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諸子百家
作者:溪山掩月.CS      更新:2020-04-14 10:46      字數:4060
  李悝變法,推出了《盜法》、?《賊法》、《囚法》、《捕法》、《雜律》、《具律》六篇,維護鞏固變法做出的改革成果。畢竟是剝奪了貴族階層的利益,若是沒有有效的手段來保護成果,政策就不會推行開,即便是施行了,也會遭到貴族地主的破壞。

  廢除世係貴族,使得那些不勞而獲的世襲貴族沒有了封地、食邑。他們想要保持貴族的身份,就必須放下身段去掙,和招募而來的賢才去比拚。這玩意兒是很難的,做官了寄生蟲的貴族,他們缺乏的不是知識教育,而是吃苦耐勞的拚勁和韌性。

  廢除井田製,鼓勵墾荒,允許私有土地買賣,這極大的促進了奴隸的逃跑,使得貴族地主家的地沒人耕種。而私人開墾的荒地就是自己的,還允許私有買賣。

  自己有塊地,誰還願意去給地主做奴隸啊!

  魏國變法是成功的,使魏國走上了強國之列,魏文侯在位五十年,也稱雄於諸侯五十年。

  戰國七雄能有魏國的一席之地,李悝變法功不可沒。

  看到魏國變法成功,楚國也施行了‘吳起’變法,前有例子可循,在楚悼王的支持下楚國也逐漸的強盛了起來,並聯合趙國擊敗了強大的魏國。

  楚國變法也有契機,當時的楚國受到了韓趙魏的不斷進攻,土地不斷的喪失,也麵臨著滅國的危機,後來用重禮賄賂秦國,才得以和韓趙魏講和。之後,變法改革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進行的。

  但吳起的結局有點悲慘,最終還是被舊貴族勢力的強烈反對,吳起被射殺,變法以失敗告終。楚國在最初的時候,國土麵積是諸侯中最大的。變法的失敗,使得後來楚國變成了一個小國,巴蜀漢中就是被強秦吞並的。但楚國麵積實在太大,即便是不斷被蠶食,還是堅持到了最後,成為了最晚被滅亡的諸侯國。

  緊隨楚國之後,秦國也施行了‘商鞅變法’,商鞅是從魏國去秦國的,他的‘法’已經進化的較為成熟,變法是成功的,其個人被車裂並不代表變法失敗,隻是被用來宣泄舊貴族的怨氣而已,他的‘法’卻是一直傳了下去,最終幫助秦始皇統一了六國。

  其它國家,趙國的‘胡服騎射’隻是強大了軍事,對國力沒有任何的幫助。使得趙國成為了一個軍事上的強國,經濟上的矮子。

  韓國的‘申不害改革’談不上成功與否,隻是裝裝樣子,並沒有觸及舊貴族的利益,不算變法,隻能是舊貴族階層的自我調整。

  齊國的‘鄒忌改革’也一樣,甚至連改革都算不上,隻是憑借他個人的能力,讓齊國穩定了而已,國力和軍事上都沒有任何的建樹。

  而燕國的‘千金買馬骨’就更是一個笑話了,燕昭王重金招攬人才,吸引了一個樂毅過去,在軍事上風光了一把,燕昭王死後,樂毅被趕走,燕國算是徹底的走上了衰敗之路。成為了最弱的諸侯國,但他地處偏遠,還是由得燕王喜繼續昏庸一陣子。

  而沒用變法改革的魯國、衛國、鄭國等則是成為了六國嘴邊的食物,隨時可以吞下去。

  強秦四外攻伐,不斷侵蝕楚國、韓國、魏國、趙國領土,這四國則是西邊被秦國咬,就在東邊咬別人。

  此時鄭國已經被韓國吞掉,衛國、中山國也被魏、齊、趙咬噬,魯國、莒國等也被楚國徹底覆滅。宋國被齊、魏、楚三家分食殆盡。

  其實宋國在宋康王時(前318年)也進行了一番改革,前286年的時候,覺得自己很牛,吞並了藤國,一下就惹毛了齊國、魏國、楚國,被三頭狼分食一空。

  蒙驁借攻打韓國的機會,趁機覆滅了西周國、東周國,河洛七邑,河南、洛陽、穀城、平陰、偃師、鞏、緱氏,盡為秦國所奪,設置三川郡,正式納入了大秦版圖。

  “報,玳王子傳來情報,魯公在東阿被殺。”

  “散出消息,魯公是自殺而死,自絕魯祀。”

  “諾!”

