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猖狂的答案
作者: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3      字數:3394
  又提要求!

  我蹙眉望著他,“五叔,如果你想勸我放棄仇恨,那就什麽都別說了。”

  說到底,他跟淩伯年是世交。

  世交之間,情誼和利益編織成一張撕不破的網,十分牢固。

  我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能有什麽份量!

  他再喜歡我,也不可能跟淩伯年鬧掰。

  權衡利弊,理應傾向於淩家……

  怎知,吾競堯說出的話又驚了我一下。

  他說:“答應我,絕不能拿身體和感情做報仇洗冤的籌碼。如果非得那麽幹,隻準跟我做交易。換言之,我是你唯一可以利用的男人!”

  這是什麽話!

  還有人爭著搶著被利用!

  見我發怔,他又擁我入懷,如蠱般惑人的嗓音在耳側蕩漾,“這世上,除我之外,不準任何男人沾染你的感情和身體!”

  “憑什麽?”這是我最想問的。

  “因為你注定是我的。”聲音深沉,口吻篤定。

  好猖狂的答案!

  我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如果我愛上了別人呢?”

  ――人是感情動物,我不確定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會不會對哪個男人動心。

  “隻要我活著,永遠沒有這種可能!”回答中填滿了狠厲。

  骨子裏的野性又令我頑劣起來,“假如我桃花運旺盛,有好多男人愛我怎麽辦?”

  他把我拉離懷抱,輕勾薄唇,聲音冷得 人,“若是有人不知死活地愛上我的女人,我保證,他的下場會很淒慘。”

  心頭感覺到寒意,我顧自趴在墊子上,雙手拄著下頜,遙望海麵。

  “我是人,不是小貓小狗,即便你給了我很多幫助,也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了。”怏怏地反駁。

  他躺在我身邊,一隻手臂搭在我背上,舒緩地摩挲著,“除了不準你跟別的男人有瓜葛,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強迫你。”

  “五叔,自從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後,你就變了……”我喃聲說道。

  “你覺得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聽不出有沒有不高興。

  我放下胳膊,把頭枕在上麵,斜睨著他,“好壞摻半。有點危險,但也更神秘了。”

  他朗笑著令我翻身,讓我枕著他的手臂,將我穩穩地納入懷中。

  很舒服,拱了拱,睡意就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跟他在一起,心裏特別踏實。

  尤其是聞著他身上特有的馨香,那種感覺沒法兒形容。

  毫無意外地,我又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醒來時躺在車後座的充氣床上,枕著充氣枕頭,蓋著薄毯。

  支起胳膊望向窗外,還在海邊,不過天色已經暗了。

  “醒了?”半躺在駕駛位上的男人輕聲問道。

  “唔……”我坐了起來,揉揉眼睛,“五叔,我餓了……”

  這時才發現鞋子和襪子都脫了,難怪睡得那麽實。

  他從前麵的座位中間爬過來,盤腿坐在床上,隨性把玩我的手指,“現在我們往回走,路上先找個餐館吃點東西,到家之後我再給你做中餐吃。”

  甚合吾意。

  我不禁翹起上唇,露出小虎牙,聲音含混不清,“好呀好呀!把我變成小豬吧!”

  他一愣,大手挽住我的後腦勺,嘴唇緊跟著貼了過來。

  淺淺的吻,沾唇之後就挪開了。

  然後,他與我額頭相抵,喘著粗氣,“小野馬,叫我怎能不愛你……”

  我抿著嘴唇不敢動,――彩姐跟我說過,男人性起時會不管不顧,得不到絕不罷休。

  此時此刻,我是理智的。

  理智告訴我,不可以招惹他。

  “咕嚕……”肚子忽然叫了一聲。

  我們幾乎同時啞然失笑。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爬回前麵去駕車。

  我又躺了回去,悠哉遊哉地哼起了歌。

  “真好聽!”他不吝誇獎。

  小得意之下,我唱得更歡。

  他便意興盎然地吹起口哨作和聲。

  還好,八歲的年齡差沒有形成太寬的代溝,我唱的歌他也都會。

  原定計劃隻施行了一半,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在三家不同風味的餐館吃了東西。

  從下車到進家門,我始終仰著頭,生怕一低頭會吐出來。

  在屋子裏繞了幾圈,洗了澡,打算困了就睡的時候,胃部開始劇痛。

  緊跟著疼到了小腹。

  沒多久,我就成了“運輸隊長”,――不停地拉、拉、拉!

  記不清已經是第幾次了,索性坐在馬桶上不起來。

  “篤篤篤!”某人在外麵敲門。

  “五叔,你去另外一個衛生間吧……”我有氣無力地嚷道。

  “我沒拉肚子。給你買了藥,現在趕緊出來吃了。”又敲了幾下門。

  ――拉頭兩次的時候,他還在門外 嗦,第三次之後就沒了動靜,原來是出去買藥了。

  “等我蹲夠了再出去吃藥。哎喲,你沒事真好,不然連個買藥的人都沒有了……”一個人遭罪總比兩個人難受強啊!

