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總占便宜不是嗎？”李師長說。

  世界上哪兒有總占便宜不吃虧的事情？就算是小鬼子，他們在華夏土地上如入無人之境，但最後結果怎麽樣？還不是頻頻吃虧。

  陳凡沒有回答李師長，或許他對自己的部隊要求太嚴格了吧。穿過在修築房屋的人群，他看到了孩子的嬉戲。無論在多麽困苦的時代，孩子們總保持著嬉戲的天性。

  夜晚降臨，街道上的百姓仍舊在為他們未來的棲身之地而忙碌。袁文光安排士兵前來報告，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在飯桌上，陳凡閉口沒有談這次事情，弄的袁文光提心吊膽的。

  “司令，你還是罵我一頓吧，這樣我心裏會舒服的。”

  從今天陳凡走近他的指揮部後，他就等著陳凡劈頭蓋臉地罵他一頓。可是陳凡從沒有說過一句責備他的話。

  陳凡放下碗筷，有些無奈：“如果事情發生的當天你在鶴城的話，我肯定會把你罵的狗血淋頭，但是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我不可能像私塾先生一樣，隨時隨地拿著一把戒尺，在你們做錯的時候就打手掌，讓你們記住哪件事情是對的哪件事情是錯的。”

  “戰場已經曆練了你們很久，你袁文光腦子比我靈光，有些事情不用我提醒你，你自己想想就明白了，以後你們幾個都是單獨帶領部隊的人，凡事更需要的是你自己給自己提個醒。”

  將來袁文光不隻是做師長，甚至是軍長，很可能還有更高的地位，不是在陳凡手把手教他當營長當團長的時候了。

  袁文光也明白，以後他帶著部隊單獨作戰的機會越來越多，有很多時候他不需要等待陳凡的命令就要把部隊投入到戰鬥中去，最重要的是他要為每一場戰鬥，每一個士兵的性命負責。

  “司令，謝謝您相信我！”

  “行了，好好吃飯，明天我走後，你就要關禁閉。”陳凡對袁文光說。

  然而當天晚上陳凡在睡夢中的時候，一支日軍部隊再一次衝著慶城摸過來，這支日軍部隊的兵力規模還是在一個聯隊左右，攜帶有重武器。

  但是還沒等日軍這一個聯隊靠近陣地，就已經被前沿部隊布置的暗哨給發現了。

  “什麽？小鬼子還敢來？他們是把我袁文光當成軟柿子了嗎？命令三營和六營，分別從兩翼包抄過去，八營直接向小鬼子的背後穿插，我袁文光要報昨天晚上的一箭之仇！”袁文光接到情報之後立刻下令。

  “師長，不對勁兒啊，這小鬼子在我們手裏吃了一個虧，現在又從上次的地方摸過來，有點不符合戰術常識啊。”

  在發現小鬼子的時候，所有軍官立刻來到袁文光的指揮部內。很快就有參謀發現日軍來偷襲的路線跟前天晚上的一模一樣。

  “這小鬼子是來送死的嗎？”袁文光也琢磨出了有陰謀的味道。

  “告訴李師長讓他來我的指揮部坐鎮，你們兩個隨我去前沿看看，我倒是想知道小鬼子要搞什麽幺蛾子。”

  “我隨你一起去！”陳凡突然出現在指揮部裏。

  “司令，您怎麽醒了？”袁文光看到陳凡，他本來沒想打擾陳凡的，想依靠自己洗刷前天晚上的恥辱。

  “走吧，時間不容耽擱，到了前線我不會幹擾你的指揮，我也想看看這些小鬼子搞什麽。”

  雖然這次袁文光的部隊有了充分的準備，但是還沒等袁文光派出去的三個營到達指定位置，將日軍給包圍，小鬼子突然間就撤退了，竟然連給正麵部隊發起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陳凡和袁文光還沒等到達前沿，就聽到了日軍已經撤退的消息。

  “走，我們去親眼看看戰鬥的情況！”

  盡管戰鬥已經結束，但是陳凡沒有下令回袁文光的指揮部。根據李師長所說，他在日軍行動的地方發現了日軍九二步兵炮的痕跡。

  “讓你的通訊兵通知前沿部隊，不得追擊，不得打掃戰場！”

  小鬼子這一手肯定是有準備而來的，如果部隊冒然追擊，肯定會遇到小鬼子的埋伏，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陳凡他們驅車趕到了戰場，遠處冒著點點火光，空氣中的濃重硝煙味遲遲沒有散去。

  “報告司令，師長，這次我們提前發現日軍，隻陣亡了三名士兵，有十二名士兵受傷。”營長向陳凡和袁文光報告。

  “讓部隊警戒，安排兩個排跟隨司令，保護好司令的安全。”袁文光擔心戰場上有沒死透徹的敵人，會威脅到陳凡的安全。

  “保護我就算了，讓他們把這兒守好吧，別讓小鬼子殺一個回馬槍。我的安全有趙宮就行了。”

  陳凡離開前沿陣地，向著剛剛小鬼子發起衝鋒的地方走去。沒走多遠，在微弱的光線下，陳凡他們發現了一具屍體趴在了地上，趙宮過去踹了兩腳，然後衝著陳凡搖了搖頭，顯然他已經死的很透徹了。

  越往前走，地上的屍體越多，橫七豎八的，一片狼藉。

  穿過狼藉的戰場，陳凡他們越來越靠近小鬼子大部隊剛剛駐紮過的地方。

  “司令，是車轍印！”趙宮發現了地上的印跡。

  “一共有十三個，從印跡上看，應該是小鬼子的步兵炮。”袁文光說。

  “十三門步兵炮，火力不弱呀，可是我們聽到的炮聲為什麽這麽稀疏呢？”

  戰鬥爆發的時候，陳凡他們聽到了炮聲，但是卻不密集。

  “這小鬼子要搞什麽，寧願讓自己的士兵去拚命，也不願意進行火力優勢上的打擊。”袁文光對小鬼子的行為感到越來越困惑，難道是小鬼子嫌棄他們的士兵太多了，怕吃的糧食太多了？

  “趙宮，走，我們去看看那些小鬼子的屍體。”

  回到日軍衝鋒的地方，陳凡腳底下正躺著一個小鬼子，他是正麵中彈，胸口處還有彈孔在流血。

  “司令，沒什麽問題啊！”趙宮說。

  “把他的衣服給脫了。”

  小鬼子不尊重生命陳凡是知道的，但陳凡從來沒見過小鬼子的指揮官讓他們自己的士兵這樣去送死，顯然非常不合常理，於是陳凡猜測，這些衝鋒的小鬼子根本不是什麽真正的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