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誓師大典
作者:
莫罪 更新:2021-05-05 05:54 字數:3282
眼看南下的日子近在眼前,赤羽軍軍中,也是每次傳出操練的聲音,十萬大軍,隻待一聲令下,便揮兵南下,克敵於南夷之地。
此時的赤羽軍主帥軍帳之內,主帥謝羽,副將陳浩,正看著那張懸掛於帳篷上的南境地圖。
此圖乃是當年陳帥平南之時,南方的一些當地百姓獻給大元軍隊的,後來慢慢的,這張地圖也就在軍隊中廣泛流傳。
幾乎每一次平定南方叛亂的戰爭之中,每次軍隊的主帥,都是依照這張地圖下達指令。
而對於剛剛成立不到一個月赤羽軍來說,這張地圖對他們來說,可是此次南下的一大至寶。
如果行軍打仗主帥沒有了地圖,那麽就如同人沒有了眼睛一樣,已經和瞎了差不多了。
看著這張幾乎已經把南部每個地區、每座城池、每座大山、每條河流都標識的清清楚楚的南境全圖。
謝羽突然開口問向陳浩:“浩弟,通過這張地圖,再結合我們目前為止收到的軍情來看,你能看出些什麽東西來?”
聽到謝羽問的這個問題,陳浩心裏明白,謝羽久經沙場,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前朝貴族的意圖,但是他現在明知故問,很明顯就是在考自己。
但是陳浩還是乖乖的指著那張南境全圖,開口答道:“南部地區,多平原和丘陵,道路崎嶇難行,適合守,但卻不適合強攻,就根據目前為止我們所得到的這些情報來看,那些前朝貴族放棄城池,全部選擇蝸居在山中,依浩拙見,他們的意圖恐怕就是想避免和我軍正麵交鋒,通過南方的天險與我軍周旋;他們應該是想和我們打持久戰。”
見陳浩說的頭頭是道,謝羽滿意的點了點頭,也是開口誇了句:“浩弟果然是個軍事奇才,僅僅隻是通過前方傳的情報,再加上地圖,便能準確無誤的推敲出那些南方士族的意圖,你這比起我當年來,簡直是強了太多太多。”
“哪裏哪裏,還是羽哥你教的好。”陳浩也是趕緊恭維的說了兩句。
聽到陳浩的這話,謝羽也是笑了笑,開口說道:“以前沒發現,你小子居然還是個滑頭,不過…”
說到這,謝羽突然停了下來,他緊盯著陳浩看了一眼之後,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浩弟,三天後我們就要出發了,此一去,定是凶險萬分,所以為兄想問問你,還有沒有什麽遺憾或者是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這三天裏,為中盡量滿足你。”
謝羽的話說完之後,陳浩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羽哥,其實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從小無父無母,心中唯一牽掛的也就隻有師傅和師姐了,但是師傅經常雲遊於世間各地,不是我說,想要找到他的話,那可也得下一番功夫。”
聽到陳浩這麽說,謝羽隻能是點了點頭,然後說了句:“說起來浩弟你也是命苦,小小年紀便沒了父親和母親,而且還是在山裏長大,要是你換成我,我恐怕早就呆不下去了。”
“其實也沒有羽哥你說的那麽苦了。”說到這,陳浩其實通過這麽多天和謝羽的相處來看,覺得他這個人是真的不錯,不管是對待身邊的人還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士兵,從來都是盡心盡責,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兄弟。
在他眼裏,從來就沒有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所以說有些事情,陳浩覺得,多多少少也是能和他說的。
於是想到這,陳浩又繼續說道:“其實羽哥,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其實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聽到陳浩這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謝羽一時間也是被說的迷糊了,他很是不解的問道:“浩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浩苦笑一聲,開口道:“其實我現在所有的記憶都隻停留在三年前,至於三年前的我到底是誰?又是做什麽的?還有我的家庭,這些東西我全都想不起來。”
“也就是說,你失去了三年前的全部記憶?”謝羽也不是傻子,陳浩這麽一說,他也是反應過來,於是連忙開口問道。
陳浩點了點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我聽我師傅說,是我師姐上山采藥的時候,看到已經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我躺在了河岸邊,所以便將我撿了回來,而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就忘了三年前的一切。”
