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暗喜。

  白桐很配合自己，似乎與自己心中想象的謊言吻合。

  江河心想，自己就是一個外人，這些人在自己離開以後似乎可以暢所欲言了。

  看來患者帶來的收入並不能支撐他們如此奢侈的生活。

  不過書畫炒作後產生的暴利，再加上毒品，絕對可以給這些人一個幾近完美的生活。

  隻要每天按部就班，在這裏按照規定生活就可以獲得永久的安定！

  對於這些通緝犯而言！

  可是這樣時間久了很容易出現心理疾病，王木生等人應該就是後期引發的各種精神疾病。

  他們走不出去療養院，就好像是在蹲監獄一樣。

  而院長就是這裏的典獄長，隻是在這裏大家有絕對的自由，隻要不惹怒院長，幾乎可以做任何事情，甚至是殺人。

  憑空消失！

  江河猛地想起王木生跟自己說的話，韓小美畫過誰的頭像誰就會憑空消失。這個消失可能就是死亡，容器裏的那些男子標本，甚至吃人肉，這些人，已經忘記了人類社會的基本準則了。

  “白桐？那個女人眼睛很毒，主人小心她騙你！”江河聽劉雅麗的語氣好像對白桐有什麽看法。

  “姐姐，那個女人說是韓小美的經紀人，但是總感覺她不太對勁，會不會警方的人？”

  “我們也無法確定，畢竟韓小美的檔案上的信息寫著她的經紀人就是白桐！”

  “這不是你們能管的，經紀人信息無誤，而且是小美自己很早之前選擇的！而你們兩個，看好這家療養院，穩住這些男人的欲望才是你們的指責，各幹各的吧！不要再吵架了！”通話在“滴”一聲後結束了。

  “妹妹，走吧！今天你的病人可是盧廣天！小心啊！哈哈哈……”劉雅麗從排風口經過，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幸好江河早就不在了。

  江河心想，難道剛才兩個人關閉了監聽設施？正巧院長隻聽到了後半部分的對話？

  病房的門關上了，劉雅潔抽泣的聲音越來越重，江河突然停下了爬行，靜靜地聽著這個女人嘀咕著。

  “江河，你，你快回來救我，我，我想離開這裏！”江河心想，自己的離開絕對是把劉雅潔逼到了份兒上，讓她不得不想辦法離開這裏。如果可以保住她的性命，完全可以讓她成為證人。

  此時排風通道已經看不見江河的聲音，他也聽不見病房內的抽泣聲了。

  江河的下一個目標並不是其他病房，而是樓下的診室和活動室，先回去把畫冊拿回來。江河返回自己病房的上方，掏出鄭楠的手機，按下了一個紅色按鈕圖標的app。

  “隻有他才會這麽謹慎！”江河找的這位大咖一般會在兩部手機上安裝這種遠程操控裝置，為的就是有突發情況。

  三分鍾，江河啟動了幹擾器，他趕緊從排風口下來，發現病房內有翻查過，但是自己的背包，床鋪都收拾的幹幹淨淨，甚至自己的人在穿上的幾件外套也被疊得整整齊齊。

  江河聞到了床鋪周圍有股淡淡的香氣，是劉雅潔身上的香水味，看來劉雅潔幫自己整理了證據。他趕緊翻查一遍後，將自己畫冊中的十三張速寫，還有鐵盒中的照片全都拿了出來，疊成一小份，放在裏懷兜裏。自己的手機也順手塞進了褲兜裏。

  他環視四周，確定毫無線索可帶後，再次返回排風口。

  結束幹擾，江河直接爬向出口的位置，他心想，如果主謀心思縝密，不可能不知道排風口是個漏洞，可能會進行檢查，自己還不能逗留在這裏太久。

  江河有了一個計劃，先進入六號診室再說。從二樓的通風管到轉移到一樓缺失需要一點兒技巧性。

  江河用四肢支撐著兩側，慢慢地滑下去，盡量減少噪音。

  進入第二層的排風口，他發現療養院內部的結構相當精妙，可謂是一環扣一環。

  好不容易到了一樓六號診室的排風管道內，他慢慢地爬了過去，突然聽見六號診室傳來一對男女的談話。

  “你媽的，賤貨，怎麽？跟老子玩膩了？你忘了以前你是怎麽誇老子的嗎？別忘了，沒有我，你們可別想在這裏好好待著！就連院長都得跟我好聲好氣，你有什麽的？”盧廣天相當囂張蠻橫。

  “天哥，不，不是的，今天你得接受治療，平常，平常的時候我沒辦法，沒辦法服侍您啊！晚上的，晚上我去你的病房還不行嗎？”劉雅潔嬌噠噠的聲音顫人酥骨，聽了以後不僅全身酥軟。

  “少來！什麽治療？老子沒有病呢！你以為我跟陸楠他們一眼，都有精神分裂？他媽的，整天弄這些玩意，玩角色扮演啊！來，你不是喜歡角色扮演嗎？把你那幾身兒製服都給我換上，換一個，我來一個！快點兒！要不然我今天就卸了你一條胳膊！”江河心想，如果盧廣天現在說的話屬實，那麽說明環島私人療養院的販毒渠道應該就是他介紹的，他就是命脈。

  既然是販毒，就得有製毒的條件，難道療養院的某處存在培育毒品的研究室？

  江河第一時間腦海中浮現出一朵朵的豔麗嬌豔的罌粟花！火焰，火焰盛典！地下？江河煥然大悟，心想，難道培育室在地下室嗎？

  “天哥，你別這樣，別這樣，主人，主人他在看，他在看著呢！”劉雅潔明顯不願意，不停地掙紮，從腳步聲，江河可以判斷出劉雅潔一直在躲著他。

  “我看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叫江河的廢物了？你媽的，小白臉，中看不中用的家夥！”盧廣天吐了口痰。

  “江哥哥可是打過你的，而且，而且比你厲害多了！你，你就隻有三分鍾！”江河聽後沒忍住笑，心想，沒想到人高馬大，狂妄自大的盧廣天竟然也是個不帶種的家夥。

  “你，你說什麽，你這個賤女人，我，我現在……”盧廣天撲了上去，江河聽見病房內回蕩著劉雅潔的尖叫聲，掙紮聲，不過沒幾秒，突然“咕咚”一聲，好像什麽東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江河伸頭看了一眼，之間盧廣天倒在了地上。

  “這是個惡心的男人，我都懶得用你的身體，培育我們的新貨！”

  “雅潔，做得好，把他送到地下室，我會處理的！”

  “主人，晚上我不吃他的肉！”

  “放心吧！有人會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