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心領神會的對著蔡五眨了一下眼睛，敢情這個眨眼是暗號呀。

  “我怎麽會不知道，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麻？難道就庫房那邊有嗎？”小六把聲音壓低的說話，他的話也印證了之前蔡五的猜測，真的是不止庫房一家賭場，那這個商行不是每個月有兩天還真是開賭不成？

  “小六哥，我也是新來這方麵還真的不懂，怎麽商行還有這樣的地方？”蔡五還真的有點虛心請教的樣子，主要是太震撼了，在蔡五的想象中，商行不就是正規做買賣的地方嗎？怎麽還有賭博，而且一個月還開兩次，說厲害麻也不，但說不是麻，今天自己也看到了，其實庫房那幫夥計賭的還是蠻凶狠的，小李都把自己一個月的工錢拿出去了。

  “這個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麻，夥計在商行沒有阿裏哥的批準是不能擅自外出的，主要這裏是租界，隨意走動，如果被巡捕抓的去，可就麻煩了。但大家都是年輕人，多少都喜歡活動一下，所以就有了唄！”小六的解釋也有點牽強，不過蔡五也注意到了，其實確實夥計是不能隨意走動的，就算小六想去庫房找自己，也是需要經過財哥他們同意的，否則擅自來的話，被巡邏的武師抓住後，後果也是不堪的。

  “那除了賭博還有其他的嗎？”蔡五一下子就想到了點子上來了，之前在地主家的長工說過，黃賭毒是不分家的，之前這個長工就是每次在賭場小贏一點錢，就會去賭場對過的紅樓或者其他地方消費掉，總之是不把錢敗光是絕不會回來幹活的！所以蔡五結合之前長工得意洋洋的說的話，心想這裏商行難道就隻有賭博的，其他的花花套路說不定也有！

  “其他？有倒是有，但商行是不能進女人的，這個是規矩，但其他的有倒是有，但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小六說的有點支支吾吾，而且聲音是越來越輕，蔡五也明白，小六是害怕隔牆有耳，就像之前財哥和大黑在自己窗下說的話一樣。

  “這樣，我們先進去吃飯，等會回宿舍再從長計議！”蔡五看飯堂確實也不是說這個話的地方，不如回宿舍跟小六攤牌說的好，看他的樣子也是急著想知道自己第一天去庫房幹了點什麽，這個不正是情報交換，各取所需嗎？

  小六點點頭，其實他對商行也算是包打聽的一種，什麽事情都想問問，消息靈通的很，蔡五說的其他，小六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但在這裏雖然都是夥計，大家今天也基本肯定去了各自的好地方，但除了賭博外，商行確實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自己也是進來很長一段時間才知道的，但也隻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蔡五已經開始排隊打飯了，輪到他的時候，打菜的師傅也不知道是照顧蔡五，還是有意看看他的飯量，放的明顯比其他人都多，如果不知道情況的夥計還以為是大師傅偏心，或者蔡五是他什麽親戚了。

  小六跟蔡五找了飯堂比較偏僻的位置坐下後，小六看著蔡五飯盤上滿滿的飯和菜有點開心的說道：

  “我剛才來的路上，就聽他們說今天上午快吃完的時候，你們庫房有名的飯桶被一個新人給比下去了，我當時就想會不會是你！現在看大師傅給你的菜量我的猜測應該是沒有錯吧！”

  “還不是一大上午在盤點，餓壞了！”蔡五倒是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他也許不知道，經過今天上午他跟小李這樣的吃飯比賽後，庫房飯桶的別稱已經是易主歸他蔡五所有，而小六還是非常的服氣的，不過小六自己也知道，小李的飯量不但在庫房有名，其實在整個商行也是非常的出名的，隻是他的身材高大，所以吃的多也能讓人理解，但蔡五這個體格能擊敗他，就有點匪夷所思了。

  “小五哥，我也在這裏替其他好奇的兄弟們問問，你最多一次能吃多少？”小六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碼子還有點小的蔡五，還真心想知道這個小子的真實飯量，這個也是重要的情報，也可以跟前麵那幫櫃台的夥計吹牛的本錢！

  “具體我還真的不知道，就知道我從來沒有吃飽過！”蔡五不好意思的摸了一下頭，再他的印象中，好像再多的飯菜都能吃的下，這個也是餓慣後的壞習慣，也不知道什麽是飽了。

  “厲害的！”小六隻能伸出一個大拇指讚道，這個年頭說吃不飽的大有人在，但在租界或者商行還有人說這個話的，蔡五倒是第一個！每次上來的夥計被帶到飯堂都會吃的撐著出去，每個人幾乎都會大叫吃的太飽了，這裏太好了什麽的，但像蔡五這樣，說自己根本沒有吃飽的，他應該是新來的第一個吧。

  “快吃吧，等會我還有事情問你！”蔡五警覺的看了一下周圍，雖然他們做的已經比較偏僻了，但蔡五這個新庫房飯桶的稱呼，還是引來來不少夥計的目光，但蔡五根本不想這樣的，所以招呼小六就不要再多說，吃完了上宿舍，自己還有正事情要問小六這個包打聽了。

  兩個人終於也就低頭默默的吃飯，也不知道是大師傅的手藝不錯，還是蔡五和小六是真的餓了，兩個人不說話吃飯的時候，還真的是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眼前這盤飯菜給吃完了，本來蔡五還準備再去打點的時候，看著周圍的夥計對自己這邊指指點點，再看看小六又是飽嗝又是摸肚子的樣子，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去了，飯桶這個稱呼畢竟也不是什麽好詞，自己還是能讓就讓吧。

  “小五哥，你還沒有吃飽嗎？”小六看著有點猶豫好像還要去打飯的蔡五，真的有點吃驚的問道，今天上午小六也問過看到蔡五跟小李說話的夥計，人家說蔡五的飯菜是他進來後看到最多的一次，所以擊敗小李也就順理成章了，但現在吃了半天了，多沒有看到小李再來，而眼前的蔡五居然吃了一份大師傅的加量的飯菜，還要再次去打飯，這個真的有點不可思議了。

  “我也吃飽了，我們還是回宿舍吧！”蔡五看著小六的表情，心想也就這樣吧，至少這頓吃下去晚上應該不會再餓了，還是盡快回去問一下小六，商行除了賭博還有其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