“我明白了,原來是其中竟然還有這樣的事,通過你的描述來看,你三年前多半是被仇家所追殺,這才身受重傷被人所救,但是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說到這,謝羽也是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開口問道:“想必浩弟你身上的那些刀傷,也都是因為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吧。”
聽到謝羽問到自己身上的傷痕,陳浩點了點頭,又說道:“整整十三刀,用我師傅的話來說,這十三刀每一刀都刀刀致命,尤其是我心口的那一刀,如果那一刀再稍微偏上一些,恐怕現在,羽哥你就見不到我了,甚至連我這號人是誰你也都不會知道。”
“唉。”謝羽長歎一聲之後,也是再次看向了陳浩,此時的他,對陳浩的好感也是又加深的許多。
或許是因為對他經曆的同情,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總而言之,謝羽的心裏,漸漸的已經把陳浩當做自己的親弟弟了。
“我沒有想到浩弟你以前的經曆會是這樣,為兄今天掀了你的傷疤,讓你又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說到底,也是為兄草率了,在這兒,為兄就和你賠個不是,希望你別往心裏去。”說罷,謝羽就是低頭。
見狀,陳浩也是趕緊扶住了謝羽,開口說道:“羽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本來這些就不是什麽不能說的秘密,再者,有時候我覺得現在我活的就挺好的,至於以前的事情,想不想起來都無所謂。”
聽到陳浩說出這話來,謝羽也知道,雖然陳浩嘴上是這麽說,但是他的心裏實際上,卻無時無刻不在背負著別人所不知道的痛苦。
但是謝羽並沒有說出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對他們雙方來說都沒有壞處。
三天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很快,就到了赤羽軍出兵南下的日子。
這天,東亭軍的校場之上,威武侯王成亮早早的就站在這裏,畢竟再怎麽說,赤羽營以前也是隸屬於他的東亭軍,再者,陳浩是他帶回來的人,所以對這個年輕人的未來,王成亮也是格外的在意。
於情於理,他今天也必須得來送一送這些從東亭軍走出去的兒郎們!
而在他的左右兩側,一麵站著赤羽軍主帥謝羽,至於另一麵則是赤羽軍的副將陳浩。
他的身後,是以李知白為首的一眾東亭軍的將領們。
至於校場之下,則就是此次出征的十萬赤羽軍的兒郎們。
赤羽軍軍容整齊,將士們的麵容上,根本看不到一點表情,他們其實心裏都很清楚,此一去,定是凶險萬分,但是他們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懼色,因為他們是軍人,是大元的軍人。
軍人不保國,則國又何存?
每一個將士都明白這個道理。
而他們心裏想的,也隻剩下了保家衛國、不破賊寇,永不還家的壯言。
看著他們這般模樣,王成亮的心裏也是倍感欣慰,畢竟再怎麽說,這些人以前也是都是他的兵,現在他們從自己這裏走出去了,卻也並沒有給他王成亮,給東亭軍丟人。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幾百年前,我們的先人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今天,我王成亮想把這句話送給你們,但是不同的是,我希望看到你們每一個人都能平平安安歸來。”王成亮這麽說著。
而他的話剛說完,這赤羽軍的十萬大軍便是齊聲喊道:“不破賊寇,誓不還家!”
這八個字,就是他們對這大元江山,許下的承諾。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大元的將士,你們個個都是好人,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女們,都會以你們為傲,以你們為榮;你們都是英雄,都是我大元的好兒郎!”
王成亮又是一番肺腑之言。
其實,有很多人說他是權臣,說他忘恩負義,說他心裏想的永遠隻有自己。
但是這話其實是錯的,說他是權臣,他隻不過是在做著自己坐著的這個位置該做的事情;說他忘恩負義,可是三年前的帝都城下,他又何嚐沒有過糾結;至於他心裏隻有自己,那更是無稽之談,因為在他王成亮的心裏,永遠都把家國大事放在首位。
王成亮說完之後,赤羽軍的主帥謝羽終於也是開口說道:“將士們,此次南下,我謝羽雖然不能保證讓你們每個人都能活著回來,我也不能保證你們每個人都能加官進爵,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我謝羽無論什麽時候都會和你們一起,無論是沙場衝鋒陷陣,還是其他的,我絕對不會拋下我的任何一個兄弟。”
謝羽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徹底地說在了每一個赤羽軍將士的心裏。
為兵者,能有此帥,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
“我等定誓死追隨將軍,馬革裹屍,在所不惜!”赤羽軍的將士們,又是一聲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