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魚肉和刀俎
作者: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4      字數:3647
  什麽叫煉鐵?

  就是把五叔的肉變成鐵,再變成肉,再變成鐵,再變成肉……

  循環往複,這個男人樂此不疲。

  慘的是我。

  真的慘到家了。

  白天煉了兩次之後,晚飯是在床上吃的。

  他要喂我,被我拒絕了。

  拿勺子的力氣還有,就是不想動。

  怏怏地嚼著飯菜,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吃了八分飽,就滿足了食欲。

  推開移動餐桌,靠著床頭刷會兒新聞,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用餐前才穿好的衣服又被除去。

  一睜眼,男人的帥臉近在咫尺,眼睛裏填滿了欲念。

  我舉起雙手,推著他的胸肌,“有完沒完啊?你是種馬嗎?二十幾個小時,已經三次了……”

  他在笑,一臉的邪意,“我對你,這事兒永遠沒完。才三次,根本無法緩解過去幾年的相思之苦。我做了足足五年和尚,難道不應該多獎勵幾次嗎?來,讓種馬伺候你……”

  一副無賴相。

  天曉得他的硬漢作派都去哪兒了!

  “哪有五年那麽久?以前在車子裏不是有過一次嗎?”我不客氣地拆穿了“和尚論”。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不予承認,“那次沒有預熱,進度也快,根本都沒能好好體會,所以是不作數的。”

  “五叔,求求你,別要了,會死人的……”我苦著臉哀求。

  “沒聽過那句話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牛還有好多力氣,地得慢慢適應……”話音未落,又俯下了身子。

  “唔……”沒容我再說什麽,嘴巴就被吻得牢牢的。

  得!

  我為魚肉,他為刀俎。

  呼!這個男人的精力真是旺盛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一個晚上,又煉了三次鐵。

  我能說每一次我都是哭哭啼啼開始的嗎?

  我能說每一次的過程中我都是哼哼唧唧忘乎所以的嗎?

  我能說每一次結束後我都舒舒服服得跟死了一樣嗎?

  太陽升起的時候,第三次才結束。

  我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脫節了。

  “五叔,我想去廁所,可是動不了……”聲線沙啞,音量很小。

  男人騰然起身,抱著我去了衛生間。

  ――真讓人納悶,這人怎麽還有那麽多力氣呢!

  把我放在馬桶上,他快速離開。

  當我結束之後起身的時候,他又風一樣刮了進來。

  抱起我,沒有回臥室,而是去了浴室。

  浴缸上的水龍頭在放水,淡淡的消毒水味彌漫在水霧中。

  五叔打開淋浴花灑,為我們倆都衝了衝身,隨後,抱著我,一起進了浴缸。

  “泡泡熱水澡,身體會舒服一些……”我身下的“肉墊”柔聲說道。

  好吧,感覺確實不錯。

  我像個無骨的大嬰孩,被圈在壯實的胸口,於溫熱的水中漸漸凝起了心神。

  泡了會兒,便被抱出了浴缸。

  擦水珠,吹頭發,都是五叔在做。

  等我躺到鬆軟的圓床上時,已經沉沉地睡著了。

  這一覺,香香甜甜。

  自然醒來的時候,已經過午。

  一睜開雙眸,就見男人正拄著頸側在看我。

  抬手,劃拉上他的俊臉,我啞著嗓子發問,“你不困嗎?”

  他搖搖頭,在我額上叮了一下,“我在練習忍功。”

  “嗯?”我收回手指,輕揉眼睛,“什麽?”

  他深深抿唇,用指肚摩挲著我的臉頰,“若放肆地要,怎麽都不夠!所以,得試著忍。”

  我哀嚎著把頭埋進了被子裏,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慶幸的是,接下來他總算是克製住了欲念,沒有再煉鐵。

  唉,好好的一個雙休日,就這麽浪費在了床上。

  第二天早起,我依然渾身酸痛。

  “玖兒,你今天別上班了,留在酒店休息吧!”吃早餐的時候,五叔心疼地說道。

  我搖搖頭,“剛接手公司就曠工,影響不好。”

  他知道我的脾氣,便不再執意相勸。

  然後,從出酒店開始,我的兩條腿就再也沒有走過路。

  各種公主抱,他根本不管周圍有沒有人。

  街上還稍微好一點,畢竟沒幾個認識我們的。

  到了公司,他依舊不讓我自己走路,駭得有些個員工的眼珠子都要冒出來了。

  我掙紮不過,隻能一路遮著臉,避免跟任何人有眼神交流。

  直到,繃著臉的男人把我抱到工作室的沙發上。

  “五叔,你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我扶額問道。

  他把我半圈在懷裏,一臉正色,“那我問你,大腿疼不疼?”

  我點點頭。

  他再問,“腰酸不酸?”

