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自己作的孽
作者: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4      字數:3570
  老實說,雖然我是在流氓堆裏長大的,卻是第一次親耳聽到這個代表了男歡女愛的詞。

  原來一直覺得這個詞既文雅,又粗俗,

  可是,經由琴音般的聲線表達出來,竟然有股說不出的魅惑感。

  意識到這種感受,我有點小懊惱。

  嘴裏還含著雞肉,便又機械地咀嚼起來。

  “傻瓜!”吾競堯抬起長臂扒扒我的彎發,“說出來的願望都不會實現,所以,別有芥蒂。”

  ――這算是安慰麽?

  既然不希望我心存芥蒂,就不該許這勞什子願望,哼!

  沒來由地不開心,賭氣使勁嚼雞肉,一個不小心,小虎牙咬到了下嘴唇,力道大得能聽見聲音。

  “唔……”痛得我叫出了聲。

  “怎麽了?啊?”他急忙放下酒瓶,湊過來查看。

  緩了下痛勁兒,我扯著下唇咕噥,“咬……嘴了……”

  他低頭細看的當口,已經流出了很多血。

  我扭頭吐了一口,嘴裏依舊無比腥鹹。

  “喏,用清水漱漱口……”他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漱完一次,還在滲血,還是滿嘴血腥味。

  我在不停漱口的時候,男人站起來,略微踉蹌地跑開了。

  回來時,拿著一個小手電。

  “你自己試著掀開下嘴唇,我看看傷口。如果太大,咱們得去醫院。”他摁亮了手電,低聲喃哄,“乖,聽話。”

  我有點發懵,手指輕扯著下唇,把唇內被咬破的地方翻出來。

  手電光落在傷口處,同時也影響了我的視線。

  他看了好一會,什麽都沒說,身體似乎凝固住了。

  終於,我忍不住鬆開嘴唇,略有不快地發問,“傷口不大吧?”

  “嗯……”他的聲音很輕,有點說不出的怪。

  光束很刺眼,好想抬手撥開手電筒。

  然,剛有這個念頭,光束就消失了。

  眼睛還沒有適應光線的變換,男人的俊臉便俯了下來。

  帶著酒味的薄唇蓋住了我的嘴巴,溫柔而又熱烈地吻啄著。

  我的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

  知覺在一點點喪失,甚至連痛感都沒有了。

  身體越來越輕,好像漸漸往空中飄去。

  不曉得過了多久,薄唇戀戀不舍地離開,缺氧的我靠在男人寬厚的胸口喘息著。

  我抿著被潤得發燙的嘴唇,怔忡發呆。

  一隻大手鑽進我的彎發,包住了後腦勺。

  接踵而至的是縈繞在耳際的琴音,“丫頭,我想我是瘋了。看見你那染血的嘴唇,怎麽都克製不住地想要親吻……,是不是更疼了?嗯?”

  我搖搖頭,腦門兒拱在他的胸口,被放逐的意識尚在回來的路上。

  一隻長臂把我的身子緊緊裹住,低沉的、魅惑的、充滿磁性的嗓音聲聲輕撫耳鼓。

  “小野馬,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這幾年,每到你的生日,我都會提前飛去法國,在我們‘同居’過的大房子裏住上幾天。我知道你在ISIPCA任教,可是,我不敢去打擾你的生活……,我的小野馬,要怎樣才能贖清我對你犯下的過錯啊……”

  這段話終於讓我的意識爬了回來。

  往事,那段在大房子裏生活的甜蜜往事,像一本五彩繽紛的漫畫書,在腦海中一頁頁翻過。

  “小野馬,我愛你……,對不起……,我愛你……”他像著了魔似的,碎碎念著。

  念著念著,裹在我身上的長臂漸漸鬆開,腦後的大手也滑了下去。

  我略有吃驚地鑽出他的懷抱,沒等定睛細看,結實的身軀就把我壓在了沙灘上。

  “吾競堯,你別鬧――”我大聲喊道。

  他好像咕噥了一句什麽,口齒混亂,聽不清。

  “喂!你別裝醉啊――”我使勁拍拍他的後背。

  這回,連咕噥聲都沒了。

  還想罵他幾句,扭頭卻看見了空酒瓶。

  那就難怪了,――一整瓶幹紅下肚,酒勁兒這個時候才上來,算是酒量不錯了。

  又或者,剛剛跑去拿手電,加速了血液循環,加劇了酒精在身體裏的反應。

  得!

  我還是甭罵了,省省力氣,往帳篷裏弄吧!

  喝醉酒的人真的比平時重了許多,好不容易才把他從我身上掀下去。

  跪在他身旁,我一點也不溫柔地拍拍他的俊臉,“喂,吾競堯,你得去帳篷裏,不能在這兒睡,海風會把你吹病的……”

  倒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掀開眼縫瞄了我一眼,“嗯,我愛你……”

  說完,又闔上了眸子。

  尼瑪,這是什麽對話模式啊!

  抬頭望了望不遠處的帳篷,我喘著粗氣決定:開拖!

  ――誰讓我想還他個生日呢?

  誰讓我要帶他來這個地方呢?

  誰讓我手欠買酒呢?

