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過後，陳浩幾乎是每天都去杭安城下叫陣，且不說別的，光是這幾天從杭安城上射下來的箭矢，就有上萬支。

  不過後來杭安城裏的守軍們也學聰明了，不管你城下的陳浩怎麽罵，不管你罵的有多難聽，他們也當做沒聽到一樣。

  就這樣，雙方又相距了半個多月。

  而現在，距離謝羽和陳浩率領的這支赤羽軍出關的那天算起，已經足足過去了兩個月左右，可是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他們卻是被後蜀的這座杭安城攔了下來。

  不管是奇襲還是誘敵，又或者是正麵突破，可是城裏的後蜀軍隊卻依舊是不為所動，赤羽軍也是幾次無功而返。

  這天，陳浩和謝羽兩人整頓好兵馬之後，便打算再次前去嚐試攻城。

  甚至為此，他們連雲梯這個攻城利器都準備好了。

  其實不管是他還是謝羽，心裏都是在明白不過，如果真的率大軍強行攻城的話，到時候一定會死傷慘重，且不說能不能攻下城來，但就算杭安城真的攻下來了，對赤羽軍來說，也必定是死傷慘重。

  這對他們未來繼續南下，也一定會埋下一個極其大的隱患。

  所以考慮到這些，謝羽和陳浩才會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哪怕一直是沒有破城方法也並沒有選擇強攻這種方式。

  畢竟這種方法，最後的結果他們接受不了。

  可是當下，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們必須迅速的跨過杭安城這道難關，然後繼續南下。

  所以哪怕是強攻之後的代價他們再無法接受，他們也隻能選擇這唯一的一種方法。

  於是將士們帶著雲梯這個大家夥，也是朝著杭安城下而去。

  此時的杭安城中，熊柄元急忙召集城中的諸將士們商議對策。

  就在不久之前，城上守城的將士們便是已經看到不遠處塵土飛揚、殺氣騰騰。

  這些士兵們也不是傻子，他們或多或少也經曆過一些戰事，自然而然知道著這意味著什麽。

  於是，慌亂之中，這個消息就這樣傳入到了熊柄元的耳中。

  聽到這個消息後，熊柄元也是渾身抖了一下，雖然他的很久之前就已經猜到過對方可能會選擇強行攻城這種最得不償失的方法。

  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會來的這快，熊柄元雖然貪生怕死，但他畢竟也是個將軍。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一個將軍該有的舉動。

  那便是上城布防，抗擊來犯之敵。

  杭安城帥府之中，熊柄元看著自己手下的這些將軍，麵色沉重的說道：“諸位，大元大軍來犯，我等身為大蜀將軍，將同仇敵愾，共抗敵軍；諸位，隨柄元上城殺敵。”

  熊柄元是貪生怕死，但是他這輩子最為厭惡的，就是那種投降之人。

  在他看來，那些人就是鼠輩，是為天下人所不恥的。

  所以當年南蜀皇帝劉不芸決心率眾獻城投降的時候，熊柄元便是直接舍棄了故主，率領自己的心腹部眾，南下深入叢林腹中，與大元軍隊打起了遊擊戰。

  後來後蜀小朝廷成立，熊柄元又率部投靠蜀哀帝，蜀哀帝劉不語見其忠勇，便加封其為保國將軍，鎮守後蜀邊境腹地杭安。

  所以這也才有了當下，熊柄元據城擋下了赤羽軍十萬將士，讓他們前進不得一步。

  其實幾天前，熊柄元就收到了駐守其他幾座城池守將的書信，他們商量的是，其他兩處一起發兵杭安，然後到時候裏應外合，將城下的這十萬赤羽軍全殲。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以諜報功能除名的大元軍隊來說，想要得知對方的戰略意圖，可謂是再容易不過了。

  所以謝羽和陳浩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激烈討論之後，最終一拍而定，決定直接強攻。

  一方麵，既是要打熊柄元一個措手不及，同時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們真的拖不下去。

  眼看大雪即將來到，如果再這樣一直耗下去的話，恐怕真的就像熊柄元打的如意算盤那樣，這十萬赤羽軍就算不會被對方的三路大軍圍而聚殲，也會被這大雪給凍死。

  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麵去考慮，對於他們來說，此時隻有盡快拿下杭安城，說不定他們才能依靠這座天險之城，抵擋住那些此時正全速朝著杭安城趕來的後蜀大軍。

  杭安城下，謝羽坐鎮中軍，而陳浩則是單槍匹馬立於陣前。

  陳浩在陣中老遠就瞅見了杭安城上探出頭來的熊柄元，直接是舉槍指著熊柄元喊道：“熊柄元，你也是將領，難道不知道如果大戰戰真的一觸即發，到時候受苦受難的還是城裏的無辜百姓們嗎？”

