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鬼子有多少兵力，經驗豐富的老兵從對方火力配置上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判斷出來。不用秦陽跟他匯報，陳凡基本上就能夠猜測出小鬼子的兵力。

  “小鬼子的兵力隻會越打越多的！盡管如此，江邊就是還剩下一個人，我們也不能後退一步！”陳凡他們留下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百姓轉移，這是他對國都百姓的承諾，因為是他動員起來百姓轉移，動員工匠修築浮橋，百姓都把自己家的門都拆了來支援他，陳凡自然不會辜負支持和相信他們的百姓。

  “團長，您就放心吧，別的不敢說，跟著你的這些老弟兄們，沒有命令，我們絕不後撤一步的！”秦陽說。

  這一路打出來的老兄弟他們已經堅定了跟著陳凡的信念，不管陳凡走到哪兒他們一定生死相隨！

  “相信我！我一定會帶著兄弟們安全離開的！”陳凡從不辜負弟兄們的期望。

  雖然這次戰鬥非常凶險，但對陳凡他們團來說，他們有撤退的手段，並沒有被小鬼子給完全包圍，隻不過是背靠大江而已。

  猛烈的槍炮聲不斷敲擊著所有人的內心，很多部隊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他們撤退的腳步，但是他們絲毫不關心是誰帶著部隊冒著生命危險在為他們殿後。當一場大潰敗產生的時候，所有人的腦子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逃命。

  如果不是陳凡留在國都，李師長肯定也早已經帶著部隊撤離了。八十八師其他四個團長在到達江北之後，一直在詢問李師長他們為什麽還不向西撤，這幾個團長認為此時的國都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李師長如果不是拿著唐長官撤退之前的命令壓著他們，恐怕這幾個團長早已經帶著部隊撤走了，他們可不想接應陳凡。他們承認陳凡很能打仗，甚至給他們八十八師爭來了足夠的榮耀，這些榮譽可能是其他部隊一輩子都賺不來的。

  但他們就是不喜歡陳凡這樣的人，在毗陵他們的部隊付出的代價並不比陳凡他們團少，有一個團最後打的就剩下了一百多號人，連他們團長都戰死了，隻剩下了一個營長，後來提拔上來做了團長。也就是說他們的犧牲並不比陳凡他們團犧牲的少，然而所有的風頭都被陳凡給出了，升職加薪的是陳凡，受到嘉獎的是陳凡他們團，而八十八師其他四個團就像是不存在一樣，這一切自然引起了他們對陳凡的不滿。

  “師長，我們是不是該撤退了？”

  自從撤到江北後，李師長已經是第五次聽到這個問題了！全師所有軍官都明白，他們守在江北沒有任何意義，反而如果小鬼子注意到他們，八十八師可能就會再次被小鬼子給包圍起來。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按照唐長官最後的命令，我師要堅守北岸，掩護所有部隊撤離國都，耳朵都塞驢毛了！”李師長衝著一個團長大聲吼道，“都給我滾，誰敢再問我什麽時候撤退，老子關他禁閉！”

  李師長的指揮部內一片安靜，隻有工作人員在整理著各種文件。

  “老李啊，消消氣！難道你就真的猜不透他們這幾個人的心思？”參謀長遞給李師長一杯熱水。

  李師長接過水杯看著自己的參謀長：“這幾個人難道有異心？”

  “如果單純隻是我們八十八師堅守北岸沒有任何問題，他們幾個人也不會質疑你的命令，問題就出在國都裏還有一個陳凡！”

  參謀長一直在觀察著這幾個團長，這幾個團長自然是有能力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八十八師當團長，也都是跟著李師長很長時間了，看在情分上，他們也不會做什麽針對李師長的事情，但這次他們卻頻繁來問李師長什麽時候撤退，這就有問題了。

  “別在這個給我整這些彎彎繞，把話說清楚點！”李師長是當局者迷，沒有想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之前一切都還是好好的。

  “自從毗陵一戰回來之後，你沒有發現兄弟們的心氣都變了嗎？”參謀長提醒。

  “有這個問題？”

  自從回到國都之後，李師長忙於各種事情，根本沒有觀察到他手底下的幾個團長發生了變化。

  “毗陵一戰，受到嘉獎最大的是誰，這個不言而喻吧？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參謀長開始緩緩地道來。

  “傻子都能夠看出來，陳凡帶著部隊打了幾次勝仗，如果不是陳凡，我們師可能在毗陵要全軍覆沒的，受嘉獎的自然是陳凡。”李師長還是不明白問題出在哪兒。

  “但在毗陵付出最多，犧牲士兵最大的是哪個團？肯定不是陳凡他們團吧？可是回到國都之後，他們沒有受到嘉獎先不說，您對他們不聞不問，反而對陳凡各種器重，您這一碗水可沒有端平，陳凡受到嘉獎自然沒錯，可誰有能夠記得其他幾個團也為了守住毗陵差點打的全軍覆沒呢！”參謀長提醒李師長，“我知道您喜歡陳凡，我也很喜歡他，他確實有能力，也確實在我們八十八師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可是沒有其他幾個團，也就沒有八十八師！”

  參謀長的意思很簡單，八十八師不是李師長和陳凡的，而是屬於大家夥的！而陳凡還是後來的，原本不屬於八十八師，隻是打了幾場漂亮仗，幾乎就讓所有人忘記了八十八師整體付出的代價。

  聽到參謀長的話，李師長終於開始意識到八十八師出了問題！毗陵一仗雖然逃出升天，但是他們確實打的很慘，有兩個團建製都打沒了，其他兩個團也是損失過半，來到國都之後，八十八師雖然沒有再上前沿，但卻沒有得到他們英雄歸來的禮遇，仍舊麵臨著全軍覆沒的風險！

  本來這種事情大家還隻是憋在心裏，不想給李師長造成麻煩，畢竟他們的兵力和裝備也得到了一定的補充，對幾個團長來說，這也是一種好的結果！但在補充兵力的時候，李師長卻把最好的部隊和士兵補充給了陳凡，尤其是他們師屬炮兵也都給了陳凡，他們不敢對李師長心生不滿，漸漸地把目標對準了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