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秦律師了。”

  秦半月帶著李紅玉去附近的派出所，隻是兩人剛下出租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就鬼鬼祟祟的跟上了她們，隻是周圍人多，兩人都未察覺。

  李紅玉這段時間一直消極避世，整個人哆哆嗦嗦的跟在秦半月的身後，看起來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

  “李小姐，沒人知道你的情況，抬起頭，大大方方的走路。”

  “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沒有這回事，是你多想了。大家都很忙，各忙各的事情，他們沒時間來觀察你。”

  不管秦半月怎麽說，李紅玉始終一點都不自在。

  秦半月搖搖頭，一般患病的人心裏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僅僅是健康方麵的壓力，更大的是精神層麵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必須經過專業的疏導。

  秦半月想著看看有沒有這方麵的免費服務，到時候介紹她過去。

  兩人拐過街口的時候，秦半月忽然覺得不對勁，轉身就看到一個男人閃進了一家店鋪。

  她們一走，那個男人就一直跟在她們的身後。

  秦半月的心咯噔了一下，她之前看過周強的資料，後麵的那個人從身形來看和周強差不多。

  秦半月抓住李紅玉的手，“我們快點走，派出所就在前麵了。”

  “怎麽了？”

  “快點走就是了。”

  “啊。”李紅玉一身尖叫。

  秦半月轉身的時候，李紅玉已經被周強抓住了，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紅玉整個人瑟瑟發抖，“周強。”

  秦半月連忙後退了幾步。

  周強一個接一個的嘴巴甩在了李紅玉的身上，麵色猙獰，“賤人，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是不是，我讓你報警，我讓你起訴。”

  李紅玉看著麵前渾身充滿戾氣的人，慘白著臉，“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打我。”

  “早幹嘛去了，我告訴你，老子的容忍能力是有限的，今天我非得抽死你這個小賤人。”

  “我撤訴，我撤訴，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周強大吼，“晚了，老子現在不稀罕了，我要你們所有人和我陪葬。”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人的注意力，有人看不慣一個大男人隨便抽打一個女人，開始指指點點，甚至是圍成了一圈開始討伐。

  有好事的大媽開口道：“小夥子，你一個大男人當街打女人，這也太沒品了吧。”

  “就是就是，你快放開，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男人要對女人好些，家暴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

  秦半月聽著這些人指指點點，心頭捏了一把汗，開始疏散人群，“大家都散了，這種事情沒什麽好看的。”

  “都散了，都散開。”

  這話一落，周強露出森森白牙，目光犀利的看向秦半月，充滿和怨恨和憎惡，“你就是那個替她打官司的律師是不是？”

  “周先生，請你放開我的當事人，你這樣隻會讓你的罪名更多。”

  “嗬，老子啥都不怕，反正活不久了，拉著大家一起去陪葬我開心。”說著，那抵在李紅玉脖子上的刀子便毫不猶豫的刺了下去。

  秦半月麵色大變，圍觀群眾有人尖叫出聲，“出血了，出血了。”

  “大家都散開。”

  圍觀的人見血了，也不想惹這種麻煩事，紛紛散開，有人拿著手機報警，還有些好事者，退得遠一些，不過依舊沒走，還拿著手機對準了他們。

  “周強，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李紅玉是你的女朋友，你們交往也有一段時間了，她是真心對你的，你不能這樣對她。”

  “嗬，真心，所有的女人都該死，尤其是愛慕虛榮的女人，你知道她為什麽做我女朋友嗎？他貪圖我的錢，這種農村來的鳳凰女，就是想找個人養他們一家子，在這之前，還不知道騙過多少男人，她這是報應，罪有應得。”

  “我不會放過這些女人的，都是女人害的我，都是那些臭女人害的我。”

  秦半月頓了一下，聯想到他這個病可能是女人給傳染的，“周強，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李紅玉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

  李紅玉搖頭，脖子上的血越流越多，她喘著粗氣，“周強，不是這樣的，我之前是真的喜歡你的，我是真的……想嫁給你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白癡。”周強嗤笑。

  秦半月很擔心再這樣下去，李紅玉會堅持不下去，“周強，你們好聚好散。你現在真的不是多大的問題，如果你殺了李紅玉，搭進去的就是一條人命，量刑的時候，你的罪行會更重。”

  秦半月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周圍，她一個人還真的還沒法從周強的手上把人救回來。

  這種事情，她也不會傻到去逞強，一切隻能等專業人士來再說。

  周強哈哈大笑，“你以為老子會怕死，我早就不想活了，我必須逮幾個人跟著我陪葬，你們一個都逃不了。”

  明知不管用，秦半月也隻能和周強說話，繼續拖延著時間，希望能等到警察來，“你是家裏的獨子，你要是走了，你讓你的父母怎麽辦？你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你年邁的父母著想，這段時間你父母找你都找瘋了，”

  周強根本就聽不進去，他連自己的生死都不在乎了，怎麽可能會考慮父母。

  他陰測測得盯著秦半月，“太下女人都是賤人，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你，要不是有你們這些毫無公德心的無良律師，這社會一定會變得更加和諧。”

  “我先殺她，再殺你，你們都該死。對，大家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周強笑得癲狂，拿著刀朝著大家晃了晃。

  陽光下，匕首泛著冰冷的光芒。

  秦半月一點也不懷疑，這個變態說得倒做得到，“周強，你冷靜一點。”

  “我一點也不激動，我現在很冷靜，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殺不死你們，我也讓要讓你們生不如死，讓你們把我受的苦統統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