  魯公,就是魯傾公。

  前278年,秦國攻破楚國都城(郢),楚王東遷至陳。到了前261年,楚王繼續伐魯,攻取彭城。

  前255年,魯國被楚覆滅,魯宗室被驅趕到了下邑。

  要說罪魁禍首,還是東周君,要不是他挑釁秦國,氣的異人發兵,魯頃公不至於這麽快就完蛋,或許還能喘息幾年。

  魯國是小國,能存活到今,完全是周禮的庇護。魯國的地盤在六年前被楚國吞占,魯傾公跑到了下邑。這位之所以活著,之所以保留著爵位,是存了諸侯聯軍戰勝秦國,在東周君的幫助下分到一塊地皮繼續苟延殘喘。

  範簡把東周君流放陽人地後,魯傾公就徹底斷絕了妄念,伸腿瞪眼死在了柯(東阿)。

  柯地,就是東阿,在聊城的東邊,河水西岸,此時屬於範簡的地盤兒。

  看看誰人還敢瞧不起他範簡,魯傾公沒地方去,還是不是逃到了他的岱國。

  各諸侯國算是被魯傾公狠狠的扇了一個大耳光。誰也別裝,你們所謂七雄國,還沒有人家岱國正統。

  孔子、孟子、曾子、魯班等都是魯國人,也是周禮的保存者。當然,禮樂崩壞也是從魯國開始的,最終在魯傾公結束也算是畫了個圓滿的句號。

  但此時還有一個小國保留著國號,就是已經沒有了地盤的衛國,衛國被魏國侵占了領土,但衛元君還活著,隻不過是成為了魏國的封君。

  衛國名人輩出,商鞅、李悝、呂不韋、吳起、荊軻等都是衛國人。

  最終剩下的戰國七雄,秦、楚、魏的強大全是因為他們變法的成功或半成功,而秦國的商鞅、魏國的李悝、楚國的吳起都是衛國人。

  就連現在的秦國相邦呂不韋也是來自衛國的商人。

  衛國,是個出人才的地方。魯國則隻能算是一個出名人的地方。

  但是,因為衛國的人才為天下的統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衛國卻是一直以魏國的附庸,秦國的附庸,衛元君死後,他兒子姬角(子南角)繼位,一直到前209年,秦二世才下詔廢掉了衛君角的爵位。

