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清風拂山崗
作者:束星南      更新:2020-03-19 09:53      字數:2434
  段水流冷冷的看著他,神情不屑:“小子,你是自己找死,拳腳無眼,若你死時,怨不得我。”

  天行毅冷冷一笑:“還是小心你自己吧,你不過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這裏沒有人敢揭穿你,這裏所有人都拍你馬屁,所有人都把你當權威,但是我會揭穿你。”

  段水流有些憤怒:“我怎麽便欺世盜名了?”

  天行毅冷笑:“聖長老會找你閑話家常?你騙鬼呢?”

  他知道聖長老找上段水流,一定不是閑話家常,聖長老據說是一個修行的聖者,應該早已經忘了家常是怎麽回事?聖長老已經活了差不多三百歲,早已經沒有家,何來的家常可言?

  再說了,以聖長老耳聽千裏、目視千裏的能力。

  如果聖長老想了解段水流的家常,他可能隻需伸出手來在空中拂動一下塵埃,便能將段水流的家常諸事像現場看戲文一般收入眼簾。

  總之,段水流一定在有關聖長老的事情上說了謊。

  段水流的臉立刻變得像一匹布那麽紅,聖長老找他的確不是閑話家常。

  聖長老隻是問他是否真的力大無窮,當時聖長老袍袖一拂,拂開一段時空,在那個時空中有個雷公臉的帶戒箍的和尚,肩膀上扛了一條棍子,走起路一副吊兒郎當之狀,聖長老當即便將那根棍子從時空中拽取過來。

  然後,便將那棍子遞給段水流大師兄。

  那棍子上仿佛寫了如意金什麽棒來著,那個字段水流不學無術,不太認識。

  聖長老讓他拿起那棍子試試,他拿起來,覺得甚是沉重,舞動了幾下,便力氣有所不支,臉紅心跳……

  不過,靈山與塵世隔絕。

  他的臉紅心跳,塵世之中應該是沒有人知道的。

  他力剝龍鱗,塵世之中也沒有人懷疑他說的話,已經將他說的話當做佛法綸音,但是現在,眼前這個天行毅顯然懷疑他在靈山出糗了。

  段水流怒從心頭起,恨向膽邊生。

  段水流聲嘶力竭,怒吼:“小子,滿嘴胡柴,看我不撕了你!”他嗖的一拳向著天行毅的頭打了過去!天行毅身後看台下數十座的人臉上都感覺到了勁風拂麵。

  數十丈外,都有女郎的頭發絲被拳頭的勁風帶到飛起如霰。

  這一

  拳足有排山倒海之勢。

  人群之中,尤其是妙齡女郎們驚聲尖叫不已,她們一邊梳攏自己的頭發,一邊蒙上了雙眼,不敢看台上他們腦海中已經想象的天行毅的腦漿迸裂的畫麵。

  這一拳之威,令人側目。

  一拳能教百丈外的觀眾腦後的散發拂起,這得有多大的力量?

  這段水流不愧是大師兄,不愧是剝下龍鱗的男人。

  這一拳,假如前麵是一塊巨石,這一刻,這巨石必定粉身碎骨,四處迸飛!

  就在這一刹那,一個奔雷似的聲音赫然炸響。

  “且慢!”

  ........

  他的拳頭眼看便要貫穿天行毅的腦袋,他瞧見天行毅完全來不及反應,完全沒有做任何動作,他相信自己的拳頭比閃電還快,這廝定然是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他這一拳打出來,空氣中已經有嗡嗡嗡的拳頭與空氣摩擦的聲音,摩擦的力量甚至已經帶起了些許火花,這一拳的力量在他而言,已經是完美的一拳。

  他相信雪域長城二十二萬將士之中,沒有一個人能當這一拳。

  不過,喊這一聲的是裁判。

  裁判站在他倆的旁邊,這時,見段水流大師兄不待自己宣布,便赫然出手,深感自己裁判的權威受了侵襲蔑視,大叫一聲且慢之後,又緊接著大叫:“不得偷襲。”

  天行毅似乎如夢方醒、又似乎死裏逃生,微笑:“裁判,這廝一貫卑鄙。”

  整個台下,僅僅這一拳,便掀起了他們的熱潮,姑娘們眼見這麽厲害的一拳之下,天行毅居然行若無事的站在台上,不由得喜極而泣。

  人群中此起彼伏的叫著:“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也有人叫:“他是打不死的天行毅。”

  台下,這場比賽吸引了幾乎整個雪域都護府的所有達官貴人都在觀看。

  前排居中就坐的便是雪域都護府的都統帥,不過在雪域,眾人都稱之為邊帥。

  在邊帥身側,副帥、以及太學生掌教歐陽歙分列兩側,雪域權力三巨頭的的身後就坐的也是一些雪域的將軍人等,這些人論武藝,都不能與段水流比擬。

  但是論權勢,卻都遠遠大過段水流!能左右段水流的升遷、富貴,名譽,金錢。

  身在紅塵中,哪怕你武功蓋世,你也會受到一定條件的製約,這是現實!所以,段水流可以不給天行毅麵子,赫然出手,但卻不能不給台下都護府的巨頭們麵子。

  這些人在現場,無疑會給比賽帶來一定的公正性。

  段水流一拳才出手,那裁判大喝一聲,段水流便立刻知道,自己確實壞了規矩。

  裁判沒叫開始,便不能開始,況且,他這一拳擊出,裁判甚至還沒來得及點燃計時香。

  他赫然收拳。

  拳頭停在天行毅的磕頭上,距離天行毅的皮膚僅僅零點零一公分,天行毅腦後的散發被他的拳頭勁風帶起,飛散如絲,與地麵已經構成無數條平行線。

  這些被拳風帶起來的散發便像遇到了十二級大風一般,恨不得脫離天行毅的頭顱飛去。

  不過,天行毅猶自臉帶微笑。

  天行毅笑道:“你是不是因為怕打不贏我而施展偷襲這等下三濫的手段?”

  段水流不理他,對著裁判大吼:“還不燃香,我要在一炷香時間裏把這廝打成肉醬。”

  一炷香是這次天行毅挑戰段水流雙方約定的時間。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製,今日這一場如果段水流勝了,那麽他在七月二十四日再勝一場,第三場便不用比試。

  比賽以技術性擊倒、死亡作為裁判勝負的關鍵。

  倒地的一方有十個數的起身時間,十數之後不能起身便能宣布失敗,但是勝方也不能在對方倒地十數之內再加拳腳。

  段水流這時,對這些規矩忽然之間恨透了。

  他恨不得一拳就把天行毅打死,至少是打殘,這廝這般可惡,尖牙利嘴,打死他還不就是像捏死個臭蟲一般。

  那裁判這時候對段水流盛氣淩人,頤指氣使的叱喝他去燃香,也有些不爽。

  當下慢條斯理的去燃了香。

  慢吞吞的道:“開始吧。”

  段水流等這一刻,等這一句話,就像一個懷春的女子等待情郎等了億萬年一般,終於等來了這句話,心下不由得大喜過望!

  話音未落,他的拳頭立刻向著天行毅的臉上再次飛來,這一次再不會有人中途喝斷,拳風排山倒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