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很顯然是走神了，因為他的話和安娜不在一個頻率上。

  安娜撅了撅嘴，道：“異能者？他會是一個異能者嗎?我覺得不是，如果他是一個精神係的異能者，天使之城怎麽可能一直放任他不管。”

  高起想了想，道：“我不敢確定，但我覺得應該不會有錯，首先湯姆能活到現在是一個奇跡，這是第一個異常，然後湯姆今天動手的時候，被他打死的人開槍慢了，這是第二個異常，然後他說自己今天幹掉了十幾個碼頭幫的人，但他竟然完全沒有受傷，這是第三個異常，最後，湯姆身上的血跡。”

  高起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他拍著自己的右肋，左手按住了左側的小腹，道：“他身上的血跡是噴上去的，不是灑上去的，更不是抹上去的，按照我的經驗，應該是用刀一類的利器捅人之後，近距離被噴到身上的。”

  說完後，高起一臉肯定的道：“如果隻有一處血跡，還有可能是巧合，或者說是偶然發生的孤立事件，但是兩處血跡，就說明這絕對是湯姆的慣用手法。”

  安娜一臉奇怪的看著高起，然後她突然道：“你化身柯南了嗎？”

  “什麽？”

  “沒什麽，你繼續。”

  高起想了想，道：“配合一下，我不太擅長用刀，但我知道血液的大概噴射距離有多大，按照湯姆身上的血跡大小來說，應該是這個距離……”

  高起站在了安娜麵前，然後他的右手突然伸出，做了一個從下往上刺的動作，再迅速回手，道：“這一刀應該是從肋骨下方向上刺了一刀，拔刀後，血從肋骨下方的傷口噴出，噴到了湯姆的右肋……”

  安娜立刻道：“停，你這樣讓我很不舒服。”

  安娜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她一臉疑惑的道：“你經常用刀捅人？”

  “呃，不是，沒有，我從未用刀捅過人。”

  “那為什麽你會了解怎麽用刀殺人？”

  高起愣了一會兒，因為他覺得好像不能說這是自己給自己的饋贈。

  不過高起很會轉移話題，所以他放棄了在安娜身上模擬重演湯姆是怎麽做的，隻是很嚴肅的道：“我覺得，湯姆是個異能者，而且是最罕見的精神係異能者，極有可能是震懾，恐懼，或者類似的能力。”

  安娜是伯恩哈德的女兒，伯恩哈德是研究異能的大家，所以，安娜對異能的研究可能不是很感興趣，但聽也聽的太多了，對異能的了解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這就是耳濡目染。

  深思良久，安娜輕聲道：“沒有發現湯姆有明顯的元素控製的跡象，也沒有變身或者增強的跡象，如果他是異能者，也隻能是精神係異能者了，可精神係異能者太罕見了，為什麽偏偏就是湯姆呢。”

  “為什麽不能是湯姆呢。”

  要論和精神異能者打交道的經驗，這世界上估計不會有比高起經驗更多的人了。

  黃飛是精神係的，韓若鋒是，去霧城幹掉了一個精神係異能者，還在朝夕城幹掉了一個所謂的精神係變異人劉強。

  另外，朝夕城是精神係異能者最多的地方，但更多的是精神係變異人，對於高起來說，他現在要判斷一個人是否是精神係異能者，其實並不需要檢測儀，光憑一些特征也能看個差不多。

  安娜呼了口氣，然後她一臉無奈的道：“好吧，好吧，我不想和你爭論，其實我認為要判斷他是不是異能者的方法特別簡單，直接去問他不就好了。”

  高起搖頭道：“不，直接問不行，還是觀察比較好，因為他可能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是個異能者，因為他很可能還沒有覺醒，還處在覺醒之前的懵懂狀態，就是他的異能根本不是自己控製的，而是……”

  安娜詫異的道：“等一下，你在說什麽啊？沒有覺醒就是用異能？開什麽玩笑！”

  “不開玩笑，其實有很多這樣的例子，量變引起質變，湯姆可能已經具備了成為精神係異能者的全部條件，但還缺乏覺醒的必要條件，也就是異能的強度，我該怎麽和你解釋呢，他的精神力很強大，但是異能其實很弱，該死，我沒辦法給你解釋。”

  高起很痛苦，對照在這個世界積累的經驗，還有在異界的見識，高起想到了一個可能，但他無法用合適的語言，用合適而且現成的詞匯告訴安娜，這就像要把微積分的理論，講給一個隻有小學數學水平的人一樣困難。

  想了很久，高起終於道：“我曾和別人說過一個理論，現在我也告訴你，那就是異能是軟件，精神力是操作係統，有異能無精神力是變異人，有精神力無異能就會被認作是精神係而湯姆的情況是他沒有異能，但他的精神力強大到了可以幹擾別人的程度。”

  安娜用迷茫的表情回應了高起的講解。

  高起苦思，然後他繼續道：“湯姆的情況就像魔法世界裏的學徒，他有足夠的精神力，但沒有足夠的感知，就是說他本可以成為一個魔法師，因為他有足夠的精神力去控製並且釋放一個魔法，可是他的感知能力有限，無法感應到魔力的存在，所以還是無法成為一個魔法師，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安娜很幹脆的道：“你還是不要跟我說了，因為你說的和我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樣，你說的越多，我聽起來感覺越亂。”

  高起放棄了，他擺手道：“好吧，我還是不跟你解釋了，現在我隻告訴你一點，湯姆對我很重要，因為觀察他，我可以了解異能者的很多事情，尤其重要的是，我希望能通過觀察湯姆，來找出一些問題的解決方法。”

  安娜點了點頭，道：“好吧，自從打開空間之門後，你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你似乎睿智了很多，隻不過，讓我感覺也陌生了很多。”

  高起微笑道：“打開過空間之門後，我確實變了，不過說認真的，我依然是我，這個你可以放心，我隻是懂的更多了而已，總之你知道湯姆很重要就好了，他是一個非常罕見的樣本。”

  安娜突然皺眉道：“你想對他幹什麽？”

  高起想了想，很認真的道：“什麽都不做，隻是觀察，分析，然後再觀察，直至我找到關於這個世界力量運行的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