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 砍瓜切菜
作者:遙遠之矢      更新:2020-03-01 14:36      字數:4373
  明末之虎最新章節

  隻不過,潰兵有如潰堤的潮水般從前麵狼狽撤了下來,任憑田見秀等人如何砍殺喝喊,也已無濟於事了。

  敵兵開始全麵潰退,原本一直安靜不動的唐軍戰陣,如同嗅到血腥的猛虎,立即開始快速行動。

  潛藏在後陣的唐軍騎兵,合計約八千餘騎,有如狂飆突進,向田見秀那些亂成一團的軍兵,分從兩翼包抄而去。

  他們的目的,自是要全麵截斷田見秀部的後路,力求將其全部消滅。

  如果這些洶湧而出的唐軍騎兵,能成功包抄田見秀部的三萬兵馬,當可有如包餃子一般,把他們全部盡滅於金湯城東麵的平曠之地。

  有如兩把巨鉗的夾子,兩路出擊的唐軍騎兵,卷起滾滾煙塵,呼嘯著向田見秀後麵包夾而來。

  騎兵一動,步兵自是亦不甘其後。

  見到黑壓壓一片衝陣的田見秀部兵馬,終於在自家龍擊炮的沉重打擊下徹底崩潰,全軍開始倉皇潰逃,唐軍的戰陣中,響起了連綿而響亮的歡呼。

  哼,想跑,沒那麽容易!

  騎兵出動之後,大批甲胄齊全手持鋒利精鋼長槍的唐軍槍兵,從盾兵後麵一躍而出,急走疾行,朝著潰逃而去的敵軍軍兵,尾隨追殺而去。

  他們精力充足,奔行迅速,一俟追近,那一杆杆4米長的精鋼長槍,那鋒利可怕的三棱血槽槍頭,便有如長了眼睛一般,狠狠地朝著亡命奔逃的田見秀部軍兵捅刺而去。

  被那刻了深深血槽的三棱精鋼槍頭刺到,便有如中了毒蛇之吻,可謂觸之即死,沾之即亡。在唐軍槍兵的凶狠捅刺下,敵軍們慘叫連連,不斷掙紮倒下而亡。

  在唐軍的拚力追殺下,敵軍更是魂飛膽裂,原本就是匆匆上陣戰場經驗十分不足的他們,紛紛扔了武器,嚎哭著更加拚命地加速潰逃,有如一群顧不顧腚的豬,再談不上任何組織與紀律,每個人都是拚命後撤奔跑,唯恐自已落在後麵,就會成為唐軍的刀下鬼與槍下魂。

  隻不過,唐軍步兵尚是可躲,便唐軍的騎兵卻是十分難避。

  此時,秋日豔陽已從地平線上高高躍起,那八千餘名甲胄森森殺氣凜冽的唐軍騎兵,有如死神出動,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對馬陣兩旁那些奔逃不及的敵軍大砍大殺,刀光過處,頭顱紛飛,血肉橫濺,慘叫連連。

  這樣單方麵的無情屠殺,不要太爽。

  一時間,唐軍槍兵與騎兵在戰場上形成了良性互動,槍兵尾追潰兵,騎兵包抄其側翼,兩個兵種齊力合擊,大股大股地消滅潰逃的敵軍,給倉皇逃命的他們,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

  一眼望去,整個平曠的金湯城東門外的空郊,有如一個人類屠宰場,地上遍布了敵軍軍兵的屍骸,橫七豎八,觸目驚心,遍地溢流的鮮血,混合著一起,竟嘩嘩地匯成一條殷紅的血河。

  這條長長的血河,蜿蜒長流,殷虹刺目,令人心悸膽寒,足見這場殺戮,有多麽地殘酷。

  而在敵軍陣中,一直押後監督的副將田見秀,見到這三萬先鋒精銳,竟然連濠溝都未碰到,就被唐軍徹底擊潰再難收拾,他心下的憤怒與沮喪,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操,這他娘的打的甚鳥仗,簡直能把人給憋屈死!

  而在此時,他更看到,唐軍的槍兵與騎兵,有如追命死神一般,依然對這些可憐的逃兵追殺不止之時,他的心下,更是有如刀割。

  可恨啊,三萬精銳,一朝大潰,這簡直是自已從軍帶兵以來,最大的恥辱與敗仗!

  而他在看了唐軍騎兵的行動之時,內心之中,卻是更覺膽寒。

  這般可惡的家夥,不但打敗了自已,還想著要把自已的後路徹底截斷,要把這三萬軍兵全部吞入肚中,真真可惡之至!

  這時,一身是血,狼狽不堪的護衛隊長,率著一眾氣喘籲籲的護衛騎兵,急急跑到田見秀身邊,顫聲稟道:“澤侯,我軍全軍盡潰,已然無法收拾,眼下卻該何去何從?”