  站在城牆之上的熊柄元聽到陳浩的聲聲質問，卻依舊沒有一丁點動容，他直接回道：“陳浩，你也是將，所以你也明白，如果我今天放你們過去，那麽於國家，我熊柄元就是不忠；再者，如果你真的為城裏的這些百姓考慮的話，就應該現在就速速退兵，如此豈不美哉？”

  “我呸，熊柄元，你他媽還真的是厚顏無恥，那好，既然你執迷不悟，不聽本將軍的勸告，那麽待到城破之日，就休怪本將軍槍下無情！”

  說罷，陳浩揮動右手，大喝一聲道：“攻城！”

  一聲令下，三軍士兵扛起雲梯便是直接朝著杭安城的城牆搭上雲梯，前軍將士便立刻是踩著雲梯，朝著那百丈高樓上攻去。

  可是雲梯才剛剛搭到城牆上，前軍的士兵才剛剛走到一半，杭安城上的守軍們便是朝著下方攻上來的赤羽軍一通亂箭齊射。

  一刹那間，城上萬箭齊發，而那些雲梯上的士兵們也是因為無法躲閃，隻能是被亂箭射中，跌下雲梯，直接墜入護城河中。

  沒一會兒，整個護城河中就堆滿了屍體，瞬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看到此等慘狀，多年來行軍打仗，見過世麵多的謝羽表情自然沒有什麽不同，因為在他看來，打仗就必須要有犧牲，就必須要有流血。

  如果就因為犧牲，因為流血，因為痛就選擇不打仗的話，那麽這麽多軍隊存在的意義就徹底沒有了。

  可是陳浩不同，這也是他第一次上戰場，當然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規模的攻城。

  同時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同時死去，甚至有好多次，他都想親自帶頭踏上雲梯攻上城去。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因為他再怎麽說也是三軍之將，如果他有什麽意外的話，那麽勢必會動搖軍心，到那個時候，隻會帶來更多沒有意義的傷亡。

  於是陳浩隻能是強忍痛苦，右手再次一揮，高喊道：“投石機，準備，點上火球，給老子狠狠的砸那些狗娘養的。”

  陳浩話音落下，三軍之中便迅速的讓開一條通道，很快，數十輛投石機就被推了出來。

  隻見一部分士兵將巨石放置於投石網上，另外的士兵倒上酒，點上了火。

  “放！”

  陳浩令下，數十枚熊熊燃燒的火球就是朝著杭安城內砸去。

  一時間，整個杭安城內慘叫聲不絕，而城牆之上的不少士兵，也是直接被火球砸到，帶著滿身的烈火一臉不甘心的摔下城去。

  但是盡管如此，雲梯上已經是上去的一批一批的士兵，可是每一次他們又是被攻了下來。

  但是，赤羽軍這邊卻並沒有結束他們淩厲的攻勢。

  就在投石機源源不斷的往城中投去火球的時候，一排排弓弩手全部都是裝配火箭，朝著城上射去。

  一時間火光四起，杭安城上的士兵也是越打越少，看到自己身邊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熊柄元清楚，如果援軍不再快點來的話，那麽就憑著他們這些人，又怎麽能夠擋得下攻勢如此淩厲的赤羽軍。

  赤羽軍的前身赤羽營，本就是以火器出名，想當時在東亭軍之中是，赤羽軍的軍備便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火器。

  雖然說如今赤羽營進化成了赤羽軍，但是赤羽營以前的看家本事卻並沒有被赤羽軍所遺忘。

  反倒是繼續發揚光大。

  尤其是在火器使用方麵，更是不用多說。

  火投石隻不過是一個開胃菜，而之後的火箭，僅僅隻是想打磨杭安城守城將士的信心。

  而在這之後，赤羽軍終於是要使出了他們的殺手鐧。

  同時也是這支赤羽軍目前為止配備的最為強大的武器。

  “開山炮！”

  大元份量最大，同時也是殺傷力最為廣的火炮。

  從大元開國到現在，也僅僅隻是打造了二十門這樣的開山炮。

  但是此次赤羽軍南下，皇帝直接是大手一揮，配備給了赤羽軍六門開山炮。

  而這麽長時間以來，陳浩和謝羽之所以一直不動用開山炮，實在就是因為開山炮的威力之大，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而且城中很多百姓都是被迫才被熊柄元挾持到了城中，他們本身就是被迫卷入這場戰爭，所以不到關鍵時刻，陳浩是萬萬不會傷及他們的性命。

