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著？平時我們師領著最好的裝備，有著最好的後勤，平時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仗打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慫了？我告訴你們，全師自我開始，誰敢後退一步，斬！”

  李師長知道好打的仗輪不到他們師來打，他接到他們軍長電話的時候，就明白形勢很嚴峻，要不然也不會派出他們這樣的精銳馳援毗陵，而且像他們這樣的精銳部隊也用不到陳凡前來給他們當預備隊。

  正是因為這場仗不好打，才輪到他們上戰場，李師長心中也很煎熬，但現在他們除了用命扛著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誰讓他們師擁有這個國家最先進的裝備，誰讓他們師是嫡係，是精銳！

  “師長，您就放心吧，我們全師沒有一個孬種，隻要沒有撤退的命令，我們就算是戰鬥到最後一個人也絕不後撤一步！”師部內的軍官向李師長表示。

  “這話聽著多提氣，漲士氣！在這關鍵時候，小鬼子就是把炮彈塞到我們嘴裏來，我們也要咬上一口嚐嚐滋味，決不能滅了自己威風，漲小鬼子士氣！”

  火力拚不過小鬼子，隻能憑借戰士們高昂的士氣和不怕死的精神來打這一仗，部隊一旦沒了士氣，就算他們是整個華夏裝備最好的師也很容易被打垮。

  越靠近毗陵，傳來的炮聲也越來越清晰。張盛聽從了陳凡的命令，派出了偵察兵，陳凡給偵察兵一個命令，就是盡可能的向東偵察，直到遇到小鬼子大部隊的後勤運輸隊再撤回來。

  “團長，你覺得八十八師如果沒有援軍能夠撐多久？”

  張盛覺得自己一開始被安排為預備隊，心裏非常不高興！但是現在聽到前線猛烈的炮聲，心裏又開始為八十八師的弟兄們擔憂，這種陣地戰他們華夏軍隊很吃虧。

  “如果沒有支援，小鬼子也沒有支援的話，單靠八十八師就能夠將毗陵給守住，但小鬼子不可能隻安排一個聯隊的兵力來進攻毗陵的，他們的大部隊肯定距離毗陵不足半天的路程！”陳凡說。

  就算八十八師有重火力，他們也堅守不了多長的時間！八十八師的炮兵陣地一旦開火之後，馬上會被小鬼子空中的偵察機偵察到，然後小鬼子的轟炸機飛過來投下炸彈，將八十八師的炮兵陣地給炸掉。

  而小鬼子的炮兵陣地卻穩如泰山，要想炸掉小鬼子的炮兵陣地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地空組成的火力網之下，步兵再精銳也沒有辦法還擊，這就是最現實的事情。所以隻能打陣地戰，而打陣地戰，又要麵臨小鬼子大炮的轟炸，傷亡怎麽可能不慘重？

  “如果小鬼子的支援到了話，那就難說了，恐怕能守個十天半個月吧，至少我們國都通往毗陵的補給線不能被小鬼子切斷，否則十天我們肯定堅守不了！”

  “啊？團長，那我們不是又要經曆一次大潰敗嗎？”張盛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們的軍隊一敗再敗了，就算是他們心理足夠強大，誰能夠承受得起這樣接二連三的敗退？

  陳凡沒有回答張盛的問題，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總不能告訴張盛，華夏在這場戰爭中一直敗退了八年的時間吧？就算在小鬼子投降前夕的幾個月時間裏，華夏的國土還被小鬼子侵占，估計陳凡把這個事情說出來，很多士兵連打仗的信心都沒有了。

  現在整個華夏就像是在沙漠上沒有水的人，前邊呈現出來的哪怕是海市蜃樓，也要騙著自己相信那就是真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夠騙著自己繼續走下去，才會有機會活下來。

  “我們會勝利的，盡管勝得很艱難，但勝利一定屬於我們！”

  太陽還沒有出來之前，陳凡他們提前趕到了毗陵，此時雙方偃旗息鼓，如果不是城內的硝煙，陳凡甚至認為這兒根本就沒有小鬼子。

  “師部在哪兒？”陳凡連著問了好幾個士兵，他們都搖頭說不知道。

  “陳團長，你可來了，師長找你呢！”

  在陳凡尋找師部的時候，李師長也在找陳凡！現在整個八十八師唯一跟小鬼子交過手的隻有陳凡他們團，現在正是需要陳凡傳授經驗的時候。

  師部內，大家一整夜沒睡，師長和一眾參謀都在調整著前線的部署，迎接新一天的戰鬥。

  “報告師長，陳凡報到！”

  “你可算是到了，大爺的，以前從沒跟小鬼子交過手，第一次交手，就吃了一個大虧，我們山炮營陣地被小鬼子的轟炸機都炸沒了，一半的炮兵陣亡，還有一半都帶傷！”李師長氣得直罵娘。

  第一天跟小鬼子交手，小鬼子向他們展開炮擊，李師長自然也不甘心，你小鬼子有炮，我們也有炮，不會虛你小鬼子。於是在小鬼子發起進攻的時候，李師長果斷下令讓山炮營給前沿提供火力支援。

  然而山炮營開火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遭遇到了小鬼子的轟炸機，全軍覆沒。導致第一次跟小鬼子打硬仗，李師長就有了心裏陰影，更對小鬼子咬牙切齒。

  “師長，我雖然跟小鬼子交過手，但從沒跟小鬼子打過這樣的陣地戰，這樣的陣地戰我們實在是太吃虧了！首先我們的掩體就不行，徐軍長他們就是因此而損失了大量的兵力！”

  “這點我知道，但是沒辦法！周圍都是鬆軟的平原土地，而且江南多水，戰壕挖淺了藏不住人，挖深了就有水，戰士們就要泡在冰冷的水裏跟小鬼子打仗，這個季節水能夠把戰士們凍個半死！”李師長怎麽會不知道前線的情況。

  他也是昨天傍晚到前沿去看了一眼陣地，才知道他們的士兵有多痛苦，這樣的條件下他們還要跟小鬼子打仗，能夠守住陣地，這需要士兵有多大的毅力？

  “師長，我們不能這麽打，打陣地戰就是跟小鬼子拚消耗，小鬼子的火力比我們猛，後勤運輸比我們快，這樣打我們占不到任何便宜的！”

  什麽都不如小鬼子，還要跟小鬼子打這種消耗戰，肯定是必輸無疑的！

  “陳團長，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在淞滬戰場上跟小鬼子多次交手，說說你的經驗，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們的戰士非要凍死在戰壕裏！”參謀長心裏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