  我還沒說完,衛生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五叔端著水杯走了進來。

  “啊――,你怎麽進來了?”我慌手慌腳地想要提褲子,奈何還沒擦屁股,隻能把衣襟往下扯,能遮一寸是一寸。

  他卻滿臉不以為然,“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有每個房間的門鑰匙。”

  “哎呀,你快點出去――”我的老臉啊,簡直沒地方擱了!

  “快點吃藥!”說著,他把杯子遞了過來。

  無奈,我隻能一隻手扯衣襟,一隻手接杯子。

  剛接過水杯,他就捏開我的嘴巴,把兩粒藥丟了進來,“趕緊喝水。”

  嚐到了苦味,我馬上照做,“咕咚咕咚”灌了半杯溫水進肚。

  他拿回杯子,摸摸我的額頭,“嗯,還好,沒發燒。”

  “叔兒,我都這麽聽話了,求您出去吧……”我哭喪著臉哀求。

  他似笑非笑地瞥了眼我的腿,“這可是你主動露出來的,不多看兩眼怎麽對得起‘男人’二字……”

  “啊――”我用有限的氣力咆哮著,“你給我出去――”

  他還是沒有挪步,不過收起了戲謔的神情,“從今以後,再也不準吃冰淇淋,聽見沒有?”

  我雞啄米一般點頭,“嗯嗯嗯,我保證,再也不吃了!”

  眼下這個境地,別說保證不吃冰淇淋,就算保證不吃飯都行!

  他似乎還算滿意,抬手揉了揉我的發頂,“乖。”

  然後,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去。

  真不懂這男人的腦袋裏究竟是由什麽構成的,絕對的怪胎!

  好一通折騰,藥效上來之後就不再跑廁所了。

  渾身是汗,我又去衝了個澡。

  衝澡的時候,可惡的男人就守在門外,一遍遍追問,“小野馬,要不要我進去幫你洗?”

  為了證明有能力自己洗澡,我邊洗邊搭話,把剩下的力氣都耗盡了。

  擦幹水漬套上睡衣,剛出浴室門,身體瞬間騰空,嚇得我趕忙摟緊他的脖子。

  “你是拉身上了嗎?嗯?還要洗這麽久!”抱著我,邊走邊問,語氣認真。

  就算我從小到大不拘小節慣了,但也不會粗俗到不介意他今晚的種種言行。

  可是,沒有辦法反擊。

  渾身軟綿綿,罵人的力氣都沒了。

  更讓我鬱悶的是,他竟然把我抱到了他的房間。

  腦袋剛挨到他的枕頭,我就準備起身回房。

  “幹嘛去?嗯?”說話間,又被撈到他懷裏。

  “回自己房間睡覺。”我弱弱地回答。

  “這麽大一張床,不夠你睡嗎?”他“不解”地問道。

  我吸了吸鼻子,“五叔,我怕半夜拉你床上……”

  據我觀察,某人可是有小潔癖的哦!

  “沒關係,盡情拉。”還是不肯鬆手,連潔癖都不要了。

  我崩潰地用頭頂一下下撞著他的胸口,“叔兒,讓我回去睡吧,求求你了……”

  他又笑了,毫不掩飾地爆笑。

  笑夠了,扳著我的腦袋,兩根大拇指劃拉著我的雙頰,“怕我乘人之危是不是?”

  我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答應我那兩個要求,我可以保證,待你二十歲之後再讓你名副其實地做我的女人。”看神態,是認真的。

  隱晦地表明可以對我禁.欲,原來他還惦記著在海邊提出的要求。

  我垂下眼簾,點點頭,“好,我答應你就是。”

  本來也沒想過利用自己的身體和感情,因為這跟豁出性命報仇是兩個不同的概念。

  在海邊之所以沒有痛快地答應,是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

  哪料,他竟又“無恥”地加了個條款,“不過,你不可以惹我。一旦被惹怒,我不保證自己能否遵守約定。”

  “知道了。”說話順著他說唄,那又能怎樣!

  從小跟著彩姐擺攤賣貨,會氣人,自然也會哄人。

  “好了,今晚就在這兒睡吧。”說完,他扯了薄毯給我搭上。

  還想再商量商量可不可以回自己房間睡覺,他卻淡淡地來了一句,“別惹我。”

  這叫什麽事兒啊!

  那就睡吧,反正他身上的味兒還挺好聞的。

  剛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起幺蛾子。

  “肚子還疼嗎?”

  我感覺了一下,“還好,一捏捏。”

  “來,給你揉揉。”說著,手就往我衣襟裏伸。

  “不行!”我義正言辭地拒絕,一把捉住他的腕子,同時身子往後挪去。

  下一秒,下頜被長指勾起,一張帥臉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