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傳入天魔族耳中，它全身開始劇烈顫抖，隨之怨恨，憤怒，嗜血諸多負麵情緒生成，化成黑氣，在它身子周圍纏繞著。

  ??季長風感覺到它生命在流逝，身體進一步枯竭。

  ??臉色驚變，剛想出言提醒。

  ??卻是見它伸出右手，上麵似乎有股吸力，將身子包含負麵情緒的黑氣盡皆牽引，然後抬手打開，如氣彈一樣將其彈出困地之中。

  ??噗！一口黑血噴出，季長風這才注意到，整個地麵都是然成了墨色，帶著點點熒光。

  ??與此同時，天魔族神情恢複了淡然，左手輕輕擦拭嘴角，像是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然而，它現在的壽命，卻實實在在的隻剩下半年左右。

  ??突然醒悟，先前看到的封印之地外的黑霧從何而來了。

  ??天魔族與想象中的魔不一樣，它看重情義，並且因為情義之心對那些死去的亡魂產生了極深的愧疚。

  ??也是對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止一次的怨恨，憤怒，但是都被它的理性壓製住了。

  ??這才是真正的魔！

  ??快意恩仇，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它不曾忘記恩，不曾忘記仇，也不曾墮落。

  ??複雜而又真實。

  ??“你與我印象中的人族有些不一樣。”

  ??眉頭一挑，季長風來了幾分興趣，“哪裏不一樣了？”

  ??他想看看，魔眼中的人族該是如何。

  ??“在我印象中，人族膽小，懦弱，陰險，狡猾。”如在回憶一般，天魔族一邊思量，一邊開口。

  ??接著，它看向季長風，“但是你勇敢，聰明，自信，像是兩個種族，我心裏，有點不敢相信你是人族的。”

  ??呃.....這算是誇讚嗎？

  ??就當是誇讚了吧！

  ??心中這般想著，季長風卻是說道“其實人族沒有你想的那麽不堪，我們之中有好有壞，就像你們魔一樣，帶給我的感覺也是不一樣的。”

  ??“哦？你還見到過其他的魔？”

  ??“當然，先前我遇到一個巨魔族，它貪婪，無情，不過被我殺了。”

  ??天魔族眼露不屑“巨魔族的那群家夥，哪配成為魔族，不過是一些渣滓，帶著魔的徽章，招搖撞騙，敗壞名聲罷了。”

  ??聽它說這話，季長風有些汗顏，敢情你以為魔的名聲很好嗎？！

  ??就差和老鼠其名，過街人人喊打了！

  ??“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我們魔之生靈做事，不在乎他人的看法，隻有那些粗俗的目光，才會狹隘的定義我們，你了解了真正的魔，就知道我並沒有欺騙你。”

  ??“其實我現在開始了解了。”季長風目光誠懇，認真的說道。

  ??這個天魔族，的確讓他重新定義了魔，真視之眼看到了過去的一角，心眼感受到了它的真誠，因為以前的耳濡目染，對魔確實有了極深的誤解。

  ??百聞不如一見，此言不虛。

  ??若不是自身有所依仗，真的很難相信魔會像一個朋友一樣，和你在這聊天，無所顧忌，率真而又耿直。

  ??不過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是將摩耶族的事情說出。

  ??“摩耶族！”

  ??天魔族臉上褶皺起來，神情變得凝重，最後幽幽一歎，有數不清的言語，包含在了其中。

  ??它閉上眼睛，似在追溯，季長風也不打擾，也在一旁盤膝而坐。

  ??有金色靈力流出，如液體一般，染向周圍，一襲白衣，一塵不染。

  ??許久，天魔族再度睜開眼，看向季長風“摩耶族中，有長輩活得比我們天魔族更為久遠，似乎是知道過去的一角。”

  ??“它們曾是是真正的魔，而不是像我等這般的大魔之族，停留在偽魔層次，卻是因為某種原因，它們舉族退化了。”

  ??“我們魔之生靈，能掌控負麵的情緒，將其化為手上最為鋒利的刃，可刃有雙麵，自是存在了利弊，過去的真相，讓它們憤恨，也是淪為了力量的傀儡。”

  ??“我不知曉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麽，沒資格去評判它們，但是能讓它們舉族墮落的事情，一定是天怒人怨，哪怕是我等被伏困在此，相比之下，都是小巫見大巫。”

  ??“隻能說，你所說的，很片麵，也許曾經的它們，也是受害者，更是遭受了極為不公的待遇，才會變成了那般，我不讚成那樣的做法，但是如果我知曉了真相，不保證也會成為它們那般的惡魔。”

  ??這番話，讓季長風陷入了沉思，近段時間，總是聽聞過去的隻言片語，從煉化之物，到所見所聞的提及，過去像是一段被埋葬的曆史，甚至似乎被遮掩，總是看不真切。

  ??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

  ??似乎沒人能解答，但冥冥之中，總覺得和自己有關，甚至有可能，他也是參與者，這種感覺很荒誕，明明睡了十萬年，難道是夢遊的時候化身了通天徹地的大能？對過去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影響？

  ??搖了搖頭，到了這，隻能說，對摩耶族依舊厭惡，就算再是經曆不公，那也和酒酒無關，她隻是一個小女孩，總之自己遭受的苦難，再施加到其他無辜者的身上，都不值得被同情和原諒。

  ??當然，這也許有愛屋及烏的成分在其中。

  ??再次和天魔族交流，話題跳轉。

  ??“為什麽近千年，沒有族人來解救你們？”

  ??這個問題，季長風也隻是隨口問問，大概率，天魔族是不知道的，他猜測十有八九是它們的族中發生了什麽變故。

  ??“解救？嗬！我們本就不是蒼界生靈，族人連我們在哪裏都是不知道。”

  ??“不是蒼界生靈？”

  ??“不然你以為，憑蒼界的水平，怎麽會有萬靈血域這等神奇的地域出現？”

  ??季長風沉默了，天魔族給的信息，超乎了他的預測，不是蒼界生靈，這麽說來，隻是出來遊曆？

  ??與天魔族又聊了許多，知道了它的名字。

  ??天覺！

  ??也知道了亙古之地的更高級劃分。

  ??區囊於界中，界分有九，上中下各三。

  ??蒼界乃下九界，而天覺來自上三界，荒界。

  ??雖同為界之地，其中相隔何止幾百億裏地界？

  ??也是知道了為什麽天覺等魔之生靈被困於此，卻是沒有族人來解救。

  ??不是族中出了什麽變故，到了它們這種層次，不是絕強的霸主種族，哪有那麽好覆滅的，大家又來自不同的種族。

  ??隻不過，族中之人也是不知曉它們所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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