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審訊對於正常的罪犯來講還是行得通的，但是對於王健等人這種極端罪犯來講，根本行不通，想快速的得到相應的線索還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的。

  “南江路378號！”江河突然說出這個地方，瞬間讓王健感到了不安。

  “什麽南江路？”王健的口氣也跌落不少。盧廣這時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音頻軟件，沒一會兒從手機的揚聲器裏傳來何千璽的聲音……

  “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開始了，情緒別太嫉妒，控製一下！”鄭鐸說道。江河也是第一次聽這段錄音，從何千璽的情緒來看，可能剛剛接受過催眠。

  “我是個孤兒，跟王健一起在南港市的街頭流浪要飯，那個時候社會動蕩不安，南港市的黑幫很多，各種幫派白天都會藏在黑暗之中，隻有晚上才出來。現在的南江路378號就是我們養父最開始住的地方……啊……我……噝……”盧廣暫停了一下。

  “他……他出賣了我？何千璽出賣了我？”王健瞬間崩潰了。盧廣看著江河，“這是剛剛傳來的，看來那邊的進展比我們想象的要成功。”

  “每個人都有弱點，越是外表強硬的人，內心都很脆弱，這是一種正常的現象，何千璽就是個例子而已，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潛在的暴力傾向，以及叛逆心理，應該是長期受到壓迫造成的。”

  “壓迫？何千璽有什麽壓迫，不對，他沒有主動出賣我，是你們，都是你們！”

  “不錯，是我們！隻怪你們不配合，隱藏了那麽多的秘密，到底要害多少人，你們才能善罷甘休？”盧廣恨不得一把揪起王健的脖領子，一拳打過去，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

  “哢”一聲，屋內突然回蕩著訂書器訂書的聲音，僅僅一下，隨後盧廣再次打開了音頻。

  “……放鬆，盡量的放鬆，讓自己感覺身在舊日裏的童年，那一段困苦的童年，你的養父是如何對待你的？”鄭鐸再次提問。

  “養父？黃彪這個狗東西，他，他這個偽君子，那，那我們小孩當他們的實驗品，在我們的身上試毒品的劑量，我，我好怕，但係自己可能會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會變壞，還好，還好我和王健幫他成功的帶出去幾次貨，所以命……啊……我的頭……”

  “哢”又是一聲……王健好像被嚇到了，雙眼遊離，一臉的茫然。江河暗喜，心想，這家夥應該有些觸動吧！

  江河其實在配合林峰設計的審訊局麵裏，他這段時間翻閱了大量的資料目的就是為了了解更多的實情，暫時來看，最大的障礙就是如何可以還原整個陰謀。還有王健的殺人動機。

  “哈哈……黃彪，真的讓你們查出來了，厲害！我不得不佩服你們查案的聯想能力和大膽的嚐試，換做是我來調查這件事兒，我不會這麽的調查。”

  “黃彪，男，已故，南港市醫科大學教授，曾經獲得過多項精神疾病研究獎項，勵誌要減緩精神病患者的病痛，提出藥物治療可以減少手術的痛苦，甚至提出了幾個大膽的想法！是個厲害的人物啊！我倒是沒聽說過！”盧廣隨後又將一些他的光輝事跡說了一下，看到結尾，“1978年10月10日，屍體突然出現在南港市的碼頭，據傳言，有人看見他死前在碼頭上來回走動，好像活了一樣！”

  “雙十？師傅，好熟悉啊！”趙亮猛的想起雙十案件的特殊性，那些會走路的拚接屍體，那些利用弗蘭肯斯坦理論來複活，重組一個人。

  “嗯……看樣子這裏麵是有一定的關聯性的，會不會是巧合？”盧廣疑問道。

  “巧合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相信黃彪應該是發現了什麽特殊的生物密碼，你們想想在韓小美的下水道實驗室裏，我們其實發現大量的筆記！各種各樣的人體結構草稿！我每一張都看過其實，那種對人體肢解重組的大膽嚐試，根本就是破壞我們人類對生命的認知。

  “我也看了，但是這並不代表什麽，他隻是利用王健他們試毒而已！”趙亮說道。

  “並非如此，如果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黃彪研發出來羅曼，最開始應該是根據鎮靜劑，致幻劑，甚至是最早的那些感冒類藥物產生的靈感，我沒說錯吧！王健！”

  王健深吸口氣，慢慢靠在了椅背上，抬頭仰視，看著天花板，尋思了好一會兒，“這件事兒其實還得從我們兩個剛剛被他收養以後說起，南江路那個地方以前是個棚戶區，房子那時候不貴，黃彪的薪資很高，足足買下了六個院子，白天幾乎都空著人，晚上才有動靜。

  他每天都會收來一些孩子，六歲到十歲不等，男孩女孩都有，男孩基本就是幫他幹體力活，女孩大一點兒的就會讓人陪他睡覺，小一點兒的能好一些。”

  “養你們就是為了資金是嗎？南江路應該屬於南區的偏僻地區，貧民窟，生活水平都不高！他當時是教授工資每個月很高，養你們這些小孩還是可以的，但是要想持續搞研究工作，還是很困難的！”

  “不錯，最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給我們拿的藥丸是什麽，這麽說吧！我現在就想再殺他一次！”

  江河明白，今天王健在這裏肯定是不會輕易的說出什麽的，僅憑剛才那一個眼神就夠了。仇深似海，好像要吃了誰一樣。

  “你承認了？”

  “盧sir，你看我像跟你浪費時間嗎？我知道你們遲早會查出什麽的，所以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今天我要是走不來了，就算是我輸！我也不會讓一些人好受的！”

  “不好受？是他嗎？”江河再次拿出寫著白齋名字的卡片。

  “江河，我感覺我也不用自己說了，你似乎都知道了！”王健嘴角微微上揚，很滿意的樣子。

  江河沒有理他，而是從李冠提供的皮箱裏找到了幾張照片，又說道：“不止一個人跟黃彪合作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