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雄一現在的表現越來越穩了，隻要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絕不會輕易去招惹陳凡。當南德城遭受危機的時候，他第一時間的想法也必然是以最快的速度求援，保證南德城的安全。

  “你的意思是把小鬼子的援軍折騰的筋疲力盡，山中雄一經過幾次謊報軍情之後，他的上級將不會再輕易增派援軍？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小鬼子增派援軍之後，不撤走了怎麽辦？”李師長問。

  小鬼子的兵力是已經捉襟見肘，但是對於前線的防禦，他們還是有足夠的兵力，隻要南德城堅守住十天的時間，新編八十八師就不得不撤退，宣告行動失敗。

  “如果小鬼子的援軍不撤走，那我們就停止進攻南德城的計劃，南德城的兵力越多雖然有利於守住南德城，但對山中雄一來說壓力也就越大。”

  “可是如果我們拿不下南德城，進攻的意義又何在呢？”於燈問。

  “意義在於我們是軍人，軍人就應該保家衛國，就應該跟侵犯我們國家的敵人血戰到底，哪怕是沒有達到預想到的結果，就算我們攻不下南德城，也算是拿著小鬼子練兵了。”

  此時新編八十八師跟山中雄一旅團就是兩個劍客在過招，所有的刀光劍影都是虛的，隻有刺中對手那一擊才是實的，但是想要有實的，必須要經過無數次虛招才行。

  “如果打不下來，你這個戰神的名聲可是要受損的！”於燈對陳凡說。

  如今幾乎所有人把陳凡當成常勝將軍，不敗戰勝，隻要新編八十八師出動，攻必克守必堅，一旦在戰場上出現失敗或者攻不下的情況，必然會影響到新編八十八師的聲譽和陳凡的威望，要知道當前新編八十八師還能夠讓校長忌憚的，就隻有在百姓心中存在的那點點威望。

  一旦陳凡和新編八十八師的威望盡失，百姓不再關注陳凡和新編八十八師的時候，也就是校長屠刀落到陳凡頭上的時候，陳凡出了事情，新編八十八師武器再有優勢，訓練再好，失去了魂魄，就是行屍走肉。

  “你們不會真以為我是什麽戰神吧？”陳凡聽到於燈的話，心中一愣。

  陳凡無意塑造自己是不敗戰勝的形象，因為他知道這隻是一種虛名，給他帶來的隻是累贅，而且捧得越高跌得越疼，在百姓心中有這樣的想法也就罷了，但是讓陳凡沒想到的是他身邊的人也這麽想，就連自己的參謀長都已經這麽認為了。

  “我們這樣想不想不重要，我們新編八十八師當中，已經有很多官兵這樣認為了，他們把你奉為高高在上的神，隻要跟著你，一定會打勝仗的。”於燈說。

  很多年輕人來新編八十八師當兵，就是衝著陳凡來的，因為他們知道陳凡會帶著他們打勝仗，在這些年輕人眼中，他們渴望自己變成下一個陳凡，他們將來也會帶著部隊在戰場上從馳騁，攻城略地的。

  陳凡長吸了一口氣：“這種思想不應該存在我們的部隊中。”

  “能不存在嗎？你看看我們同類其他部隊，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雖然不是一潰千裏，但是跟小鬼子打了這麽多仗，那些部隊有過勝利嗎？一支部隊死亡上千人上萬人，都沒有打過一次勝仗。”

  這幾年的時間，華夏一直敗退，就算是進入到雙方堅持的階段，每次也都是小鬼子打勝仗，隻是小鬼子因為缺少物資而無法繼續推進而已。戰鬥打贏了，沒有足夠的物資前進，所以就造成了雙方對峙的局麵，並不是因為華夏軍隊在戰場上取得了勝利，而是小鬼子後勤補給太差勁了。

  而陳凡帶著部隊在大潰敗中多次力挽狂瀾，在小鬼子手中頻頻占得便宜，而且很多原先跟著陳凡的士兵現在一步一步也變成了軍官，開始帶兵作戰，這給了很多士兵某一種希望，一場灰暗的戰爭中，能夠看到希望這才是士兵想要的，而新編八十八師就是能夠看到希望的地方。

  新編八十八師很多來參軍的士兵就是衝著陳凡在戰場上打出來的名聲來報名參軍的，這點毋庸置疑，在他們心中把陳凡想象成戰神，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可是陳凡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什麽戰神，他很清楚，他隻是比別人多活了半個多世紀而已，思想超越了這一代人半個多世紀，但是以他單獨的能力，依舊隻能夠改變小部分事情。

  “不能讓這種思想繼續在我們的部隊中蔓延！”

  這種思想存在部隊中是非常危險的，要知道當神仙隕落的時候，也是天下大亂的時候，何況陳凡不是什麽神仙，就是一個普通人，早晚有一天，士兵和部隊不再依賴他，那個時候，這個國家仍舊需要強大的軍隊來保護。

  “這個可太好改變。”於燈說。

  “我覺得很好改變！”陳凡轉身看著李師長。

  “什麽意思？”李師長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這一仗由李師長帶著部隊攻打！”陳凡說。

  如果由李師長和其他軍官來計劃，並且打贏這一仗，士兵必然也會對其他軍官產生足夠的信任，將來在戰場上，哪怕是不用陳凡帶隊，由李師長帶隊，也能夠讓士兵有充足的信心打贏戰爭。

  “別開玩笑了，我從未參加過新編八十八師的任何戰鬥，坦克以及大炮的性能都無法了解，還有對南德城我也不熟悉，讓我帶著部隊打這一仗，怎麽可能打贏。”

  李師長來新編八十八師也就隻有幾個月的時間，雖然已經盡最大的努力熟悉這支部隊了，但是這支部隊戰鬥力到底多強，他仍舊不清楚。

  “不熟悉這些不要緊，有熟悉的人，袁文光你熟悉吧？曾經在你手底下當連長，上次主進攻南德城就是他的部隊完成的，所以你不用擔心熟不熟悉南德城的問題。”

  李師長不熟悉南德城不要緊，陳凡手底下的大部分軍官都熟悉南德城。

  “炮兵由我兼任炮兵團的團長，不熟悉大炮不要緊，你隻管給我命令，告訴我打哪兒，我保證每一顆炮彈都落到小鬼子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