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原來,心痛到極致,是流不出眼淚的
作者:
兔笙 更新:2021-05-09 09:36 字數:2257
“瘋子?”似乎是被這個稱呼取悅到,嗒嗒嗒舒緩的撞擊脆響,突然變得急促起來。
男人興奮地喘了口氣,“把U盤給我!我還能留你們個全屍!要不然……要不然我就把你們的身體裏灌上水銀,裝進陶俑裏,然後送給你們最愛的人,真期待他們發現真相的那一天,哈哈哈……”
賀振雄如同被徹底擊潰了心裏防線,雙眼發直,崩潰呢喃,“隻要給你U盤,你就能放過我們?”
“當然!快給我!隻要給了我這一切都會結束。”
“那好,你過來點,我告訴你在哪,我沒力氣說話了。”
賀振雄萬分虛弱,發出的幾乎是氣音。
男人看賀振雄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料他沒有力氣反抗,沒有防備,俯身細聽。
賀振雄眸底突然劃過一抹精光,一口咬住男人的脖子,力氣大到恨不得將其咬斷。
“嘶……啊!”
男人痛呼出聲,身旁的黑衣手下一腳將賀振雄踹開,扶著男人,“二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男人捂著脖子,惡狠狠踹了賀振雄一腳,怒聲,“一個不留!”
*
瑜瑤從未覺得從花園到別墅的路這麽遠過,明明從小到大,她走過成千上萬遍,可此時,注視著那扇實木大門,她竟有一種相隔萬水千山的感覺。
突然,她被凹凸不平的石子路絆倒在地,膝蓋磕碰到消防鐵拴上。
血沿著脆弱的膝蓋,一路滑下,將雪白的襪子染成觸目驚心的顏色。
可瑜瑤就跟感受不到疼似的,十指摳在地上,用盡全力想爬起來。
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她重新撲倒在地,麵朝下。
突然,衝天而起的火光映亮了她眸底的絕望。
眸底的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瑜瑤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跑,火光越來越近,傭人房著火,再不搶救,很快就會蔓延到主樓。
天邊烏雲滾滾,波光詭譎,一場傾盆暴雨,即將來臨。
別墅裏,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瑜瑤在經過一樓樓梯旁邊的客房時,心髒猛得提了起來。
她站在門口停頓了兩秒,然後顫抖著手指握住門把,推開了門。
時間仿佛陷入了靜止。
瑜瑤雙腿仿佛灌了鉛,往前邁出的一步似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張媽?”
“陳叔?”
“孔爺爺!”
一屋子的屍體。
空氣中彌散著刺鼻的血腥味。
瑜瑤猛得跑出去,扶著門幹嘔了起來。
胃裏翻江倒海,大腦裏像是有把錐子,將她的腦仁刺得生疼。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人,全死了。
全死了……
那爸爸呢……
轟!
電蛇撕裂昏暗的天幕,織就成一張碩大的網,將天地萬物桎梏其中,豆大的雨滴兜頭罩下。
暴雨來臨。
此時此刻的瑜瑤,懂得了一個道理——
原來,心痛至極的時候,是流不出眼淚的。
*
當夜,景園,書房。
夜靳深站在窗前,望著外麵磅礴的大雨,高大的背影冰冷淡漠。
韓助站在他身後,匯報情況。
“除了夫人跟瑜浩宇,瑜家上下,三十條人命無一幸免。瑜穆山的胸口傷為致命傷,被一五菱形的利器貫穿心室。
賀振雄夫妻倆的住所被人為放火,火勢很大,大部分東西被毀於一旦。不過因為大雨及時,在灰燼下還是發現了一些信件碎片。”
“三十人?”夜靳深冷聲詢問,“我記得瑜家有二十八名傭人。”
韓助眼皮一跳,
二十八名傭人,再加上瑜穆山,跟賀振雄夫妻……還少一人!
他急忙翻看資料,半響,猛得抬起頭,“人名單裏沒有瑜管家!”
是僥幸逃跑,還是蓄意陰謀?
夜靳深觀察著信件碎片,強大的氣場肆虐,“給我挖地三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一道驚雷劃破長空,照亮了夜靳深裹挾著怒氣的眉眼,“迅速調取瑜宅附近的道路監控視頻,封鎖路況,可以采取任何常規、非常規手段,限你十天之內找出幕後真凶!”
“收
到!”韓助神情冷凝。
書房陷入了安靜,半響夜靳深的聲音徐徐響起,“她,怎麽樣了?”
韓助抿唇,“從下午回來後,夫人就一直待在臥室裏,鎖著門,誰都不見。”
他抬眼覷了覷夜靳深疏離漠然的神色,糾結再三,還是忍不住開口,“爺,那件事情真得不跟夫人說嗎?”
夜靳深沒有說話,背過身去,麵對著蒼茫的雨夜。
韓助在心裏歎了口氣,往門口走。
就在他推門快要離開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隨著雨聲雷聲響起,“若是泄露了半分風聲,軍法處置!
另外,好好照顧她。”
韓助回頭。
外麵是電閃雷鳴,烈獄一般的陰森可怖,男人明明身處安靜祥和的室內,可他周身集聚盤旋的低氣壓,愣是讓周圍的氛圍陰凝了幾分。
窗戶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隙,颯颯的冷風倒灌進來,可男人置若罔聞,他望向黑沉的天際,瞳眸宛如死水。
韓助莫名的萌生出一個念頭。
他家爺,生命中的光,沒了。
……
韓助從瑜管家入手,展開地毯式的調查,發現瑜管家從幾個月前就開始往海外銀行轉存大筆資金。
而金額之巨,光從瑜家做假賬,完全不夠。
順著匯款賬號,順藤摸瓜,又發現了許多有意思的東西。
第二天下午。
牧野看著手中的資料,嘖了一聲,“沒想到這瑜管家玩得倒是挺花啊,先前一邊跟白蓉有一腿,一邊在外麵包養嫩模。
所以,這是為了老情人蓄意謀殺?不過,幕後真凶沒有對瑜瑤跟瑜浩宇動手的原因是什麽?
是另有陰謀,還是良心發現?”
“行啦!你嘟嘟得我煩死了!不是說好帶我來看瑜瑤嗎?還不快走?!”
宮熙媛火爆的脾氣是一分鍾都安耐不住,將癱在沙發上就跟沒骨頭似的牧野拉起來。
“小可愛遭了這麽大的罪,也不知道得多難受。你們男人真是一點都靠不住……”
牧野單手插兜,眼神一直落在前方嘮嘮叨叨的女人身上,嘴角勾著邪肆散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