  自己作的孽,累死也活該!

  二十分鍾後,原本還算平整的沙灘上,生生拖出了一道溝壑。

  吃.奶的勁兒都使了出來,好不容易把他骨碌上了帳篷前方的隔離墊。

  撣淨他身上的細沙,開始往帳篷裏拖。

  眼看著帳篷就快要被拆塌,終於把這個大家夥弄了進去。

  簡單收拾了簡易桌上的食物,把驅蚊器和露營燈都搬到帳篷邊,我也鑽進了帳篷。

  忙活了一大頓,好累,必須休息一下。

  呼吸漸漸平穩、疲累緩和之後,方意識到馨香入鼻。

  轉頭看看身側的男人,幽暗的光線下,側顏的剪影棱角分明。

  仿佛被蠱惑一般,我緩緩側臥,抬起手,用食指指尖勾勒著他的臉部線條。

  寬闊的額頭,微聳的眉骨,平和的眼窩,高挺的鼻梁,優美的唇線,還有,尖翹的下頜。

  再往下,是連女人都會為之嫉妒的長長天鵝頸,以及,高高的喉結。

  驀地,喉結動了一下。

  旋即,是含混不清的語聲。

  “小野馬,你好媚……”這是細細分辨之後方能確定的內容。

  什麽意思?

  我媚嗎?

  哪兒媚?

  我怎麽不知道?

  正納悶呢,他又來了一句,“你在上麵……,瘋了一樣……,長發淩亂,好媚……,好銷……魂……”

  等等!

  ……,我,什麽時候在……上麵過?

  我們倆隻在大房子裏發生過關係,哪一次不是他如狼似虎地把我摁在下麵?

  就那個瘋狂的勁頭,根本容不得我主動好嗎?

  他說的這個“在上麵”,肯定不是我!

  不定是跟哪個浪貨呢!

  尼瑪,不安分的男人!

  嘴裏口口聲聲說愛我、忘不了我,然後又四處采蜜!

  果然,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越想越氣,我騰然坐起,狠狠瞪著醉話不停的男人。

  “小野馬,如果你……不是被下……了藥就好了……,多希望……那會兒……你是清醒的……”

  我的腦袋,又“嗡嗡”起來。

  捂住雙耳,足有半分鍾,才把蜜蜂和蒼蠅都趕了出去。

  長發淩亂?

  被下藥?

  他指的是淩語橙找人害我那次嗎?

  不是說發現我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嗎?

  怎麽會……

  不對!

  我確實丟了一段記憶。

  之後醒過來跟他提及此事,他有些含糊其辭。

  事實到底是怎樣的,必須弄清楚。

  我俯下身,揪住他的衣領,“吾競堯,你告訴我,那次我被下了藥,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

  他好像在很費力地睜眼,終於嵌開一道眼縫。

  “小野馬……,你還想騎……我嗎?”答非所問,滿臉、滿嘴的幸福感,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

  我無暇他顧,繼續循循善誘,“好呀!那你先告訴我,上次感覺如何?”

  他終於聽到了我的話,呢喃著回應,“好……,特別好,不過,……在車子裏……,空間窄……,你會不舒服的……,委屈你了……”

  等等!

  “車子裏空間窄,你會不舒服的”,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從他嘴裏說出來,聲線、語氣,似曾相識。

  唔……,想起來了,有點像那個春.夢!

  就是被下藥昏迷之後夢見的,在狹小的空間裏,我跟一個粉色的看不清具體樣貌的帥哥天翻地覆地做著。

  沒錯,夢裏是我主動的,從未有過的肆意和熱烈。

  ――難道那根本就不是夢?

  密閉的空間就是在車子裏?

  我竟然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主動和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喂!你幹嘛不拒絕啊?啊?”氣得捶了下他的胸口。

  他早就闔上了深眸,嘴巴還在嘟囔,“難以抗拒……,我最愛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想跟你做……”

  “你現在是喝醉了嗎?是嗎?借酒裝瘋是吧?啊?”我氣急敗壞地叫著。

  好像聽見了我在發火,他竟然伸手過來摸我,“乖,不要氣,五叔有點暈……,想睡一會,過來,五叔摟你……”

  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氣。

  “憑什麽你困了就可以睡?我都半昏迷了,你竟然忍心跟我做!不行,你困了也不許睡!”

  說罷,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幾下,就扯開了衣襟。

  結實的胸肌輪廓在微光下若隱若現,真尼瑪紮眼!

  毫不誇張地說,我吞了下口水。

  幾乎沒作猶豫,就去扯他的腰帶。

  進行中,一隻大手止住了我的“莽撞行為”。

  男人並沒有睜眼,聲音像蚊子叫,“小野馬,別動……,等我睡醒了,好好陪你……”

  我不予回應,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旋即,用隨身攜帶的修眉刀割掉他的襯衫,撕成條,把他的雙手綁在了頭頂。

  可能有點不舒服,他勉強睜開眼睛,擰眉發問,“小野馬……,你要……做什麽……”

  我倏然俯身,讓自己的臉部在他眼中形成清晰的特寫,“我要,強、暴、你!”

  語畢,脫掉身上的T恤,捏開他的下頜,強行塞到嘴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