  田見秀一臉黯然,他望著狂衝過來的唐軍,心下惱怒與懊喪之情交織在一起,終於長歎了一聲,回道:“傳本將軍令,立即鳴金,令全軍後撤,一定要盡快突出唐軍包圍,然後全軍盡快退回本營!”

  “得令!”

  鳴金大作,田見秀軍中的三千騎兵,即刻出陣,緊緊護衛著田見秀一齊向後撤退,一眾騎兵疾疾掠過唐軍合圍的陣尖,向東直衝而逃。

  與此同時,正在戰場上四下潰逃的敵軍軍兵,個個如聞大赦,每個人的臉上,滿是對活下去的渴望,紛紛都使出吃奶的力氣,撒開腳丫盡力向後奔逃,以期能跟上主帥逃亡的腳步。

  而在他們身後,唐軍槍兵與騎兵,依然如影隨形,追殺不止。

  這樣一邊倒地追殺殘敵的戰鬥,簡直是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

  放眼望去,整個金湯城南麵之地,已成了唐軍演習殺戮的修羅場,無數敵兵或被長槍捅殺,或被馬刀砍死,整個戰場上血肉模糊,慘叫連連。

  作為唐軍突擊箭頭的兩部騎兵,則是一路不停,有如兩根精大鋒利的黑色箭頭,徑自直追田見秀部那率先撤逃的騎兵隊伍。

  當然這一路上,對於兩邊潰逃的敵軍步兵,那些甲胄齊全刀槍鋒利的唐軍騎兵,當然不會給他們逃命的機會。他們有如死神追命一般,順路不斷砍殺那些哀嚎而逃的潰兵。

  馬蹄隆隆,槍指刀橫,唐軍騎兵一路猛趕直追,很快就衝到了一路南逃,陣型十分散亂的田見秀部的三千騎兵之後。

  唐軍到來得如此迅速,讓這一眾敵軍騎兵頓時十分被動,他們一邊倉皇應戰,一邊加快了撤逃的速度。

  此時,見到唐軍騎兵已追上了自已騎兵,田見秀的臉上,頓是冷汗涔涔。

  “你速帶三千騎兵,返身與唐軍交戰,一定要擋住他們!不然的話,我們一定會盡死於此處!”田見秀衝著旁邊的護衛隊長,厲聲大吼。

  倉皇之下,田見秀毫不猶豫地丟車保帥。

  這名護衛隊長急急領諾,隨即帶領三千騎兵返回作戰,他們紛紛拔轉馬頭,揮刀舞劍厲聲大吼,拚死向後攔截唐軍那有潮水般湧來的大批騎兵。

  見到自已最為信任的護衛隊長,率三千騎兵為自已拚死抵攔斷後,田見秀內心十分複雜,他眼中含淚,喉頭湧動,卻再說不出甚話來。

  他匆匆望了一眼他們西返而去的身影,再不多言,長喝了一聲駕,便猛磕馬肚,與一百餘名精騎護衛,一道加速從戰場上疾撤逃走。

  一路高速衝來的唐軍騎兵,整體陣形呈半圓狀,有如一隻凶猛的拳頭,以十分淩厲之勢,瞬間衝入了返身複戰的大順軍斷後騎兵之中

  人馬俱著重甲,重達半噸的玄虎重騎的唐軍騎兵,作出唐軍突擊的箭頭,他們衝擊淩厲,有如一輛輛飛奔的坦克一般,把原本散亂一片,才倉促轉身應戰的三千敵騎,衝得愈發散亂不堪。

  特別是與唐軍騎兵正麵相接的大批騎兵,被狂衝而來的唐軍騎兵,一擊致殺。

  他們或是慘叫著掉下馬來,或是胸口被鋒利的騎槍捅了個對穿,還有許多被唐軍騎槍或騎刀,連人帶馬捅成對穿,死狀十分駭人。

  本來就人數占優又陣形嚴整的唐軍騎兵,立即給人數少了一多半且陣伍散亂的這些斷後騎兵,來了一記結結實實的凶猛重擊。

  隨即,兩隻騎兵隊伍,立即絞殺在一起。

  刀劍相砍的叮當聲,砍斷骨頭令人牙酸的卟卟聲,捅入人體馬身的沉悶噗噗聲,人瀕死的慘叫與馬臨終的悲鳴,頓時響起一片。

  “兄弟們,澤侯待我等不薄,一定拚死也要頂住唐軍啊!”

