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麽不良嗜好，白楓挺無奈的，“師傅。”

  “好了，好了，我以後盡量克製一點，真不想和你們這些菜鳥一起上課，感覺在侮辱我的智商。”

  “何為菜鳥？何為智商？”

  “你這樣的就被叫做菜鳥，明白嗎？”

  “師傅，我才剛入門。”

  “我剛入門那會，天賦也比你高，學的也比你快。”

  “師傅。”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最好別讓我再和你們一起上課了，我真的特別討厭上課。”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找他們，“慕嫣師妹，掌門讓你過去一下。”

  “馬上。”

  “師傅。”

  “我應該馬上就要去老祖那了，以後不能天天見到你，我教你的那些心訣，你自己悄悄的練起來，別給我丟人。”

  “知道了，師傅。”

  慕嫣一進去，掌門和四大長老全部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慕嫣大大方方的站著，隨便他們看，不心虛，不害怕，更談不上一絲一毫的緊張，目光也是坦蕩大方。

  她甚至還回看大家，把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琢磨了一遍。

  “掌門，你們叫我過來，不會是想看猴子的吧？”

  掌門笑了笑，“沒有，就是有事情和你說。”

  慕嫣拍了拍胸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變成猴子了。”

  “臭丫頭，好好說話，別扯東扯西的。”

  “大長老，你怎麽還是那麽暴躁，這可不是好現象。”

  “閉嘴，閉嘴，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

  掌門指了一下桌子上的符籙，直接問道：“剛才畫那張符籙你用了幾成功力？”

  “什麽符籙？”慕嫣裝傻充楞，完全是一把好手。

  “你在課堂上畫的那個。”

  “我就隨手一畫，要是沒畫好，掌門和長老們千萬不要生氣，我下次一定不睡覺了，我認真聽講。”

  大長老磨了磨牙，“別再演了，你還需要聽講嗎？”這死丫頭跟個戲子一樣，裝的真像那麽一回事。

  一次是意外，兩次怎麽可能還是意外。

  “當然需要了，不然我又何必去拜師。”

  大長老還想說什麽，掌門抬手示意，打斷了他，“慕嫣，你今年幾歲了？”

  “22啊。”

  掌門沒說話，而是身形快速的在慕嫣周圍轉了一圈，在她的幾個關節處摸了一下。

  慕嫣知道他想做什麽，直接站定沒有反抗。

  掌門朝著幾位長老搖搖頭，這骨相確實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沒有任何的隱瞞。

  一個人可以通過修行保持容貌，但是骨齡不會騙人，她確實就20出頭的年紀。

  小小年紀能到這種程度，除非天縱奇才。

  大家都不說話，慕嫣隻能開口，“掌門，長老們，你們到底要對我說什麽。”

  “我已經請示過老祖了，一會浮雲會過來帶你去見老祖，以後你也不用和其他弟子一起修行了，你的修行老祖會給你安排。”他們應該教不了她太多東西。

  慕嫣眉眼生動，明亮的彎了起來，“好的。”

  再一次，慕嫣見到了陸沉，他就坐在一顆古老的青鬆樹下，垂著眼眸，輕輕撫著古琴，長發隨風飛舞，遺世獨立，似乎所有的時間在他這裏都是靜止的。

  浮雲輕聲開口道：“老祖，慕嫣師妹已經帶過來了。”

  “知道了。”

  慕嫣走了過去，乖乖的站在一邊，浮雲朝著她笑了笑，然後退出去了。

  陸沉沒抬眼，隻是淡淡的問道：“會彈琴嗎？”

  “會。”

  慕嫣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坐下，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起來，曲子一出，陸沉的目光就忍不住變了。

  這個曲風，竟和他的風格莫名的相似，但又不是他寫的曲子。

  慕嫣一邊彈奏，一邊去觀察陸沉的表情，如願看到了他眼中那一絲細微的變化。

  這是前世師傅最愛彈的一首曲子，曲子很清揚寡淡，給人一種無欲無求的感覺。

  “你喜歡這種類型的曲子？”

  “不喜歡。”

  “為何？”

  “沒煙火氣。”

  陸沉道：“修道之人最好清心寡欲。”

  “師傅，我不認同你的話。”

  “哦？”

  慕嫣並沒有解釋，而是問道：“你覺得我天賦如何？”

  “天賦不錯，實力也很強，可惜雜念太多，你已在入魔的邊緣了。”隻要一個收不住，很可能就真的走火入魔了。

  慕嫣沒有多做解釋，她能瞞得過掌門和四位長老，但是絕對瞞不過天一派的老祖。

  她暫時還不知道，前世的師傅和天一派有什麽幹係，但是直覺告訴他們，師傅一定和天一派有關。

  準確的說和陸沉有關。

  “我不會。”

  “很多事情不是由你掌控的，全在一念之間。”

  “我相信我可以。”

  陸沉搖搖頭，繼續問道：“你一身本事如何得來？”

  慕嫣眼眶微微有些發紅，頓了一下，才如實道：“自是有師父教導，隻不過是上輩子的。”

  “上輩子？”

  “對，我是一個帶著上輩子記憶而生的人。”

  “有違天道，孽。”

  慕嫣反唇相譏，“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陸沉輕笑一聲，“狹隘。”

  “也許吧。”她如果是一個通透的人，也不至於走到如今這一步。

  “第一次見你，就發現你身上有幽冥河水的氣息，這是為何？”

  “也沒什麽，就是神魂曾經在忘川河待過，估計是那個時候打上的烙印。”

  陸沉終於正視慕嫣了，“為何？”

  “拿得起，放不下，被罰的。”

  “為何還會有記憶？沒有喝孟婆湯？”

  “喝了，隻是不管用而已。”

  “你還真是天道的漏網之魚。”

  慕嫣沒有出聲，陸沉又問道：“怎會走到如此境地？”

  “為一人而已。”

  “那你混入天一派，拜我為師，意欲何為？”

  “卦象顯示，你是一個轉機，我所愛之人的一線生機在你這裏。”

  “你還真是坦誠。”

  “在師傅麵前，弟子不敢隱瞞。”

  “我還沒答應收你為徒。”

  “老祖，在你提出那樣的要求時，你已經種下了因，有因必有果，這不是你能選擇的了，你是得道之人，應該比我更清楚。”

  “你想我怎麽做？”

  “幫我複活一個人。”

  陸沉平淡的語氣被打破，有了起伏，“慕嫣，生死有命，死者不能複生，你應該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老祖，我不信天命，我隻信我自己。”

  陸沉搖搖頭，不再說什麽，慕嫣就沉默的坐在他的身邊，他打坐，她就跟著他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