  但是眼下，所有聲音都在告訴陳浩，事到如今，為將者必須要做到當機立斷，有所取舍。

  否則到了最後時刻，不僅是城中的百姓遭殃，就連這數百名士兵，也必將墜入險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

  這些士兵是陳浩帶他們來到這陌生的南方之地，陳浩答應過他們每個人，要把他們安安全全的帶回家去。

  讓他們安全的見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子女。

  但是，直到這六門巨大的開山炮被推到陣前的時候，陳浩的內心深處卻一直還在猶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這些自己不願意看到；但是讓士兵們白白送死，陳浩也是於心不忍。

  一時間，陳浩的內心範起了糾結，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做才是正確的。

  而陳浩的內心糾結，作為赤羽軍主帥的謝羽自然是看在眼中的，其實如果換作是他，可能他用不了等這一個多月，早在一個多月前，他就直接下令像今天這樣攻城。

  但是他卻寧願錯過最佳攻城時機，卻一直等到今天才下達這攻城的指令。

  他為的，就是讓陳浩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能夠有一次自己的成長。

  但是千言萬語，終究也比不過一次沙場之上親身磨礪的效果見的快。

  所以謝羽才把這次攻城的統帥權全權交給了陳浩讓他自己斟酌。

  可是陳浩在接過這臨時統帥權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就下達攻城的指令，反倒是每天親自前往城下叫陣，除此之外，他做的最多的就是去考究那三麵如今早已是十分光滑的山崖壁。

  看著陳浩做的這些幾乎沒有什麽意義的事情，謝羽的心裏也是一時間為這個年輕捏了一把冷汗。

  甚至有很多次，他都想直接衝上去告訴陳浩，如此情況之下，他到底該怎麽做，才是是做到真正的最優解。

  但是杭安這道題，顯然是並沒有一個最佳答案，因為唯一能破局的辦法，就隻有全力攻城。

  隻有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杭安城，那麽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不管是城裏的百姓們，還是城外攻城的赤羽軍將士們，隻有這樣做，或許才能夠保全他們的心。

  所以看到都到了這個地步，陳浩居然還在猶豫不決，謝羽真的想直接上去給陳浩知道大嘴巴子，想要把他直接打醒，因為謝羽也是人，他不想為了陳浩這樣一個被感情束縛的家夥，而讓自己的兄弟們白白葬送性命。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事先料好的。

  用一部分人的犧牲來換取陳浩的成長。

  就在謝羽終於是看不下去的時候，軍陣之前的陳浩終於是下定決心似的舉起自己的右手，許久，才終於大聲喊道：

  “開炮！開炮！開炮！”

  三聲開炮令下，士兵們裝填火藥彈，點燃藥引。

  很快，六發炮彈齊聲而出，直接是朝著杭安城上轟去。

  隻見，隨著炮彈轟上城牆的一瞬間，那些城牆就如同雞蛋碰到石頭一樣，土崩瓦解。

  不過最倒黴的還要數熊柄元這個可憐之人，原本正在城上指揮著士兵們防守的他，突然就是被一枚炮彈命中，可憐熊柄元這個貪生怕死的愚忠之人，就這樣倒在了炮彈之下，不過他生命的最後一刻，卻就是在踐行著自己的中心。

  光憑這一點，熊柄元就已經得到了很多人的敬重。

  隨著熊柄元的陣亡，杭安城的守軍將士們就如同沒有了爪牙的老虎，此時已經是徹底喪失了鬥氣。

  沒過半個多時刻，這場浩浩蕩蕩的攻城之戰，最終是由遠道而來的赤羽軍拿下。

  這一戰，杭安城雖然是被拿下來了，可是赤羽軍的傷亡情況卻也是不容樂觀。

  大軍進城之後，陳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點軍隊的傷亡情況。

  可是這一查不要緊，查完之後的結果，卻讓陳浩也是低下了頭。

  當日出關之時，他陳浩信誓旦旦的跟著全軍將士保證，一定會把這十萬大元的好兒郎們平安無事的帶回故土。

  可是現在呢？

  這才僅僅是經曆了第一戰，赤羽軍十萬將士，便是直接折了15000人，傷亡更是無數。

  聽到部下的匯報之後，陳浩也是低下頭去。

  他知道，造成這樣的結果出現，全部都是因為自己。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戰場上突然猶豫不決，那麽也就不會有這麽多的將士用生命做代價，為他的失誤買賬。

  而就在陳浩自責的時候，他的身後，謝羽卻是慢慢走了過來，拍了拍陳浩的肩膀，出聲安慰道他說：“陳浩，其實你沒必要這麽自責，打仗總是要死人的，況且你今天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每一步攻城的階段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很有潛力。”

