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江河左右環顧，發現照片散落在地上，有兩張被沾汙了些泥土。

  他忙將地上的照片收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白桐交給江河的月餅盒裏。

  “少一張？”

  江河一張張放進去的時候發現盧廣給自己的九張照片少了一張。而第八張圖片上僅僅描述的屋頂上的星空，不過單純的從天台的結構和特征來看，江河知道這是哪裏了。

  “風水閣！”江河心想，這是在南豐市三環的一個高檔小區，裏麵大都是五層十戶獨棟的小洋樓，頂樓贈送的閣樓屋頂有很藝術性的顏色渲染，而且這個屋頂設計的形狀在南豐市僅此一家。

  江河心想，莫非這些圖片中的場景難道都是在那兒繪製的？

  突然，江河腦部一陣刺痛，太陽穴的位置好像有一根細長的鐵絲在來回竄動一樣，摩擦著他每一根神經線。

  “這絕對不是自己的病狀，藥！療養院的藥！”江河的眼前開始出現一個個奇怪的怪圈，所有的東西開始扭曲，水波紋一樣的移動。

  最終江河手握著第八張圖片暈倒在床上，全身無力。

  次日清晨，江河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七點四十分了。

  “這，我？”

  尚未等他發起疑惑，屋內再次回蕩著劉雅麗提醒吃飯和看日程表的信息。

  江河起身將東西全都收拾好，然後去洗漱。他心想，昨晚上他們肯定是搜查過自己全身，但是對著些照片和速寫畫作一點兒興趣沒有，難怪小玲手裏也有這東西。

  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完全可以將這十三張畫作細心的研究一下，因為他們並未懷疑自己的身份。

  畢竟自己是個病情嚴重的患者，一個重度精神病患者能做出什麽事呢？

  指望他查出真相？在正常人的眼裏這是不可能的。

  洗漱結束以後，早飯，看日程表，江河的診室依舊在上午。

  他站在門口，整理一下上衣的領口，餘光看了一下角落死角的牆麵，心想，這個地方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呢？其他房間也有嗎？

  門突然開了。

  “江先生，早上好，今天您的治療時間還是在上午！請您帶上鐵盒裏的照片！”

  照片？

  江河心想，看來療養院的人是想透過自己了解什麽，難道韓小美在這裏畫作中留下了什麽秘密？

  秘密？

  這難道才是韓小美自殺的原因？

  “好的，劉管家！”今天的劉管似乎跟昨天晚上的一模一樣，已經不在是那個溫柔的劉管家了，他的眼神冷漠，跟機器人沒有任何分別。

  拿著鐵盒，江河剛走出病房，卻發現自己隔壁十一病房的患者走了出來。

  一身黑色衛衣，黑色墨鏡，黑色口罩，除了兜帽和口罩之間的白嫩的皮膚以外，幾乎看不清任何外露的地方。

  但那雙精美而充滿誘惑的雙眸，還是認得的。

  女人在門口特意看了一眼江河，眼神中明顯吐露著一種失望，隨後從從離去。

  “李悠女士，請您注意療養院的注意事項！感謝您的配合！”

  李悠？江河心想，這就是她的名字？

  江河感覺眼前這個包裹嚴實的女子就是昨天那個溫柔，並對自己有強大欲望的管家劉雅麗。

  而麵前的這個劉管家應該就是冷酷無情，昨天晚上那個。

  這兩個人很可能是雙胞胎，可能既是患者，又是管家。

  可是昨天下午為什麽轉換角色呢？

  江河眼前叫李悠的女子隻是點點頭，隨後走下了樓。江河好奇地問了一下，“劉管家，今天的醫生還是那個女醫生嗎？”

  “因為您病情的惡化，我們暫時還是讓一號診室的男醫生為您繼續治療。請您放心，一號診室的醫生能力要遠遠高於六號診室的女醫生！”

  遠遠高於？江河心想，如此權威，而且從劉雅麗的語氣判斷，他對這個人絕對是存在敬佩和仰慕的。

  江河開始懷疑，自己麵對的人可能是這家療養院最難對付的人。

  下樓以後，江河特意向活動區望了一下，小玲竟然出現了，而且她似乎在跟自己說什麽，嘴巴一直在動。

  剩下兩個人則是兩個遲鈍患者，還有李悠。那麽今天下午，江河可能會碰見金生火，艾嘉，安舒，甚至其他人。

  “江先生，請跟我來！”

  “劉管家，那個，那個小女孩，好，好恐怖，那天晚上趴在我的玻璃上嚇唬我！”

  “江先生，六號病房的王玲已經接受了相應的警告，希望您不要像她一樣，讓我們頭疼！昨天晚上您的行為已經超過了監控器的範圍，請不要在門口的那個角落逗留！感謝您的配合！”劉雅麗嚴聲厲辭，頓時讓江河感受到了一種潛在的威脅。

  好在手裏的證據對方似乎不在乎，甚至有求於自己的，所以暫時還算是安全。

  江河走進一號診室，男醫生正在門口擦拭著一副金絲邊眼睛，見到江河以後相當的興奮。

  “江先生，請進，請進！”

  “您好，醫生，今天我們做什麽測試呢？”

  劉雅麗此時對著醫生微微鞠躬施禮後轉身離開了。江河心想昨天的劉雅麗沒有這樣。

  “你是誰？”男醫生先要確定江河的人格。

  “我，我還是我，江河啊！”主人格上線，江河還是很清醒的，其實他擔心如果昨天男醫生喚醒他的第二人格，很可能會出現意外。

  “江先生，認清自己是一件好事情！來請坐！”江河見男醫生有些失望，但還是盡量地壓製住自己的情緒。

  “江先生，我今天也是通過院方得知，您還有更珍惜的東西！”男醫生指著江河雙手抱在胸口的月餅鐵盒。

  “啊！這，這是我，這是我的寶貝！我，我喜歡的畫都是！”江河心想，還需要進一步試探這個男醫生的能力，或者是他對韓小美有多少了解。

  “能給我看看嗎？”男醫生表現相當的紳士，其實從昨天開始，江河就察覺眼前的這個男醫生出身絕對不一般。

  “不，不行！你，你會弄壞的！”江河忙抱緊懷裏的鐵盒。

  “請您放心，江先生，我隻是想跟您分享一下心情，施放您心中的壓力而已！”院長的雙手交叉，立於下巴前。

  “那，那好吧！”江河假裝無奈的把鐵盒放在桌子上，眼神中還是存在著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