  要是秦二世不廢掉衛君角,估計依項羽的脾氣,沒準會封姬角一個諸侯也說不定。

  此時的衛元君依舊瀟灑,因為他是魏安厘王的女婿。

  魏王現在就是再跟女婿學,已經奉秦王為主了,讓龍陽君來和範簡交朋友,別讓蒙驁的大軍誤傷了友軍。

  範簡三人可以說是承包了這個小酒館,有說有笑的暢飲。

  外麵的軍兵早已退去,張泊未對範簡采取手段,他惹不起這個人。

  王翦的大軍在楚韓邊境上駐紮,似乎在猶豫朝哪一邊動手。

  蒙驁的大軍也在韓魏邊境駐紮,一樣沒有動作。

  可就是這樣的部署,已經把楚、韓、魏嚇壞了,你丫提著血淋淋的大刀,瞪著眼在別人臉上瞅來瞅去,其威懾力簡直爆表了。

  這個就叫做‘擇人而噬’,引而不發,比揮刀更有效果。

  三家已經紛紛派出使者去了秦國,更是帶去了美貌的公主以求和親修好。

  呂不韋在三川郡也得意非常,禮賢下士,廣聚門客,以著《呂氏春秋》。

  魏國有信陵君,楚國有春申君,趙國有平原君(已卒),齊國有孟嚐君(已卒)。呂不韋學這四君子,並非是要和四君子爭個上下出來。而是要為秦國一統天下後,尋個治國之道。

  四君子門客多是猛士,雖為諸子門徒,卻各個以‘俠’自居,以‘武’犯禁。行的也是陰暗見不得光明之事。

  呂不韋不一樣,他則是注重文人學士,采集諸子百家的學說思想,匯聚出一套治國之道法出來。

  他的做法是順應了時代的潮流,不僅在秦國,其他六國也都在探尋中。

  ‘秦法’苛刻,殘暴。不可效仿,不能效仿,那就弄出一套因地製宜,附和各自國情的‘道法’、‘術法’出來。

  但諸子百家的學說,尋其根源,皆出‘黃老之道’,以老子的‘道’為基礎的發展起來的。黃老之道不是一家之言,而是華夏文明的基礎,是宗源。

  呂氏春秋的基礎也是以道家為宗,取各家之長,棄其短,而成一家之言。

  天下有才華之人都投奔呂不韋去了,原因很簡單,這個家夥有錢。即便是不能做官,也能弄點錢花。

  很可惜,不管是呂不韋還是呂雲,都隻不過是一商人而已,他的《呂氏春秋》最終也隻能是一個大雜燴的四不像,成不了一家之言。

  龍陽君問:“岱王對諸子百家的學說有什麽看法嗎?”

  範簡自然有看法,畢竟是穿越者,見證了華夏之後兩千年的進步和發展。

  “一家之言不過是沽名釣譽而已,事物是變化的,就像流水,自然之水皆彎彎曲曲,筆直的隻能是‘渠’。

  所以,我個人認為道家才是真正的天之道,自然之道,也是人之道。其核心乃一個‘易’字,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之中。

  道如水。

  其餘諸家則流於聲名,妄圖以固定不變之說而治世,不過是一水渠而已。”

  “即便是一條渠,也比沒有強。這世人多為凡夫愚人,還是要依聖賢之言,做為行事、做人的準則的。”

  龍陽君笑道:“岱王可有自己的言論?”

  “有。”

  範簡呲牙咧嘴,笑道:“我崇尚叢林法則,弱肉強食之道。什麽狗屁的儒家、法家、名家、墨家、農家、兵家、陰陽家……全是扯淡,全是虛偽。人與人發生爭執,不要動嘴,直接上去比爪牙,看看誰更鋒利,就聽誰的。”

  “呀!你這不是禽獸之道嗎?”

  墨芷翻著白眼,很是以範簡為恥,“以後別說你是我娘的弟子。”

  範簡道:“我腦袋被門夾了,以前的事早就不記得了,就算是想提,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提。”

  “岱王此言謬矣,爪牙之所以鋒利是練出來的,修煉的方法不同,成效也不同,這才分出了強弱。”

  龍陽君道:“百家之言,便是使人更加強大,鋒利爪牙的方法,道路。

  而你,隻是說出了結果。”

  “呃!是這樣嗎?”

  範簡尷尬了,臉紅紅的說道:“那我還是支持呂不韋吧!法治民,術治臣,勢治軍,教治心。”

  龍陽君正了臉色,請教道:“願聞其詳。”

  範簡說道:“很簡單,國家製定律法約束民眾,君王以權術挾製大臣,因勢利導建設軍隊,以蠱惑之言約束人心。”

  “何為因勢利導建設軍隊?”

  “就是一支能千變萬化的軍隊,這個是一門極其高深的學問。”

  範簡說道:“打仗,重在一個靈活多變,不能僵化。就比如這一次秦兵東出滎陽,假如蒙驁和王翦直接攻擊楚國,或者韓國、魏國,那麽勢必必會引起東六國的聯合抵抗。

  但我就是讓他們兩個提著刀不動手,這不嚇得三國攜重禮去賄賂秦國了嗎?

  而他們送的金錢禮物,很快就會被我要求,全部給蒙驁王翦送來,充做軍餉。

  然後清點禮物,看哪一家給的少就對哪家發出警告和恫嚇,令其再送更重的禮過來。

  假如他不追加禮物,就奪其發動征伐。

  這樣一來,另外送禮更多的便會作壁上觀,以求心理上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