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凡下令打掃戰場的時候，另外一支華夏軍隊連長找到了陳凡，首先對陳凡的出手感謝一番。

  “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客氣了！”

  從對方的介紹中陳凡知道為首的連長叫張盛，他們並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在陳凡他們撤退的時候，他們仍舊在前線跟小鬼子死拚。

  “可據我了解你們師防守的陣線不應該是在東線嗎？你們為何來到了這個地方？”陳凡好奇。

  “此事說來話長！”

  等陳勝得知他們整個防守的陣線崩潰的時候，他們想撤卻撤不下來了，小鬼子已經把他們咬死，團長隻好給他們下令分散突圍，能活下來一個算一個。

  “我們向西突圍，本想找自己的部隊會合，可我們到那兒的時候才真正的傻眼了，你們最後撤走的部隊也是在兩天前，我們沒辦法一路上隻好白天休息，晚上趕路。”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小鬼子，也碰到了不少像我們這樣的潰兵，本來我還收攏了一些潰兵，我這個連在路上最多的時候有三百多人，你看看現在還剩下幾個。

  陳凡看了一眼張盛的身後，隻有十幾個人稀稀拉拉的站著。這些士兵雙目無神，全身髒兮兮的，臉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樣子。

  “營長戰死了在路上，連個收屍的沒有，還有兩個連長為了掩護我們撤退，帶著幾十個戰士殿後為我們擋住小鬼子，更多的戰士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說到此處，一個八尺高的漢子竟然哽咽著哭了出來。

  相比較於張盛他們，陳凡似乎更幸運一些，他們最先從防線上撤了下來，盡管遇到了一次小鬼子埋伏，但仍舊突圍了出來。

  而張盛他們從第一次突圍出來，遇到了幾十次小鬼子，遇到一次打一次仗，死一批人，最後活著到這兒的又跟小鬼子打了一仗。他們的人三十個人中能活下來了一個。

  “你們是哪支部隊的？”張盛問。

  陳凡向張盛介紹了自己，然後說了中途執行任務去了南清鎮，在返回途中正好聽到了槍聲，便集合了路途中的潰兵前來支援他們。

  “哪支部隊的都有，最少也來自於五個團，我的一個班長在支援的時候犧牲了！”

  三班長陣亡對陳凡是最大的打擊，這一路上三班長對他的幫助最大。

  “潰兵？”

  張盛不敢相信陳凡集合潰兵就敢打這麽一仗，就是正規軍一個連都不一定敢打這一仗，要不是他們被小鬼子逼得走投無路，張盛早帶著部隊頭也不回的跑了。

  “如果你不介意，就跟著我吧，我們還要走兩天的路才能夠跟我們的大部隊會合呢！等跟大部隊會合之後，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

  張盛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士兵：“好，我們跟著你走。”

  打掃完戰場之後，戰士們把戰死的士兵都給埋了，陳凡也給三班長挑選了一個地方，單獨埋了。沒有立碑沒有姓名，這兒很快就會變成敵占區，陳凡可不想這些烈士的墳塚被小鬼子給挖了。

  一路上陳凡他們見了不少難民，潰兵卻越來越少，陳凡知道戰場上活下來的士兵也越來越少了。

  暮色時分，陳凡下令部隊停下來吃飯休息。並選了兩個老兵去周圍偵查一番。

  “陳長官對不起！”

  在吃飯的時候，範學成湊上前來對陳凡道歉。

  “這件事情不該怪你，是我的錯！”陳凡知道範學成為什麽道歉，然而陳凡作為軍事最高指揮官，他沒有把事情提前安排下去，是他的錯誤。

  其實這件事情也給陳凡一個經驗，華夏軍隊質量參差不齊，不像陳凡生活的年代的軍隊，那個年代的軍隊士兵受過嚴格訓練，一個普通士官能夠做到一些排長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就算沒有排長和連長的指揮，他們也知道在戰場上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而此時的華夏軍隊，隻要是個人拉過來就能當兵，不管他受沒受過訓練，在戰場上就是一個小白，隻有送命的份。甚至會出現像範學成這樣自認為跟著陳凡打過一次仗，就明白戰場是什麽的人。

  “發生什麽了？”張盛湊上前來詢問。

  “不是什麽大事兒，隻是缺少戰場經驗而已，有勇無謀。”

  張盛笑著說：“誰還不是新兵呢，打幾次仗，活下來就什麽都懂了！”

  “好好學吧，吃一塹長一智，不長是弱智！想要上戰場，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給你一句話，隻要你跟著我，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如果真的需要你們，我會根據你們的情況判斷你們適不適合上戰場的。”陳凡不想再白白死人了。

  “我明白了！”

  “陳連長這都是你的兵嗎？”張盛有些好奇的問。

  “他們根本不算兵，頂多是拿著武器的普通百姓而已。”

  陳凡從來就沒有給保安團以兵的名義定義，一個連土匪都打不過的團體怎麽可能用軍隊來去定義呢？

  “那帶著他們的意義何在？”陳盛有些不明白帶著這些毫無戰鬥力的人打仗，最終的意義何在？用來消耗小鬼子的彈藥嗎？

  “至少他們都是自願參軍的，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將他們訓練出來，他們將會比任何抓壯丁或者是因為吃不飽飯而參軍的士兵更有戰鬥力。”

  自願參軍這一點很重要，盡管此時他們還沒有戰鬥力，但隻要將他們訓練出來，戰場上這些人將是身邊最可靠的兄弟。

  “恐怕沒有那麽多時間給我們了！”

  張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這場戰爭他們敗的太快了，在前線的部隊比小鬼子人數多不少，然而大潰敗的卻是他們的部隊，而不是小鬼子。這一路上被小鬼子追著屁股打，莫名其妙就死掉的士兵也有幾千人。

  “別多想這些了，早點休息吧，估計明天傍晚我們就能夠找到自己的部隊！”

  對陳凡來說，他最擔憂的人還是陳濤，突圍之後他們就失散了，再也沒有見到過，不知道他此時在何處，有沒有受傷。

  然而就在陳凡要睡覺的時候，不遠處傳來吵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