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士兵喝醉了鬧事，被高幹將軍遇到了，聽說被軍法處置了，屁股給打的皮開肉綻。”

  “撒酒瘋撒到將軍麵上，那不可就是找死嗎，而且還在逢紀先生麵前被看了笑話，高幹將軍自然會不高興。”

  兩個士兵隨口的閑聊，一字不落的都傳到了張燕的耳朵裏，他準備喊親信過來，卻發現親信不在，於是就叫來了麾下的一名小兵。

  “昨晚發生了什麽情況，跟我們有關係嗎？”

  小兵答道“算是有一點關係吧，其中有一名士兵是黑山軍的降卒，隻不過被分到其他將領的麾下，他昨日和人爭論張飛燕的勇猛，接著酒勁就鬧起來了。”

  “張飛燕的勇猛？”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張燕莫名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一把拉住那個小兵。

  “具體的情況你跟我說說。。”

  “額，那二人爭論張飛燕的勇猛，然後其中一人說有種讓張飛燕出來一戰，另一人說他在軍中看到過張飛燕。依我來看，這兩個人都是喝傻了。”

  小兵一邊說著，缺發現張燕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也是嚇了一跳。

  “將軍，你的身體不好嗎？”

  “沒事，可能是沒有睡好，你下去吧。”

  張燕心裏亂七八糟，哪裏有心情和小兵解釋，匆忙將小兵趕走，就回到了自己的軍帳中，他有些慌了。

  “真是喝酒誤事啊，一個小小士卒卻要把我逼到死路。”

  張燕說出這句也是因為想到了後續很多的糟糕事情，以高幹和逢紀的多疑他們肯定會核實事情的真實性，這樣一查必然會有蛛絲馬跡，那麽就一定會查到自己的頭上，就算沒有證據，但是把自己抓起來肯定是可以的。

  麵對任何有可能發生的風險，都不可以坐以待斃，想到這裏，張燕又大喊了幾聲，大半天了，他還沒找到自己那個親信在哪，這家夥也喝酒喝多了？

  心裏急躁，張燕也是有些怒氣，氣勢洶洶的到了士兵居住的營寨去找自己的親信，隻是到了地方，發現沒有蹤影，問了其他的士兵才知道，早上親信出去人就一直沒回來，他們都以為是被張燕叫走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

  這下子張燕可就納悶了，他可沒有大早上就使喚自己的親信，那麽自己的親信到底跑哪裏去了？

  今天本來就很糟心了，想不到煩人的事情更是一件跟著一件，張燕心中也就是一個字，煩！

  ……

  一盆水潑到了張燕親信的臉上，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臉上還殘留著冰涼的觸感，

  他下意識的扭動身體，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身邊都是雜草和灰塵，看起來是被抓進了大牢。

  “你們是誰？我可是袁尚軍中的士兵，竟然隨便抓我？”

  他開口試探了一下，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他的麵前，是軍中大將高幹，這下氣氛變得詭異了起來。

  “高幹將軍……你為什麽要抓我， 還把我五花大綁，我做錯了什麽嗎？”

  高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看著他， 開口問了“你叫什麽名字？”

  “將軍，我……”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

  高幹吼了一聲， 張燕親信也是一抖，最後顫顫的開口“我沒有名字，將軍都稱呼我叫小牛。”

  高幹瞥了他一眼“你沒撒謊？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糊弄我？”

  “我為什麽要用這種事情糊弄將軍？”

  小牛連忙開口解釋，雖然他還沒搞清楚高幹為什麽抓自己，但是隻是說出名字倒也沒必要隱瞞。

  “我開始投奔黑山賊的時候無名無姓，於是他們就從張牛角的名字裏給我取了個牛字，我就叫小牛了，這麽多年我覺得這樣挺好，所以也就沒改動。”

  “嗬。小牛？還真是隨意啊。”

  高幹看著他“那麽，是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

  “是……”

