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

  薑熙珍的身份特殊，確實江河一直有所懷疑。

  從她自我描述的邏輯點來看，並不是很正常。

  “洗腦，是趙峰嗎？她也是試驗品之一？”江河走到水盆前，打開水龍頭，開始用冰冷的水衝洗著自己的臉。

  那刺痛感一瞬間讓他清醒不少。

  “身份不對？這女孩到底是誰啊？”鄭楠忙跟著問道。

  “她的父親叫薑連浩，母親叫劉舒雅。通過我跟上級的了解，薑連浩早於我們進入化工廠進行臥底工作的，而且是直屬上級，跟南豐市各局都毫無關係。

  劉舒雅，化學專家，配合薑連浩這次的臥底行動。至於薑熙珍嘛！她是在化工廠爆炸之前就送到了化工廠！可能是為了方便照顧女兒！” “沒做實驗？趙若蘭的情況似乎跟我不太一樣，說明毒品羅曼對男女的精神影響有所區分，這才是這個毒品的精髓所在。”江河用一邊的紙巾擦了擦了自己的臉，深吸口氣，“趙伊在吸食毒品以後，可能依賴性更強，我甚至懷疑韓小美之前吸食的毒品也是羅曼。這類毒品對女性的傷害較大，但是產出來的興奮度也遠遠告訴男性！”

  “不錯，你分析的卻是很對！通過我們這一周的統計，驚飛的受眾者大都是男性，可能是因為吸食以後，對身體肉欲上的刺激會更明顯。

  至於羅曼康對比較麻煩一點兒，我去過監獄，找過一些當年販毒人員，甚至是前任副局長，每一個人我都進行審問過，發現確實當年新研製出來的羅曼，女性吸毒人員更喜歡。可能是因為是精神上的一種麻醉帶來的臆想，讓很多因為吸毒而感情破裂的女性在孤獨中能找到一些溫暖。”

  “是啊！難怪那些年數據統計報告時，數咱們南豐市的單身女性最多了。”鄭楠看了一眼手表，從兜裏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江河，“吃藥，你必須配合治療，接下裏的催眠治療我會跟我父親一起幫你做，但是為了你現在的精神狀態，藥物治療先做鋪墊。

  盧廣總感覺鄭楠給江河服用的藥物有些問題，但是剛才看鄭楠的樣子，也不像是藏了什麽壞事，最重要的是，他可是江河最好的兄弟，怎麽可能陷害他？

  “我知道了，我會配合你們的治療！”江河停頓一會兒，吃完白色藥瓶裏的液體藥水以後，看著盧廣接著問：“薑熙珍現在怎麽樣了？”

  “很好，有白桐照顧，身份，落戶這些小事兒我都申請辦完了，但是有一點兒我要跟你說，這個薑熙珍好像有點兒奇怪的。”

  “奇怪？怎麽了？”

  “說不明白，昨天我去看她，我們隻是聊聊小時候的故事，我竟然突然睡著了，而且夢境中我又回到了十三歲的事實，在學校裏玩沙子什麽的。”

  “盧哥，做夢不是很正常嗎？幹什麽大驚小怪的？”鄭楠向外麵看了看發現走廊沒人，因為他這會兒屬於偷懶的行為，被他爸發現了，還什麽好兒子啊！就是扣錢的！

  “不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真實了。就好像親身經曆了一樣，最重要的是，我總是能隱隱約約聽見薑熙珍的聲音！”

  “嗯……等回去我看看！”江河心想，身臨其境嗎？九幾年的時候東陵市那邊確實也有過這個這樣的一個人，人們都說他可能有特異功能。

  “要是薑熙珍跟這件案子有關係，化工廠當時那麽的危險，她的父母為什麽要把她送到那裏受苦受罪的？”鄭楠一臉疑惑。

  “那我就不知道了！”盧廣搖搖頭，將煙頭丟在了垃圾桶裏。

  “可能跟她的特殊體質有關係！”江河直起腰板，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越加的陌生。

  “先不管這些了，你快辦理出院手續，一刻別耽誤，回去還得開會呢！”說完盧廣就走了出去。

  臨走前甩下來一句，“該忘的趕緊忘了！是個男人就好好生活！”

  江河其實早就放下了，之所以一直沒有從自我的世界中走出來，很大的問題在於他每天都在對抗著自己的人格們。

  “別管他，他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趕緊收拾收拾吧！我這裏也留不住你！我爸說，要是今天出院，他相見你一麵！”

  “見我？”

  “不光是你，還有盧哥，他應該是先上去了，走吧！咱們也上去吧！”鄭楠洗了洗手，剛要走出去，就被江河攔住了。

  “胖子，告訴我，我還是以前的我嗎？”江河開始質疑自己。其實對於每一個偵探來講，長時間接觸犯罪者，或者是做側寫，甚至是模仿罪犯的行跡，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精神疾病。這跟他們的意誌沒有任何關係，而是跟精神變動有關。

  這是一種生物本能的變化，也是無法抑製的問題，不光是像江河這樣的人，好多名人也是一樣。

  “是，你還是以前的那副嘴臉，就是瘦了點！剛才你看鏡子的時候，看見他了嗎？”鄭楠一直在一側偷偷觀察著江河的變化。

  其實江河剛才沒有發覺，有那麽一瞬間，江河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邪笑。那個表情鄭楠聽盧廣說起過，實在是太嚇人了。

  “是嗎？那就好！我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了！走吧！”說完，江河走了出去。鄭楠回頭看了眼鏡子，發現自己也變了。

  人走在變，變得不光是外表，還有心靈。

  上樓以後，江河推來鄭鐸的辦公室大門。

  “怎麽這麽慢啊？你們兩個幹什麽呢？”江河發現盧廣坐在沙發上，身前的煙灰缸裏已經撚滅了四五支香煙了。

  “沒事兒！剛才又洗了洗臉，精神精神！”

  江河發現鄭鐸坐在辦公桌前一直在觀察自己的一舉一動。

  “怎麽了？鄭院長？”

  “沒有，我觀察一下你的情況，看樣子這段時間的修整，對你的幫助很大，新藥繼續吃，直到你沒有幻視和幻聽！”鄭鐸慢慢站起身子，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黑色的鐵盒子。從包裝看以前好像是放巧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