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你別抱太大的希望，我這邊隻要有消息就告訴你。”範竹雨告訴陳凡。

  “還有一件事情，那個小姑娘現在怎麽樣了？”陳凡問。

  “你還記得這件事情呢，我以為你忘了呢，事情很不好。”

  “發生什麽事情了？”

  陳凡感覺大事不妙，可是當天他確實讓範竹雨送小姑娘回去的，有範竹雨保護她，沒有人敢不長眼惹這個小姑娘吧。

  “小鬼子又轟炸了陪都。”範竹雨說，“他們家距離防空洞比較遠，在尋找庇護所的時候……”

  範竹雨沒有繼續說下去，三天之後，小姑娘餓暈在了路邊，要不是範竹雨那天正好在街上，估計小姑娘的命也保不住了。

  陳凡也不用範竹雨把這件事情說下去，就已經猜到結果了。

  “他們一家子人，隻有小姑娘還活著，我見她沒地方去，於是就讓她住在我的宿舍了。”範竹雨說。

  “她還活著？”

  陳凡有些驚喜，或許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過驚喜了，他以為小姑娘已經死在了轟炸中。

  “如果你有時間就過來看看她吧！”

  “嗯，我記下了，對了，你在陪都內住的地方……”

  “我們這樣的人都住在宿舍，挺好的，大家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也不用我回去做飯了，她在我這兒，放心吧，餓不著她。”範竹雨說。

  範竹雨又不是什麽高級軍官，到了陪都就有人給她安排住處。倒是有幾個富家公子想送給範竹雨一套陪都的別墅，可是範竹雨怎麽可能看得上他們，她寧願住在分配的宿舍裏，也不願意跟那些花花公子們打招呼，這點她倒是跟陳凡挺像的。

  “我不是擔心你們的吃飯問題，畢竟照顧她你也不是很方便，我給你想想辦法。”陳凡仔細琢磨了一番。

  別看二十一世紀之後，大城市內寸土寸金，此時在陪都內也是如此。陳凡倒是有錢在陪都內買一套別墅送給範竹雨，畢竟現在陳凡可是有錢人了。但沒有必要花這麽多錢，因為陳凡就沒有打算在陪都內定居，不過租一套房子給範竹雨還是可以的。

  “那……你還有其他的事情嗎？”範竹雨也沒有多想。

  事情聊完了，陳凡竟然一時間有些不舍得把電話給掛斷，在電話另外一頭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沒……沒……有了！”

  “那我掛了。”

  “等等！那天……我送你的花怎麽樣了？”陳凡問。

  “哦，沒時間管，早已經扔了。”範竹雨無所謂地回答。

  陳凡聽到這個回答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失落：“哦。”

  “沒事兒，那我掛了！”

  範竹雨放下了電話，此時他身邊正有一個人站著，這個人就是他的上司，他的上司是直接為戴老板服務的。

  “主任，陳凡打電話來讓我查李師長的事情，這件事情我該怎麽辦？”範竹雨主動向他匯報。

  “等我把這件事情向戴老板匯報之後再說。”

  其實從一開始接到電話的時候，她的主任就一直站在邊上。範竹雨看著自己主任離開的背影，想起了還插在她宿舍窗台花瓶裏的花，那些花開的很好，讓並不大的宿舍裏充滿了花香。

  奈何她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宣過誓，發誓要效忠於校長，絕不背叛，所以她絲毫不會向她的主任隱瞞她跟陳凡之間的談話，而且在有必要的時候，她還要監視陳凡。

  陳凡掛斷電話之後，衝自己苦笑了一聲，然後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一聲“這都不是事兒”。

  “趙宮！”陳凡衝著指揮部內喊了一聲趙宮的名字。

  “師長，您找我？”

  “賀團長的事情怎麽樣了？”陳凡問。

  “不怎麽樣，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半張臉毀了，一隻眼睛也瞎了！”

  趙宮已經去醫院探望過賀誌學了，醫生盡了最大的努力把賀誌學給搶救了過來，隻可惜麵目被毀，一隻眼睛瞎了，估計以後也不能留在部隊中了。

  “明天陪我去一趟醫院，順便陪我在國都內逛逛。”陳凡對趙宮說。

  “啊？師長，你不是不願意去陪都嗎？”

  “去把賀團長接到鶴城來，讓他在鶴城養傷。”陳凡說。

  “鶴城不適合養傷吧？現在小鬼子都快打到鶴城了，那個時候我們自己的傷員恐怕都照顧不過來，怎麽可能有時間照顧賀團長，讓他留在醫院不好嗎？”

  “我問你，如果你受了這樣的傷，現在是怎麽樣的一個心情？”陳凡問。

  “我如果得知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第一時間肯定是不想活了。”趙宮說。

  麵容被毀，眼睛瞎了，如果突然間變成了這樣，自己都不敢見人，瞬間會感覺生活沒有了意義，一時間思想轉不過彎來，肯定會尋短見的。

  “這不就得了，賀大哥身邊沒有人照顧，萬一出點什麽意外怎麽辦？把他接到這兒來，我們跟他還算熟悉，至少有話可以說，就算他不想說話，趁著我有空閑時間，還可以帶著他出去逛逛，總比一整天在醫院裏悶悶不樂要強許多吧。”

  有些病根本不是身體上的病導致的，就是心理上的病導致的，陳凡把賀誌學接過來，目的就是讓賀誌學慢慢接受現實，至少他有這方麵的承受能力。

  當然陳凡去陪都的目的不隻是為了賀誌學，還為了一件事情。

  那個小姑娘已經失去了家人，雖然那個小姑娘與陳凡隻有一麵之緣，但陳凡決定幫她一手。

  再次來到陪都，這次陳凡沒有公幹，隻想隨便逛逛，因為上次對烤雞店的老板印象不錯，這次多要了三隻烤雞，但是在這大街上沒有賣花的小姑娘了，連一個賣花的大娘都沒有。

  “師長，我們要去哪兒？”趙宮跟在陳凡後邊，“不去醫院接賀團長嗎？”

  “先隨便逛逛！”

  陳凡是來挑房子的，為範竹雨挑房子的！

  整個陪都都在小鬼子的轟炸之內，隻有郊區還算安全，兩個人開著車來到了郊區，

  “師長，你不會是來看房子的吧？這兒的房子我們可買不起的。”趙宮似乎猜透了陳凡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