  聽到謝羽對自己的安慰話語，陳浩也是激動的說道：“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我在戰場上猶豫不決的話，這些將士們本來沒有必要死的，都是因為我的錯，他們是因為我才付出了性命，都是因為我，是因為我呀！”

  見陳浩還是一直在不停地責怪著自己，謝羽終於是沒忍住，直接朝他大吼的一聲，道：“夠了，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陳浩，我今天告訴你，這才僅僅是你打的第一戰，我們南下的征途還沒有到最後一步，所以，身為將軍的你，既然決心穿上鎧甲，拿起武器，就別在這裏給老子婆婆媽媽，聽到了沒？”

  謝羽這番話雖然說的露骨，而且是直接把陳浩給噴了個狗血噴頭，一瞬間，陳浩竟然真的被謝羽給罵醒了。

  “是呀！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就像謝羽說的那樣，這才僅僅是自己打的第一仗；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道理，如果僅僅因為害怕死人就不去打仗的話，那麽這個天下恐怕也就會因此徹底亂做一種粥，自己必須要振作，必須要堅強。”陳浩心裏這樣想道。

  與此同時，他那一直低著的頭也是終於抬了起來，他看著一直苦苦安慰著自己的謝羽，衝他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羽哥，你的話我明白了，我確實太軟弱了，就像你罵的那樣，我他媽就像個娘們，遇到事情隻會哭哭唧唧，不過你放心吧，從今天開始我不會這樣了，要做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聽到陳浩居然有了如此高的覺悟，謝羽也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吐了口氣說道：“想明白就好，未來的時間還長，陳浩你要永遠記住，屬於你的時代現在僅僅隻不過是個開始。”

  就在謝羽苦口婆心安慰著陳浩的時候。

  謝羽之前攻下杭安城之後派出去的探子卻突返回城中，直接跪在謝羽的麵前報告道：“稟告大帥，末將已經探查得知，在杭安不遠處的兩座城之中，巨鹿的守將紀靈聯通阜新的守將查世康已經聚集兵馬五萬，氣勢洶洶的來救杭安城！按照他們的行軍速度來看，恐怕最遲明天中午，就會抵達杭安城下。”

  聽到探子的匯報之後，謝羽也是不禁皺起眉來，雖然說這兩個地方會派兵救援已經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但是他萬萬沒有對方會來的如此之快。

  巨鹿和阜新距離杭安就算再近，那也有大幾十公裏，可是現在距離他們抵達杭安城，僅僅就隻勝下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可是現如今，杭安城的城牆破爛不堪，早就沒有了之前那麽強的防禦能力。

  更何況，就算是現在動手開始整修的話，那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天一夜的時間裏，就重新築起一座堅不可摧的城牆。

  想到這，雖然謝羽明明已經知道時間已經是萬萬來不及了，但是他還是趕緊吩咐下去：“趕緊讓軍隊裏麵的能工巧匠們上城樓修城牆去，你告訴他們，如果明天之前他們不能修好城牆的話，本帥拿他們的人頭祭我赤羽軍的大旗。”

  聽到謝羽的話，那個偏將雖然明知道自家主帥提出的要求太過於無理，而且根本不可能實現。

  但是俗話說得好“強打出頭鳥！”

  他也是個聰明人，自然也不會閑的沒事幹給自己找事做。

  於是，出於命令的緊迫性，那名偏將也是趕緊將大帥的命令吩咐了下去。

  一時間，城中的能工巧匠紛紛登上城樓，共同投身到了完繕城牆的任務當中。

  可是盡管如此，隨著太陽的漸漸落下，這修築城牆的任務也才僅僅完成了一半。

  陳浩是個聰明人，但是在他聰明的背後，卻是內心深處過度的善良，他不忍心看著這群工匠因為延誤戰機這個如此扯淡的理由，就被直接扣上違反軍令這頂莫須有的帽子。

  如今正值數九寒天之際，一時間，陳浩的腦海之中突然出現了好久之前，他從一本叫不上名字的兵書上看到的一個例子。

  而那個例子不管是從哪個方麵去想，簡直就想說的是如今的赤羽軍們。

  想到這，陳浩並沒有因為想到辦法就去直接告訴謝羽，他很清楚自己這個羽哥作為沙場老人，如果方案是自己想出來的話，那麽其他的工匠勢必會因為連這麽簡單的辦法都不想出來方法，會繼續受到處罰。

  所以一般考慮之前，陳浩覺得，倒不如自己就做個順水人情，幫一下這些工匠度過這個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