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不化骨像是突然會說話了一樣，用他沙啞的聲音低聲道：“劍……劍染、劍染……”

  雲清姿莫名心虛，但是轉念一想，劍染可跟她沒關係，她的道號可是叫華染的。

  不會是原雲清姿的一個馬甲吧？

  不化骨還想要繞過沈離休朝雲清姿走來，雲清姿先一步道：“離休，殺了他。”

  聲音冰低沉而冰冷，讓人聽了莫名的心生寒意。

  沈離休笑了一聲，師父吩咐他殺一個僵屍而已。

  而且他方才也聽到了，這不化骨叫的是“劍染”，師父的道號可不叫劍染，師父的道號叫華染，人稱華染聖君。就算以前在元嬰期的時候，人們也要尊稱一聲華染真君。

  可能認錯人了吧。

  或許是因為方才從混沌之中清醒過來，沈離休現在覺得自己的大腦很清醒，眼前也是一片明亮，就算身上的傷口在發熱陣痛，但他覺得他現在的狀態很好，甚至比之前還要好。

  得到了師父的命令，沈離休便朝不化骨主動攻擊過去。

  不化骨知道不解決眼前這個礙事的人，是不能接近雲清姿了，於是迅速進入戰鬥狀態，兩道身影在水晶宮殿之中糾纏起來，長劍撞擊鐵爪的聲音在這水晶宮殿之中回蕩。

  隻是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沈離休要稍占上風。

  這不化骨一次退之後便是步步退，在沈離休麵前節節敗退，身上添了一道有一道深刻的傷痕。

  這場戰鬥打了足足有半個多時辰，最終才以沈離休的慘勝結束。

  不化骨雙手被削斷，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劃痕，鑲著金邊的精致白衣都被長劍劃得破破爛爛。

  僵屍的血液都已經凝固，被劃傷的地方也隻僅僅隻是呈現出淺紅色，並沒有血液流出來。

  所以看上去沒有渾身是血的沈離休要嚴重。

  他躺在地上，對於他的身受重傷好似並不關心，幾乎失去行動能力的他偏頭，看著雲清姿的方向，那漆黑一片的眼眸在觸碰到雲清姿的身影時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滿心歡喜。

  四目對視。

  雲清姿淡漠的轉移了視線，避過不化骨的目光。

  說實話，這樣的目光，有點讓人不忍心。

  沈離休執劍而來，擋住不化骨的視線，手中的長劍伸到不化骨的頭上。

  對付僵屍，隻需要破壞掉大腦。

  然而大腦，也正是一個僵屍最堅固的地方。

  以沈離休的實力，對著不化骨大腦全力以赴，多砍幾刀，就能破除不化骨的防禦。

  沈離休抬手，第一擊落在不化骨的眉心。

  沉重的撞擊聲傳來，不化骨的眉心落下了一個小小的痕跡。

  然而不化骨依舊執著的看著雲清姿的方向。

  即使看不見。

  沈離休皺眉，再次抬手，全力以赴的第二擊落下。

  不化骨的眉間裂開一道細小的裂縫，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痛苦，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歡喜。

  這樣的神情，讓沈離休想要轉身看師父，想要問問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認識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