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體兩麵，如果一個現象有好的一麵，那就一定有不好的一麵。

  高起證實了他的理論，在王明遠的啟發下所產生的理論，那就是異能者的出現，是因為神獸不滅的衍生理論所導致的。

  簡單的來說，就是異獸入侵地球，而異獸之中最強大的那些神獸，雖然出於不明原因死亡，但幾個神獸的意誌並未隨著身體的毀滅而消失，然後，神獸的精神力繼續在地球上發揮著作用，影響到一個又一個的人類。

  而被神獸精神力影響最大的人，最終成了異能者，以及變異人。

  人類受異獸的影響，在精神上被侵蝕後，在和神獸的精神力達到高度一致的時候完成覺醒的過程，到了這個階段，人類擁有了異能，但也極有可能失去自己的意識，完成精神異獸化的轉變，從而成為變異人。

  而護心陣的作用，是保護魔法師不被魔神影響從而墮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另一個版本異能覺醒，所以高起試圖用護心陣保護覺醒者，使其能夠使用異能，但精神上不會異獸化。

  洛瑞真的是個極好的例子，他在進入護心陣後開始恐慌的大叫時，高起相信他看到了神獸的虛影或者說幻象，因為在異界，當一個魔法師受到魔神的蠱惑時，就有可能看到魔神的幻象，這是很常見的現象。

  既然異能者全都是受到了神獸的殘留意識的影響，那麽每一個異能者都能看到幻象才對的。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高起走進了魔法陣，然後，他也看到了幻象。

  但高起看到的是極寒領主的虛影，而且是瞬間就看到了，因為他曾在和極寒領主交手的時候，被極寒領主的精神交流過。

  現在高起有風和溫度的異能，這是極寒領主給他留下的精神烙印，所以高起看到的就是極寒領主。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判斷，洛瑞看到的幻象應該不止一個。

  那麽高起為什麽說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是證明了精神汙染的理論呢。

  因為屠龍者終成惡龍，既然異能者的產生是因為神獸的精神汙染，那麽就算異能者可以憑借強大的意誌力抵禦住了神獸殘留意識的侵襲，可是異能者的終極歸宿極有可能還是神獸。

  現在人類最強的異能者是A級，這隻是人類按照習慣進行的劃分，但異能不是人類熟悉的力量，所以A級真的是異能者的天花板嗎，現在高起幾乎可以確定不是。

  現在很明顯，精神力和神獸殘留意識契合度更高的異能者越強，而且契合程度越高的人覺醒也更容易失敗，可是成為異能者之後，就一定能抵抗神獸的精神汙染嗎，異能者就不會成為變異人了嗎。

  現在沒有答案，但是高起覺得如果異能者真正實現了突破，結果還真不一定是好還是壞。

  但這是以後才考略問題，高起現在需要解決而問題是，如果每一個覺醒者是被神獸呃殘留精神力所汙染和同化，那麽他隻靠魔法陣，可以對抗神獸的精神汙染，從而保證實每次覺醒都能成功嗎。

  所以理論被驗證了是好消息，但這個理論驗證後，想想會有什麽後果，就必然不是好消息了。

  “不明白嗎？一體兩麵，精神汙染的理論得到證實是好事，但也意味著……要保證每一個人的覺醒成功，都要對抗神獸的精神汙染，我不敢保證魔法陣的效果了。”

  直起了腰，一臉凝重的說完後，高起看向了洛瑞，很是嚴肅的道：“現在我可以確定，精神力越強的人受到的精神汙染就越強，覺醒時自然就更加容易失敗，所以我不確定魔法陣到底需要多少能量核心，才能保證護心陣持續生效，而不是像剛才那樣，隻持續了不要一秒鍾就耗光了全部呃能量。”

  王明遠點了點頭，很嚴肅的道：“不確定性因素大為增加了，但是任何事都有普遍規律存在，隻要多做實驗，總能找到規律的，我建議你隻關心普遍多數的結果就好了，比如以精神力力的數值作為判斷依據，決定使用幾塊晶核作為魔法陣的能量源就好了。”

  高起發現在做實驗的經驗上，文科生確實差理科生有點多，當然，這是普遍規律，不排除偶然因素。

  “就是多做實驗就行了？”

  王明遠點頭道：“是的，多做實驗，得到的數據越多越詳細越好。”

  是這麽回事，於是高起對著王明遠道：“問問洛瑞，他都看到了什麽，讓他仔細描述一下樣子。”

  王明遠開始問了，很快，他就對著高起道：“他看到了很多異獸的樣子，非常大。”

  “有多大？必須準確，至少盡量描述的準確一些。”

  “他看到的異獸最大有一棟大樓那麽大，最小的也像那棵樹，最大的那個有一點像牛，但我根據他的描述感覺更像恐龍，然後他還看到了一頭生有雙角，雙角之間燃燒著一團火焰的直立生物，這兩個是最大的。”

  高起看到的極寒領主占據了半個天空，相比之下，洛瑞看到的異獸小了太多，這或許說明洛瑞覺醒時麵臨的困難並不是太大。

  “死去的神獸一共有四個，但他卻看到了很多異獸的樣子，難道不止是神獸可以產生汙染嗎，有可能，唔，那個像牛又像恐龍的是什麽神獸，誰知道？”

  安娜聽著呢，她毫不猶豫的道：“大地領主，土係和木係雙係神獸，腦袋冒火那個肯定是火焰領主。”

  “明白了。”

  高起看向了洛瑞，沉聲道：“讓洛瑞再次進入魔法陣，這一次，我要嚐試純粹使用魔法陣讓他覺醒，告訴查克，讓他做好洛瑞覺醒失敗的準備，如果洛瑞覺醒失敗，就及時擊殺，免得造成太大的損失，我不會親自出手的，因為我需要觀察。”

  王明遠楞了一下，道：“作為一個文科生，你對實驗的態度還是很端正的，但是你要做人體實驗的話，不事先告知受試者風險的嗎？”

  高起一臉嚴肅的道：“我幫他，他會有八成的概率成功，換句話說我有八成的把握能讓他成功覺醒，至於告知風險什麽的就算了，現在已經逐漸接近真相，這時候，我可不想影響洛瑞的信心和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