  我再點點頭。

  “下麵呢?是不是也不太……”

  沒容他說完,我便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巴,“好了,知道了,不誇張,應該抱。”

  他眯起了深眸,努唇親了下我的手掌。

  隨後,起身,往玻璃牆走去。

  我正納悶他要做什麽,倏然發現之前季宵寫在玻璃上的字不見了。

  當五叔走到近前的時候,兩大塊玻璃徐徐地自動打開。

  他站下來,回頭望著我,“感應門更方便你在辦公室和工作室之間走動。”

  “不是說要派個超厲害的助手給我麽?開了這道門,反而不方便了吧?”我質疑道。

  “你跟我之間,愛都做了,還有什麽不方便的!”說完,轉身去了辦公室。

  我被他的話給雷到了。

  腦子轉了個彎兒,驀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起身,緊跟著去了辦公室。

  “難道你就是那個助手?”我靠在老板台的桌沿上,斜睨端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

  他定定地回視,“不然你以為吾氏還會有比我更厲害的助手嗎?也就隻有你,能令我心甘情願地做個跑腿的。”

  我眯眸笑著,抬手摸摸頭上的彎發,“有你坐鎮,我就可以踏踏實實地沒有後顧之憂了。”

  他往前傾著身子,唇角微翹,“那你打算怎麽謝我?是要讓我嚐嚐在老板台上煉鐵的滋味嗎?”

  嚇得我趕忙跳下桌沿,閃開老遠,“這裏是辦公室,你就不能嚴肅點嗎?”

  “嚴肅點……,你的意思,是讓我板著臉做嗎?”他繼續沒有正經的。

  我長籲一口氣,“吾競堯,你沒救了!”

  語畢,轉身回工作室。

  “放心,一周之內,絕不碰你。好好給我養著那個誘人的小身子骨……”他的聲音緊跟著而來。

  我頭也沒回,邊走邊粗魯地比劃了一個罵人的手勢,卻惹來了一頓爆笑。

  公司有了這尊守護神,過渡期就不會出現任何紕漏了。

  三天後,我最新調配出來的那款香水通過了總部的決議,準備大批量生產上市。

  按照慣例,新產品立項的時候是需要做一做內部動員的。

  五叔便和我商量,周末搞一次公司聚會,也可以籠絡一下人心。

  我當即表示讚同。

  公司的凝聚力未必完全靠高薪,有時軟投資也會得到豐厚的回報。

  周五下班後,新“初若”的所有員工都被接到了吾氏總部的大禮堂。

  豐盛的晚宴上,這些隨季宵一起奮鬥拚搏了三年的公司元老個個感慨良多。

  畢竟,之前的三年時間裏,他們累死累活,也未曾參加過這麽隆重的聚會。

  晚宴過後,眾人移步到小禮堂,盛大的化妝舞會即將開始。

  ――道具和服裝均由公司提供,每一份都用密封袋子裝好。

  員工們以抓鬮的形式領走相同號碼的帶子,去更衣室化妝。

  四十分鍾後,舞會正式開始。

  需要說明的是,五叔和我也參與了這個活動,並且不知道對方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所有人,彼此之間都是陌生的。

  當我把自己打扮成樹精、一步步挪到禮堂的時候,不禁感歎起總部策劃人員的奇思妙想。

  眼前所見,根本就是動物世界和童話世界的角色集錦。

  可是,要不要非得給我弄得這麽醜啊!

  渾身上下套著一大截枯樹皮,隻有兩隻眼睛和一雙手露出來。

  走路都得用蹭的,――還怎麽跟人跳舞?

  虧我還夢想著能夠得到一套性感女神的裝束、從而在舞會上豔壓群芳呢!

  尼瑪,夢想果然隻能是夢想。

  身為一根枯木樁子,我不止沒有跳舞的權利,甚至想坐下休息休息都不可能。

  唉,即便是站著不動,還得選個不礙眼的位置。

  內心,極度淒苦。

  靠在角落裏,我的目光遊走在人群中,試圖尋找五叔的身影。

  奈何服裝道具神馬的都太有遮蔽性,根本分辨不出誰是誰。

  兩個多小時後,舞會接近尾聲,我顧自去了更衣室。

  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傻,――明明知道跳不了舞,早就應該卸下道具離開這裏。

  所有人都玩得不亦樂乎,誰會在意我的去留!

  扔掉大樹皮,我拿出手機給五叔發了個信息,告訴他,我在外麵車子裏等他。

  從側門走出去,上了邁巴赫,耐心等待。

  期間,一輛商務車疾馳著從我眼前開過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影,我在心裏暗暗忖道:這絕對是銀子太多、想交罰款的節奏!

  半小時後,換下服裝、拿掉道具的員工們絡繹不絕地走出小禮堂正門。

  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彼此之間手舞足蹈地談論著什麽。

  然,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也沒見五叔出來。

  我猜他是沒有看到信息,就給他打去了電話。

  響了好多聲,都沒人接聽。

  不知怎的,這大熱天的,我的後背竟有些發涼。

  下車,重回小禮堂,裏麵隻有幾個保潔人員在打掃。

  問過每個人,都說沒有見到總裁。

  更衣室、甚至是男廁所我都找遍了,也不見五叔的蹤影。

  又打了一遍他的手機,還是通了之後無人接聽。

  我安慰自己不要慌亂、稍後他一定會打給我。

  可是,一刻鍾過去了,我的手機依然沒響。

  忍無可忍,再度撥了五叔的號碼,這一次,卻提示已經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