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又沒法睡覺了，哎！明天白天還要趕路去慶城，我真是一個小倒黴蛋呢！”

  趙宮聽到陳凡和於燈的命令，知道他又要折騰了，最關鍵的是今天晚上其他部隊忙完，回來之後可以睡覺了，而他跟陳凡明天一早還要開車去慶城。

  “你小子這一天睡的覺還少嗎？整天跟豬一樣，早上我起來了，你都沒起床，我在辦公的時候，你倚著門框睡覺！”

  給陳凡當貼身警衛可輕鬆不少，首先陳凡自己的安全意識就比大部分人強很多，其次就是陳凡的身手，並不弱於趙宮的身手，遇到危險不知道是陳凡保護趙宮，還是趙宮要保護陳凡。

  “司令，冤枉啊，我那是在冥思靜修，根本不是在睡覺！”趙宮爭論。

  “我看你是想羽化成仙，今天警衛營一點之前必須要在城東集合起來，由你們統計沒有按時到達的士兵和部隊，如果漏掉一個，你小子就等著吧。”陳凡說。

  於燈很快把命令下達給了各師長，但也明確告訴各師長，不得把命令泄露出去，隻負責今天晚上執行命令。

  夜間，士兵呼呼大睡，突然間各營地內響起了密集的哨音，連那些營長都始料未及，不過還是有很多軍官和老兵都已經習慣了如此，陳凡不定時的訓練已經給很多老兵和軍官形成了條件上的反射，哨音就是槍聲，哨音就是作戰命令。

  “起床，快起床，穿衣服，老兵幫襯著新兵，我們是一個集體，加快速度。”

  營地內亂哄哄的一片，原本昏暗的軍營變得明亮了起來，以連為單位在廣場上集合，各營長在起床的時候收到了通知，部隊要以最快的速度到城東集合起來。

  陳凡早已經在城東等著他們了，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三分鍾的時候，最快的一支部隊已經到達。

  部隊陸陸續續來到了集合地點，隨著最後的時間臨近，陳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趙宮，攔住他們！把他們屬於哪支部隊的都給我記下來。”

  五分鍾剛到，陳凡就下令讓警衛營將集合的地點給封鎖起來，還沒有到達的士兵統統待在原地，等著警衛營記錄下來他們屬於哪一支部隊。

  各營長不知道陳凡要做什麽，隻認為是一次普通的緊急集合，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各部隊有序帶回，感覺自己部隊有遲到的營長到指揮部來找我！宋浩你去找參謀長。”陳凡下令。

  等陳凡說完之後，各營長才感覺到事情似乎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此時他們也不確定那些沒到的士兵中是不是有屬於他們營的。

  不過有幾個營長還是挺自信的，他們相信自己的部隊能夠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這個任務。

  “趙宮名單統計出來了嗎？給他們看！”回到指揮部後，陳凡下令。

  在看到統計的名單之後，有幾個營長欣喜，有幾個營長臉色越來越難看。

  “沒有的，可以回去了，通知名單上有的幾個營長，讓他們跑步到指揮部來。”陳凡下令。

  幾個營長誠惶誠恐，他們今天晚上感覺到了陳凡的反常，以前緊急集合訓練，陳凡可從來沒有在訓練結束之後召集過軍官。

  十幾分鍾之後，該到的人都到了。

  “好好看看，好好數數，看看這上邊的名字，你們誰的部隊中最多！”陳凡把名單甩給了幾個營長。

  “司令等著你們一個解釋呢！”幾分鍾過後，趙宮見所有人都不說話，主動提醒幾個營長。

  “報告營長，是我們工作的失誤，接下來我一定加強部隊的訓練，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再次發生。”一個營長報告。

  “還有要說的嗎？”陳凡問。

  “司令，我們回去之後一定加強部隊的訓練。”幾個營長也說道。

  “按照我的想法，本來這次行動是取消你們幾個晉升資格的，但我看了一下你們的履曆，你們一個個都是從士兵跟著我打出來的，身上的槍傷比我身上的都要多！但你們有沒有好好想過，造成這次訓練不合格的原因不在士兵，而是你們！”

  一開始的時候，陳凡確實跟於燈說過，隻要誰不合格就取消他們的晉升資格，但是在看了名單之後，陳凡決定放棄這個想法，因為他發現名單上沒有按時集合起來的大多數是新兵，新兵占了有八成。

  一個剛入伍還不到半年的新兵，從沒有參加過緊急集合這種行動，所以有所遲緩是正常的，以後稍加訓練，他們必然也會繃緊這根弦兒，所以陳凡不想把所有的責任都讓這些營長承擔。

  “昨天早上我剛起床就接到了一個壞消息，袁文光的部隊遭到偷襲，我們損失了一百多名士兵，還有兩百士兵受傷！”陳凡把昨天的情況告訴了幾位軍官，“想必你們當中有的人已經聽說，不知道你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是怎麽樣的。”

  “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我們的部隊鬆懈了，有的軍官自認為部隊待在後方，沒有多少仗打了，天下已經太平了，以後隻等著升官發財就好了。別說你們當中沒有人有過這種想法。”

  陳凡看著每一個人的表情，有的人羞愧的底下了頭。

  “我陳凡今天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戰爭沒有結束，小鬼子距離我們還很近，隻要你們有所懈怠，他們就可以隨時殺過來，要了我們所有人的腦袋，我們的部隊是強大了，但遠遠很沒有強大到將小鬼子趕出去，遠遠沒有強大到我們不用打仗就可以高枕無憂！”

  陳凡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直擊他們的骨髓，擊潰他們近來產生的怠惰和散漫。

  “當然我陳凡也有責任，作為你們的指揮官，我應該是你們頭頂上的一個警鍾，時刻提醒你們的，所以我決定這次不處罰任何人，但是如果下次我們的部隊再出現這種情況，我不管你們以前打過多少仗，對部隊有多少功勞，你們一擼到底，從士兵再開始給我做起！”

  這次陳凡下定了決心要給他的軍官上一根弦，這根弦寧願崩斷，也決不能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