弄得寒毛直豎精神緊張,聽見提醒霍一下子站起來劈手砍中夥計的後腦勺,嘭一聲腦袋砸在桌麵上,鮮血跟著撲了一大片。

  “大頭大頭,快叫範胖子下來。”

  傅薇伸手探了探夥計的脖頸鬆了口氣,“掐斷他的回憶就無大礙了。”

  說完她的眉心卻緊緊皺了起來,一個穿紅衣服的漂亮女人,懂心理暗示跟文先生關係匪淺。文先生為了見她穿上得比往日體麵,說明他很在意自己在對方眼中的形象,若是舊年相識或紅顏知己,年齡該有三十幾歲了,這樣的一個女人會是誰?

  “咋了咋了,我正分屍呢。”

  “您快點吧,有人七竅流血。”

  聲落人就過來了,門被推開範胖子前襟還沾著冰渣肉屑,看得傅薇眼皮直跳。

  “我瞅瞅。”他進來之後伸手扶起夥計的腦袋,手指翻翻眼皮摳摳嘴唇隨後擦擦手,“沒多大事兒,醒了他就什麽也不記得了,又是正常人一個。”

  “那就好,有勞了。”劉探長對他很是客氣,傅薇心生疑惑眉頭一挑故意挑釁似地問道:“你說沒事就沒事,還說他醒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什麽意思?”

  範胖子扭臉看她一眼,“你怎麽還在這兒?”

  嘶,傅薇氣得幾乎仰倒,劉探長一聽就知道兩人估計沒有正式交接且中間出了誤會,趕緊出言化解,“這位是之前的傅法醫,今天是來交接工作的。”

  “哦。我看解剖室裏沒什麽可交接的,讓她走吧。”

  又一位看不起女人的,她今兒個還就杠上了,“周全勇的案子還沒有徹底完結,屍體還需要好好保存等待家屬來認領,可我看範法醫的手法怕是已經變成肉糜了,是打算吃人肉餡的餃子嗎?”

  “你也甭拿話紮我,那就是個抽大煙抽得妻離子散家產敗光的混人一個,誰來認領。至於案子不是剛結了嗎?”

  劉探長趕緊接話,“對對,昨晚上人已經抓到總署去了,周全勇跟香玉的案子一塊結的,估計總署那邊已經打過電話了。”

  傅薇瞪他一眼,轉頭看著範法醫呼了口氣,態度恭謹了幾分,“那還請範法醫說說您是怎麽看出來他醒了就什麽也不記得,還能做回正常人?”

  從早上到現在兩人對嗆了三四回,如今小姑娘已經低頭認錯他也沒必要再拿腔拿調,旋即一摸鼻子說:“我見過這種情況,具體什麽時候我忘了,那是個小姑娘,家裏人都以為死了就給送到義莊了。我在那兒守夜,後半夜她醒了就頂著這鬼畫符的臉,差點把我嚇個半死。”

  “後來我找到了她家人,一問才知道先前是讓拍花子的給帶走了,家裏人追上又給找了回來。找回來之後就一言不發,問她什麽也不說,警察去問話就提到了拍花子的長相等問題,結果人就瘋了,又喊又叫還流血,折騰了許久人就一口氣沒上來。”

  “至於什麽辦法咱也不知道,反正小姑娘醒來之後能吃能睡就是想不起來自己被帶走的事兒。”說完他看了看斜對麵抬抬下巴,“問問那位說不定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