  小牛說到一半就閉上了嘴，心裏突然搞明白了一些事情。

  高幹看到小牛話說到一半，不說了，也是哈哈笑了起來“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不能說出口？還是有什麽秘密隻能藏在心中？我拷打過不少的諜子，你的表現太好懂了。”

  小牛躺在地上，一言不發，他心中一片混亂，高幹抓他說明肯定是知道了一些貓膩，說不定已經猜到張燕將軍在軍中，那麽自己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要出問題了，所以一定要閉上嘴巴。

  “喲，不說話了？你知道你不說話就更可疑了嗎？”

  高幹讓人把小牛拉起來，讓他靠在牆上“我現在問你問題，希望你可以好好回答，運氣說不定還可以回去吃晚飯。”

  小牛抬頭看了一眼高幹，然後繼續低頭一言不發。

  高幹也不在意這些，隻是直接開口問了“第一個問題，你知道張燕嗎？”

  小牛低頭不說話，高幹則是笑了起來“你這樣不行啊，這種問題你也不回答嗎？來人，把東西拿上來。”

  高幹呼喊一聲，底下有士兵拿來了一盒銅針，高幹指著銅針開口了“我啊，見識過不少骨頭硬的人，你怎麽拷打他，他都一個字都不會吐出來，於是我決定用新的方式，你看。”

  高幹抽出一根銅針，用火烤了一下“但是用這種方式他們就忍受不了。”

  話一說完，高幹就一把針狠狠的插到了小牛的手上， 小牛嗯了一聲， 但是其實也並沒有多痛，畢竟被針紮了一下，對他這種經曆過戰場的人其實不算什麽。

  隻不過接下來發生的，小牛就沒有想到了，他看著高幹拿出了劍，還以為高幹是想拿劍刺他，但是高幹隻是把劍一轉，拿住了劍柄的方向，開始慢慢敲了起來。

  你問敲什麽，自然是敲那根銅針，

  這是一種持續的折磨，雖然一根銅針很細，並不會帶來多大痛苦，但是那種細水長流的酥麻疼痛，就這麽一直持續，

  而且高幹隻是一言不發的敲著，小牛一個勁的扭動著，他也不為所動。

  “你這是什麽怪癖！哪有這麽折磨人的！”

  這不是生理折磨，這是心理折磨，這麽一直看著他敲，要嚇出病的。

  高幹開口，但是動作不停：“那你回答我的問題不就好了？是你不說話，我能怎麽做？”

  “我認識張燕，我這個名字就是他給我起的，但是他人都死了，你為什麽還要糾結！”

  小牛大喊一聲，高幹才停下手中動作。

  “你怎麽知道張燕死了？誰說他死了，他的屍體呢？”

  “我也不知道他的屍體在哪，但是我們戰敗的時候，都說張燕死了！”

  小牛睜著眼睛說瞎話，隻想著先忽悠一下高幹。

  高幹看著小牛，似乎像是相信了他的話，但是一轉手，又拿了一根針，一口氣紮在了小牛的另一隻手上。

  小牛快瘋了“你到底要幹嘛！我已經回答了，你還要搞我？”

  高幹又繼續開始敲了起來“你在撒謊啊，所以我折磨你不是應該的嗎？張燕真的死了？在這給我說瞎話？”

  這一次他沒有慢慢敲，而是直接把整根針用力敲了進去，這一下著實就有點吃痛了，小牛直接倒吸涼氣。

  高幹拿起那盒針“你要麽說出你知道的，要麽我這今天一天就陪你耗著，我把這些全部釘到你體內，你覺得怎樣？”

  小牛瞬間泄了氣，整個人都和萎了一樣“我全部都告訴你，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確實聽說張燕沒死，但是知道具體情況的是我們將軍，我並不知道內情，也許他和張燕有交流，但是其他的事情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高幹笑了起立，知道確實有問題，那就足夠了，剩下的事情慢慢打探也是來得及的：

  “早點這麽說不就好了嗎，我現在就去把你們將軍拿下！”

  小牛則是低下頭， 他還是隱瞞了一定的事實，沒有直接暴露張燕的身份，至於剩下的事情就要看張燕自己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