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團的禁閉室！”秦陽告訴陳凡。

  “趙宮，陪我去看看郭寧。”陳凡決定先去看看郭寧。

  郭寧來他們團的時間並不長，而且是和宋浩一起補充進他們團的，雖然宋浩在資質方麵不如郭寧，但做起事來算是勤勤懇懇，至少能夠承擔起一個營長的責任。

  禁閉室內燈光昏暗，郭寧躺在禁閉室的唯一一張床上。他的樣子比半個月之前要瘦了很多，全身散發著異味，顯然郭寧已經廢了，就算現在給他個班長，他都擔不起來。

  趙宮給陳凡搬了一把椅子，陳凡坐下，看著躺在床上郭寧。好一會兒郭寧才反應過來禁閉室內來了一個人，但是昏暗的燈光下，郭寧並沒有認出陳凡和趙宮。

  “我想我們隻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麵而已，這麽快就把我給忘記了？”

  郭寧掙紮著坐在了床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仔細瞅著陳凡：“沒想到你竟然能夠活著出來，哈哈哈，真是蒼天無眼呢！”

  “他們折磨過你的了？”陳凡看得出郭寧的精神狀況不太好。

  “折磨我？半個月來沒有人跟我說過一句話，就是對我最大的折磨！”郭寧此時已經接近癲狂。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他把床上的床單和被子撕成了垃圾，從窗子扔到了外邊，就算如此也沒有人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人給他重新換床單和被子，在這麽冷的天氣下，對郭寧來說，不用折磨他，隻要不跟他說話，就是最大的折磨。

  “你就那麽想當這個團長嗎？”

  “誰不想當團長！”郭寧衝著陳凡低吼。

  “有一句話叫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做官也是如此，光明正大不好嗎？非要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張盛，袁文光還有跟你一起來我們團的宋浩，我相信他們也有當團長的想法，但他們卻能夠抵製住誘惑，專心帶兵。不瞞你說，我們這個團遲早會發展成師的，你們幾個都有當團長的可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從校長的態度可以看出來，雖然短時間不會給陳凡加官進爵，但將來陳凡要麽接手一個全新的師，要麽在他們團的基礎上擴建出一個師，而陳凡當了師長，自然不會忘了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的這些老兄弟的。

  “說這些還有用嗎？隻能怪我輕信了那個姓甘的！”

  提起甘組長，郭寧就咬牙切齒。

  “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至於怎麽處置你，我打算把你交給甘組長。”陳凡確實沒想過怎麽處置郭寧，但是明天既然甘組長要來他們團，陳凡不介意讓兩個人再見一麵。

  “甘組長？什麽意思？”郭寧不明白。

  當時抓走陳凡的就是甘組長，為什麽甘組長還會來陳凡他們團？

  “我記得有一句話，如果你一槍打不死我，我又活過來了，咱倆還能做生意，隻要價格公道，洪向文和甘組長的命就是他們在我這兒的生意籌碼。”陳凡笑著說。

  “陳團長，你看我的命，我的命怎麽樣？”

  郭寧似乎聽出了陳凡話裏的意思，直接起身，沒想到從床上摔了下來，他爬到陳凡身邊，雙手抱著陳凡的腿，祈求陳凡能夠再給他一次機會。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生意，你的命在我這兒已經換不到公道的價格，我不會做賠本的買賣。”陳凡起身，然後對趙宮說，“趙宮，給他準備紙和筆，讓他寫下遺書吧，如果你願意，我最後可以幫你寫上一句話，你是死在一場偉大的保衛戰爭中，至少你老家的親人還有點臉麵。”

  “你不是要讓甘組長決定我的命運嗎？”聽到陳凡要讓他寫遺書，郭寧真的慌了，哪怕在禁閉室被關到世界末日，他也不想死。

  “是啊，我是讓甘組長決定你的命運，不過讓甘組長殺你，也是決定你命運的一種吧？既然你自己選錯了路，那就要為自己做出的選擇負責，好了，今天晚上來看看你，也算是跟你告別了，畢竟你曾經做過我的部下。”

  陳凡離開了禁閉室，但是他並沒有著急返回團部。

  “你小子瞎樂什麽呢？”

  從禁閉室出來之後，趙宮一直就在身邊傻笑，搞的陳凡一身雞皮疙瘩。

  “沒樂什麽，就是看著團長回來了高興，而且郭寧那種人有了他應得的下場，感覺大快人心，要是甘組長也能這樣，估計我們全團弟兄們沒有不額手相慶的。”趙宮對陳凡說。

  “知道我為什麽要把洪向文和甘組長調到我們團來嗎？”陳凡問趙宮。

  “團長你不是說，為了利益嗎？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利益在哪兒，但我支持團長您做的，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就做這些事情的。”趙宮說。

  “我們團看似兵強馬壯，在江城甚至沒有一個團的兵力能夠比我們團多，但我們團外強中幹，底子薄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缺少各種各樣的信息，這次我失蹤這麽長時間，而你們卻不能把消息傳遞給軍長，這一點足夠證明了我們團的短板所在。”

  陳凡失蹤了半個月，張盛和陳濤他們就這樣幹坐著，大眼瞪小眼了半個月的時間。如果這種事情要是發生在戰場上，一分鍾就能夠要幾千人的命，所以陳凡要在他們團建立起千裏眼順風耳，一來替他觀察他們內部上層的動向，為陳凡將來更進一步做更好的謀劃，二來是向小鬼子那邊建立起一條完整的特工線，這條線可以為陳凡他們提供小鬼子的動向。

  趙宮若有所思的，但他還是沒有想透徹。

  “我離開的這半個月，我們團還有其他事情發生嗎？”陳凡問趙宮。

  “除了每天晚上，張盛和陳大哥帶著人在團部想辦法之外，沒有發生其他事情，就是我們的士兵聽說您被帶走了，訓練就沒有那麽積極了。”趙宮說。

  “宋浩那邊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郭寧帶兵反叛，陳凡擔心宋浩也會跟著來這一出。

  “宋長官倒是每天晚上準時來指揮部，不過他很少說話，大家一起商討問題的時候，他也不怎麽插嘴，就是一直靜靜地聽著。”趙宮仔細回憶著這半個月來宋浩身上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