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五看著小李那高大的背景一下子消失在庫房的門口，還真的有點失望，這個叫什麽事情，自己才來了半天，還沒有全部的認識熟悉，就要幫著小李幹活了，但這個小子倒好，一看到厚賬本就像看到吃人的老虎一樣，夾著尾巴就溜掉了，也不知道真的是上廁所，還是哪裏涼快去了，反正應該是很大一段時間內是見不到他了。

  再看看老葉頭，很淡定的樣子，這個估計就是一直查不出賬的原因吧，管事的一看賬本就溜掉了，還指望下麵的人幫你認真查呀，不就是把上次查的結果在填一遍嗎？難怪老師缺的就是這幾批布，會不會其實已經少了很多的，就是由這個小李不負責任的態度，所以一直沒有報上去，而且第一庫房實在太大了，真的要徹底的查，肯定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難怪小李看到厚賬本就會吐了，這個也是長久以來，形成的惡性循環吧。

  葉老頭心想，這個小李不要看長得人模狗樣的，虎背熊腰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但也就會學著上麵的人訓個人什麽的，好糊弄，自己還沒有說什麽了，隻是拿個賬本就熊了，真是沒有見識過市麵，自己在這裏也快呆了10年了，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兵來將擋，我看眼前的這個小子也不比小李強多少，不過訓人的話比小李說的有水平，倒像是老家的土財主，但就這樣一個半大小孩有多少能耐，還不時走一個過場就得了。

  “小五哥，我們是等著，還是先去？”老葉頭看了一下蔡五，有點不懷好意的問道。現在管事的就剩蔡五一個人了，他不是剛被任命為副管事嗎？現在小李不在，不問你問誰呢？

  “我們先去看一下布匹和錦緞的情況吧！”蔡五搖了一下頭，指望小李回來肯定是不現實了，自己也隻能先跟著這個老葉頭看一下，也不要多說話，摸摸底再說，而且自己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這裏說白了這個老葉頭還真像是個地頭蛇，說不定虧空跟他還有點關係，或者他應該知道一點內幕，一個整天圍著庫房轉的人，會不知道少點什麽東西嗎？

  “好的，小五爺，請跟我這邊走！”老葉頭也不多話，帶著蔡五就往庫房的裏麵走去，庫房還真的是大，外麵看隻是一個平房，其實裏麵伸展開來，都有幾十米的深，在加上兩邊都非常的寬闊，堆放著成批的布料和一些包裹好的半成品，還真的非常的壯觀。

  蔡五之前在地主家也看到過倉庫，但那個是糧倉，隻是一個高大的像倒鬥的糧食庫，但這裏是存放布料的，而且越往裏走，蔡五還發現路一直是往下的，原來這個第一庫房，不但是寬而且在下麵還深挖了幾層，這樣的話，就能放更多的物品了。

  “這裏下麵有幾層？”蔡五順著斜邊的坡道一步步向下走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已經走的很快的老葉頭。

  “這個比較深的，我們現在的布料也隻是放到了下麵一層就結束了，但根據我的觀察下麵其實還有幾層，但被鐵門鎖住了，財哥他們的意思是下麵太潮濕了，不利於布料的存放，所以隻允許放在下麵一層就結束了。”老葉頭有點惋惜的說道，看樣子他是讚成一直放下的，如果真的放下的話，蔡五估計也就沒有之後的第二，第三庫房了。

  到了地下一層，蔡五發現這裏的光線明顯沒有上麵的充足，但還好的是商行安裝了外麵類似於路邊的路燈一樣的照明設施，使得下麵的光亮還真的跟上麵有點相似。往麵前走去，蔡五看到的是一間間的大的木門隔斷的房間，木門上寫著字和數字，應該是具體存放布匹的地方，數字應該就是裏麵的存貨數量吧。

  老葉頭來到了第一間也應該是最大的一間木門口停了下來，回頭跟蔡五說道：

  “小五爺，這邊就是我們天子第一間的存放倉庫了，裏麵放著的是最早的一批布料，應該有450匹的樣子。”老葉頭一邊跟蔡五說著，一邊打開手上厚重的賬本，找到了當前一頁，開始讀了出來。

  “老葉頭，這裏的房間都是我們隔開的嗎？”蔡五看了一下這裏的地形和房間，總是有股不詳的預感，但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裏放著布匹還真的有點奇怪，為什麽不像上麵一樣，一層層堆放好不就可以了，還分什麽房間，這樣拿出來不是很麻煩嗎？

  “這個小的就不清楚了，但我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隻是當時裏麵沒有存放布匹，後來上麵放不下了，經過財哥同意，我們才放下來的，木門都是現成的，有幾扇不能用的，我們之後也換過了，還做了一些防火處理！”老葉頭像是盡量在回憶當初自己進來時候的場景，這個下麵的空間也是上麵實在放不下的情況下，由當時的一位管事跟財哥商量後決定的，而且下麵當時確實有點潮濕，不適合存放布料這些生活用品，主要容易發黴等，所以當時還請了一些特別的洋人來自己處理的，本來想著下麵幾層一起處理掉的，但考慮到以後存取不方便，所以財哥決定就放一層，其他的都鎖住。

  “哦，好吧，把門打開我看一下！”蔡五點點頭，老葉頭說的也有道理，自己就從這天字一號房開始盤點吧，還好這裏夠亮，也不至於看不清楚，但也沒有上麵的光線充足，就將就一點吧。

  老葉頭點點頭後，吹了一下口哨，從上麵下來兩個黑色粗布的苦力，用力把這扇木門打了開來，看樣子確實存放的時間有點久了一股生味撲鼻而來，這個應該是好久沒有人來過了，但老葉頭為什麽偏偏要帶自己從這裏盤點起呢？這個不是很麻煩嗎？而且從木門的開啟力度和響聲，這個至少在一年以上沒有人來過了？

  蔡五不由的心想，如果照這樣的盤點速度下去，不要說三天一點了，就是一個月一點也是非常累的，這個老葉頭一上來就帶自己幹這事情，又是什麽目的？難道要自己知難而退嗎？會不會小李他們就是這樣被他們搞成條件反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