  戰得一臉血沫的護衛隊長,對一眾已然慌了神的騎兵,厲聲大吼著給他們鼓氣。

  隻不過,在唐軍騎兵的強橫戰力與淩厲突擊麵前,他雖拚死率部抵抗,卻亦近乎徒勞。

  這場騎兵之間的膠著對戰,可以清楚看到,唐軍的陣型不斷地向前擠壓衝擊,這些順軍騎兵則不斷地向後退縮,整個陣型越發淩亂不整。不多時,他們的整個軍陣竟被唐軍騎陣,呈半弧狀漸漸吞入其中。

  兩軍交戰,刀砍槍刺,喝喊連連,雙方都不斷地有騎兵慘叫著掉下馬來,或是坐騎被砍翻在地,發出聲聲悲鳴。

  這時,一柄鋒利的騎槍,有如一條飛刺而來的毒蛇,一下子就紮穿了他的咽喉,尖銳鋒利的槍頭,從後頸直透而出。

  對麵那名奪走他性命的騎兵,一聲冷笑,右手一抖,迅疾地將騎槍抽出,順軍護衛騎兵隊長喉嚨處那可怕的窟窿,鮮血狂噴而出。

  他象一截木樁一樣,從馬上無聲地滾落,砸起大片粘稠的血泥,再無動彈。

  這場唐軍優勢明顯的騎兵交戰,隨著敵軍主將陣亡,加上後麵的唐軍槍兵快步趕來,整個戰局瞬間明朗化。

  一名名手持4米精鋼長槍的唐軍槍兵,一路奔路到此,已是人人氣喘籲籲,卻猶是精神百倍,士氣如虹。他們呐喊著快步衝來,把順軍騎兵的後路徹底截斷,把他們從前到後完全包抄,讓這一眾敵軍騎兵,陷入了被徹底包圍的絕境。

  一柄柄鋒利的精鋼長槍,有如飛翔的毒龍,呼嘯著狠狠地捅刺過來,流寇騎兵或人或馬,紛紛被長槍捅中要害,一名又一名騎兵慘叫著掉下馬來,一匹又一匹戰馬嘶鳴著倒地。

  腹背受敵的順軍騎兵,又極其艱難地抵抗了一陣後,終於徹底崩潰了。

  大批的順軍騎兵,開始不惜代價地奮力突圍。

  隻不過,戰到此時,還有心力突圍的人,畢竟是少數,更有極多的順軍騎兵大聲地嚎哭著,就地扔了武器,高舉雙手乞求饒命,模樣十分可憐。

  隻不過,在這一片混亂的戰場上,因為遍地的敵軍已然近乎無法收拾,唐軍根本就沒有能力與時間來收攏俘虜,故那些殺紅了眼的唐軍騎兵與槍兵,依然有如野獸一般吼叫著,毫不留情地要將剩餘的順軍騎兵全部殺光。

  最終,僅有不足二百騎的順軍騎兵,拚卻一死殺出重圍,極其僥幸地保全性命,逃出生天。

  而其餘的兩千餘名順軍騎兵,則全部在這有如修羅屠宰場般的戰場上,眼看著就要被唐軍幹脆利落地殺掉。

  就在這關鍵時節,唐軍統帥段時同意了他們的投降,兩邊的傳令兵高揮大旗打出旗語,那一眾殺紅了眼的唐軍騎兵,才終於停止了這一邊倒的殺戮。

  兩千餘名田見秀部騎兵,終於順利保得性命,他們紛紛滾鞍下馬,哀哭受降。

  當然,順軍騎兵的這次返身回戰,倒也並非沒有沒有半點價值。

  畢竟,在他們拚死作戰之際,為大批的潰兵,爭取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這些潰兵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倉皇逃命奔向遠處的涇河橋梁,總算約有五千餘人,得以倉皇逃過追殺,返回其東門外的營地,總算是僥幸保全性命。

  敵軍騎兵一降,其實已然戰局已定,那在整個戰陣中,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有如一窩蜂般亂竄的剩餘的二萬餘名敵軍步兵,到了這時,也明白大勢已去,又無可脫逃,唯有投降保命一途了。

  他們紛紛棄了武器盔甲,大聲哭喊著跪地求饒,模樣看上去十分可憐。

  他們當然也同樣得到了投降的權利,一個個被大批紛湧而上的唐軍輔兵,順利地好綁好,有如捆螞蚱一樣,給捆成一長串又一長串。

  戰至此時,唐軍已然大獲全勝,為免節外生枝,他們隻是追到敵軍的東門營地外數百步處,便紛紛停下腳步,沒再繼續追擊,而後就地擺陣,,同時開始立即打掃戰場。

  很快,戰場打掃完成,全體降兵亦收押完畢,如雷般的歡呼聲,響徹原野,有如滾滾春雷,漫卷大地。

  匆匆逃本營的田見秀,轉頭回見後麵那些倉皇跟來的殘餘騎兵與步兵,他臉上的淒惶無奈,簡直難以言表。

  唉,自已太過輕率,不顧手下軍兵實力,輕易發動進攻,終致此致,甚至險些連自已的小命都搭上了。

  現在想來,悔之何及!

  田見秀狠狠地捶了一拳在大腿上,一臉的懊悔悲痛,簡直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