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長看著自己身後的兄弟們，他雙眼充滿無奈，當初在毗陵，李師長答應弟兄們要帶著他們活下去的。他好不容易利用各種手段從校長那兒求來了那一封他們期盼已久的突圍電報，沒想到回到國都，他們這些百戰餘生的將士仍舊對自己的命運做不了主。

  “唐將軍，我願意服從您的命令，八十八師全體官兵願意跟隨您在國都誓死一戰，絕不後退半步！”

  李師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他現在隻有兩種選擇，一就是被唐將軍以違抗軍令給槍斃，另外一條路就是帶著部隊留下來誓死保衛國都。

  “李師長，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不想瞞你，就算你想走現在都走不了了！”聽到李師長願意帶著部隊留下，唐將軍臉上露出了笑容，“現在國都隻能進不能出，沒有我的命令和批條，擅自離開國都的軍隊，看看那邊，下場隻有一個！”

  唐將軍指了指城門處的鐵籠子，這時候李師長才注意到那些鐵籠子，裏邊關押著穿著軍裝的軍官。

  自從校長下令防備國都，國都通往外界的路早就斷了，官道上至少有十幾道關卡，火車也早已經離開了火車站，再也沒有返回過國都。正如陳凡所說，離開國都的唯一辦法就是走著離開。

  “看來，我的眼見遠不如他啊！”李師長長歎一口氣，“早知如此，當初應該等他一起回國都的，畢竟在一起並肩戰鬥過！”

  李師長口中的他自然是陳凡，當初在毗陵他就跟陳凡道過別，陳凡也告訴過他，國都沒有火車也沒有卡車供他們八十八師使用，最好是腿著往西撤。

  “李師長此話何意？”唐將軍聽出了李師長心中的不滿。

  “沒……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起了一個人，在突圍的路上，我們走散了，他說他一定會回到國都，幫著守衛國都的！”

  李師長知道在這個時候不應該說泄氣的話，他一個師長如果都消極怠戰，整個部隊哪兒還有跟小鬼子打一仗的勇氣？

  “你說的這個人可是陳凡？”唐將軍問。

  “唐長官，您知道陳凡？”李師長好奇地問，“哦，想必應該知道了！”

  李師長轉念一想，會心一笑，以陳凡在毗陵的戰績，就算是不名動天下，也算是震驚國都了，對於時刻關注著前線戰鬥的唐將軍來說，想要知道陳凡並不意外。

  “我是從校長口中得知的，校長對陳凡這個人可是又愛又恨，那一日校長在他的辦公室內守著十幾位將軍大發雷霆，屢次提到陳凡這個名字！”唐將軍說。

  李師長不好意的一笑，他知道校長為什麽會大發雷霆，也是因為如此，校長才三天的時間沒有往毗陵發一封電報。

  “你說你們走散了是什麽意思？”唐將軍還想見見陳凡呢，他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物讓校長大發雷霆。

  “我們突圍的時候，被小鬼子給咬上了，陳凡帶著一個排的弟兄把小鬼子給引開了，要不然我們也不會這麽從容的返回國都！”

  李師長把他們從毗陵突圍的情況告訴了唐將軍。

  “此人膽子倒是不小，怪不得敢給校長發那樣的署名電報！”唐將軍笑了笑。

  “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吧，對了，聽唐將軍的意思是知道電報上的內容了？”李師長問唐將軍。

  “知道，不就是撤離國都內的幾十萬百姓嗎？”唐將軍從容地回答。

  “既然唐長官已經知道，不知唐長官對這件事情有何看法？”李師長想知道唐將軍對撤離國都百姓的意思。

  “沒什麽看法，校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唐將軍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地很冷漠。

  “唐長官，我雖然猜不透您是什麽意思，但您肯定知道國都是守不住的！如果國都淪喪，這幾十萬手無寸鐵的百姓麵對的可是小鬼子的屠刀！”李師長提醒唐將軍，國都百姓的安危不是一件小事情。

  “李師長，不用你提醒我，作為國都衛戍總司令，沒有人比我更關心國都十幾萬部隊和幾十萬百姓的安全！”唐將軍嗬斥李師長，不用李師長來提醒他該怎麽做。

  “我認為陳凡說的很正確，如果仗真的打到了那個時候，您別怪我不配合您！”

  李師長既然被強行留在了國都，現在他也不怕為了這些百姓違抗唐將軍的命令。

  “李師長，我知道你是校長的嫡係，深受校長的青睞，但我告訴你，現在的國都沒有我不敢殺的人！沒有我的命令，國都一隻鳥都飛不出！”唐將軍眼睛一直看著李師長，語氣平緩而安靜，但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有非常大的震懾力。

  戰備狀態的國都，一切都要聽從軍令，國都內的任何資源都要服從軍隊的安排，沒有例外，所以作為總司令長官的唐將軍就是現在國都的土皇帝，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就算把李師長給冤枉死了，到時候上報，說一聲李師長不服從命令，殺之以儆效尤，這沒有任何問題！

  “好吧，”唐將軍也知道跟李師長鬧僵了也不好，畢竟此時國都需要的是團結，如果內部都不安穩，更沒辦法跟小鬼子作戰了，“自兩個國家沒有開戰之前，小鬼子就有僑民定居我們國都，而戰爭爆發之後，更是有大量的小鬼子偽裝成我華夏百姓進入國都，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李師長點點頭，同意了唐將軍的說法。

  “這些小鬼子進城之後就一直沒有閑著，刺探我軍城防部隊的情報，偵察國都內重要的軍事設施，這些小鬼子的探子，我敢相信他們比我都了解國都現在的每條街道，這些小鬼子一旦出城，他們每個人都能夠帶出去價值一個師的情報！而且我們根本沒辦法甄別這些小鬼子，一旦我們轉移百姓出城，他們也會跟著百姓出城，到時候這些小鬼子給我們造成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唐將軍之所以不想轉移百姓，就是因為百姓當中潛伏著不少小鬼子，這些小鬼子早已經對國都內防備的情況了解地清清楚楚，隻要放他們離開國都，國都的守備情況全都會被進攻的小鬼子給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