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殺手絕色
作者:
小白菜啊 更新:2021-05-08 02:06 字數:2283
“怎麽了?”
獨夜衍聲音有些許久未進水的嘶啞,聽起來危險又性感。
白柒隻覺得後背一涼,她謹慎說道:
“這幅畫有些不好,我下次重新幫你畫一幅……”
有些不好,不是畫的不好。
獨夜衍有些奇怪,不好是怎麽樣的不好?
他扯了下嘴角,神色懶懶:
“不用了,好歹也是我等了一上午的畫,不看看豈不是白坐一次了?”
獨夜衍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烏發鬆散的少年世子:
“給我看看。”
白柒看了眼畫板上的宣紙,微微攥了下手指,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畫板取下來,提醒道:
“不論看到什麽,都不能傷害我的畫……”
畫上的場麵實在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就連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畫出這樣一幅畫……
容貌姝麗的少年在獨夜衍饒有興味的目光下緩緩轉過畫板。
——赫然像一副勾魂攝魄的春、宮圖。
畫上的男子一襲紅衣妖嬈瀲灩,肌膚冷白如玉。
但無論是衣擺下方露出的長腿還是領口敞開的大片肌膚,上麵都印著青青紫紫的痕跡。
吻過的痕跡……
可讓人難以忽視的是……
男子所處的地方不適舒適柔軟的床榻之上,而是一出陰暗潮濕的地牢。
在或輕或重的痕跡下,男子手腕和腳踝出的傷口也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被沉重鐵環禁錮,掙紮不得而磨破的皮肉。
再往上看,就是白柒不敢麵對的獨夜衍的臉。
那張臉妖冶俊美,略顯稚嫩,狹長的桃花眸半睜半掩,暗沉又絕望。
就連眼尾下方的那顆血紅淚痣,也暗淡無光……
獨夜衍臉色瞬間陰翳密布。
他緊緊的看著畫紙上的人,搭在床邊的手指攥的泛白,額角也浮出了一根根青筋。
她怎麽知道……
十年前的事,還是一個才記事的小孩怎麽會知道?!
獨夜衍看著畫紙上格外熟悉的地牢,目光陰沉的可怕,他神色暴戾的看向畫紙後方的人,僵硬的扯了下嘴角:
“你去過畫紙上的地方?”
白柒隻覺得獨夜衍現在的情況有些奇怪,她擔心是由於自己的畫引起的,於是知無不言:
“沒有去過。”
沒有?獨夜衍眸光寒意浸染:
“那……”你又怎麽畫得出這個地方,逼真的像是你親眼見過。
獨夜衍沒有將話說完,但白柒大概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於是老實回答:
“我作畫時若過於投入就會這樣,畫出一些連我自己也不清楚的東西。”
白柒說著說著也沒有了害怕,但依然小心的問道:
“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獨夜衍定定的看著白柒,目光晦澀,嘴角似嘲非嘲的勾起一段弧度。
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
畢竟是他住了整整一個月的地方,畢竟那裏是他本該守衛著的地方……
——盟主府地牢!
獨夜衍來曆成謎,是因為所以知道他來曆的人都盡數死於他的刀下。
他出生父母未知,是被前任武林盟主帶回了盟主府,也被對方扔到訓練營你和那些護衛一起訓練。
本想著保護盟主,報答盟主的救命之恩,但誰又知道他十七歲那年會發生那樣惡心又屈辱的事。
還是他誓死效忠的人所為……
可笑不可笑?
那一個月的日子,糜爛又混亂,但足夠償還盟主府對他的培養。
畢竟哪一個心有江湖的男子,會願意別另一個男子做那樣的事,屈辱又不堪。
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的臉。
當初他從地牢逃出,幾乎丟了半條命,但也幸好之前練得內功讓他傷口恢複得極快,才逃過一死。
後麵五年的時間,也足夠他實力大漲,回盟主府取了那人的命。
名揚江湖。
……
許是獨夜衍周身的情緒太過沉鬱壓抑,白柒下意識覺得該收起這幅畫了。
就連遲鈍的白柒都覺得當著當事人的麵畫這種圖會影響人心情。
以己度人,白柒感覺看到這幅畫的獨夜衍就算當場起身撕毀這幅畫沒什麽大問題。
但白柒沒想到對方接受度竟然這麽大,不僅沒有讓她撕毀這幅圖,反而出聲詢問:
“這幅畫叫什麽名字。”
白柒一愣,下意識看向手裏的畫作。
“沒有名字嗎?”獨夜衍微微皺眉,聲音嘶啞得有些難聽。
“有。”反應過來對方話裏的意思的白柒將畫板放在一邊。
少年世子目光平靜溫和,漆黑的眸子明亮得像是夜空中冉冉升起的星子:
“《微光》。”
她說:“代表自由的微光,重獲新生的微光。”
獨夜衍一愣,暗沉的臉色微微明朗了一些,他半眯著眼看向那副畫作,隱隱有些知道微光這個名字是怎麽來的。
因為那陰暗潮濕的地牢,有了窗口光線的照入,才讓“他”眼裏尚存了一絲光亮,不至於黑沉如墨。
畫作被靜靜的擱在一邊,白柒間獨夜衍似乎真的沒有撕毀畫作的想法,也放心的讓畫上的顏料晾幹,自己去裏間將茶水端出來。
也是到了裏間,白柒才注意到那個小孩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空蕩蕩的房間少了熟悉的人影,白柒想起獨夜衍說話時的沙啞,將茶水端出來後又給獨夜衍倒了一杯。
“潤潤喉。”
獨夜衍從白柒離開後就一直看著桌上的畫作,目光幽深晦澀,看不出在想什麽。
白柒一來,到是讓他回過神。
但聽到對方說的話,獨夜衍卻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驀的飽含惡意的笑了下。
“小世子。”
他接過茶杯,嘶啞的嗓音饒有興味的在嘴裏含弄著這三個字,旋即將手中的茶水一口飲盡。
獨夜衍將杯子穩穩的越過白柒扔在木桌上,旋即在白柒驚詫自己伸手撫向她的臉側。
“你知道我剛剛想到了什麽了嗎?”獨夜衍故意壓低聲音,扣著少年的下巴,將人拉到自己的唇邊。
白柒有些不適的掙紮了一下,感覺到對方沒有傷害自己的想法,便扭頭看了一眼。
‘想到什麽’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男子突然多問了一句:
“聽說每一個畫家筆下的畫作多多少少都能反映畫家本人的性情,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