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秀，你這個女娃娃我也認識。你出演了你們會長的MV，也在《柳熙烈的寫生簿》上唱過歌。很不錯……”

  崔智秀很穩重，她知道如果自己表現出非常誇張的一麵的話，勢必會引起其他女孩子們的嫉妒。雖然說大家關係都特別好，但難免會製造出一些小摩擦，而這種矛盾會隨著出道後越積越多直到爆發。

  她隻是禮節性地微笑換禮，沒有說多餘的話。

  “好了，看看練習生們的舞蹈吧，她們苦苦準備了很久呢。”金正赫從安老師的手裏拿過音響遙控器。

  他依次看過五女，飽含希翼。

  音樂響起。

  五女像練習好的那樣開始跳舞。

  明明上場展示舞蹈的人就不是金正赫，他卻比在場的五個女孩都還要緊張，雙手攥的緊緊地。一邊欣賞女孩子們的舞蹈，一邊觀察著洪勝成的表情。

  果然是老狐狸一條。

  風輕雲淡的樣子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有種不好的預感。

  即便眾女跳的再好，洪勝成也不會出任Edam的社長。

  無緣無故地，他憑什麽要給金正赫打下手。

  金正赫的心裏仿佛有塊大石頭，被吊的高高的，搖搖欲墜。

  SHINee的《Shorlock》

  五女消化的很好，比第一次在金正赫麵前跳時還好多了。

  一舞完畢，連洪勝成也主動跟著鼓掌。

  他用欣賞的目光打量了一遍五女，然後回頭直言問道：

  “正赫Xi是要打造一個完全勁舞的女團嗎？除了舞蹈，我還想看看別的。”

  金正赫一楞，隨後笑道：

  “智秀、禮誌，最近在練什麽歌呢？”

  兩女接連回答著：

  “IU前輩的《討厭的日子》。”

  “李文世前輩的《舊愛》。”

  金正赫點頭，正想說話卻被洪勝成打斷。

  “不，我要聽彩領和留真唱歌。”

  “我嗎？”

  申留真捂著胸口，突然開始慌張。

  金正赫給申留真遞了個眼神，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林成，帶洪先生和練習生們去錄音室。”

  洪勝成擺了擺手，單手背負在身後。

  “告訴我錄音室在哪裏就好，我想單獨聽她們唱歌。”

  他的語氣，無形中給在場的所有人都給予了壓力。

  李英真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洪勝成是想在雞蛋裏挑骨頭，找個借口乘機發難然後拒絕金正赫罷了。

  “洪先生請，出門左拐，走到盡頭便是錄音室。留真、彩領，還不快跟上？”

  就在兩女忐忑跟著洪勝成離開練習室時，金正赫拍了拍她們的肩膀，並點了點頭，希望能帶給她們勇氣。

  剩下三女都麵麵相覷，默默為留真彩領加油打氣。李英真性子急，沉不住氣，便隨同洪勝成一同前去，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在錄音室外止住了腳步。

  “呼~”

  金正赫吐出一口濁氣，打趣著坐立不安的三個女生們。

  “好啦，沒事的，你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場麵留真和彩領應付得了。”

  申有娜拉著黃禮誌的手，半躲在她身後訕訕道：

  “我感覺我們跳的還…蠻不錯的……”

  金正赫沒好氣地給了她一個爆栗。

  “跳的是很不錯，這段時間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裏，但是今天並不意味著結束。我還想告訴大家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聽到這裏，三女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整理好了表情專心致誌地聽他繼續說話，十分上心。

  “我會從你們五人中，挑一個人去參加選秀節目《Produce48》。距離節目開始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還有一事，我要準備回歸計劃了，暫定今年中旬發新專。那麽，也就是說……我會利用這次機會，讓你們參與錄音、編舞、甚至是打歌舞台。新一輪的練習計劃安老師馬上就會發給你們，想要出道的話，就好好努力吧。”

  “一會留真和彩領回來的時候，告訴她們一聲吧。“

  三女眼神一亮，心情很激動。

  就連金正赫要突然回歸的消息都沒有掩蓋住申留真、崔秀智的驚喜和意外。

  他的話信息量很大，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具體什麽時候出道，但這麽看來枯燥苦逼的練習生生活終於要到頭了。出道還隻是個開始，這也意味著她們又要投身到新一輪的競爭當中去了。

  最重要的是，出道是所有練習生的夢，是她們成功的開始。

  她們相互對視，頗有默契地點頭示意。

  “我們會繼續努力的。”三女並列，向金正赫行了一個大禮，那是比九十度還隆重的鞠躬，停留五秒後才齊刷刷地起身。

  金正赫筆直站著，沒有說話。

  這一大禮他受得起。

  她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他的身上，他也理所應當竭盡全力給予她們反饋才對。

  “好了好了，都累了吧。等留真和彩領回來了，你們就一起收拾東西回家吧。就當今天提前放假了。韓牛店的會員卡沒錢了怎麽不早說，我剛剛往裏麵充了錢，你們一起去吃吧。”

  金正赫很會安撫人心。

  可也隻是假象而已。

  先給一點甜頭，再把別人推進自己挖的坑裏。這事兒他沒少幹。

  他知道這個冬天，是五女在出道前，最後能消遣的時光了。

  ………

  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申留真和李彩領才重新歸隊。兩女都有些垂頭喪氣地，看起來心情不是特別好。

  反觀洪勝成，仍然保持著那副風輕雲淡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

  以放假為由支開女孩子們後，金正赫帶著洪勝成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室內僅有他們二人。

  “我確實從她們身上看到了4分鍾的影子……”

  洪勝成坐在沙發上，眼底有些陰影。

  “你找來的這些女練習生底子不錯，可塑性很高，也許再訓練一年，她們的舞蹈功底就能和當年的4分鍾不分伯仲了。”

  金正赫輕笑，爽快地接受了洪勝成的讚賞。

  天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她們值得。

  “隻是，唱功不太紮實。她們的音域普遍偏低，高聲部幾乎沒人能邊跳邊唱。唱倒是能唱高音，但是瑕疵也未免有些過了吧。”說道這裏洪勝成搖了搖頭。

  “舞跳不好可以練，但是唱歌要是不好，不是說花時間能練就練出來的。”

  “現在Edam太過注重舞蹈而忽視唱功，本末倒置了。08年的消音事件你應該還有印象吧，當時不少女團的人氣都一夜回到解放前，不少經紀公司因為這事而損失慘重呢。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吧？”

  金正赫單手扶額，猶豫了一會。

  “忽視了唱歌，我承認這是我的過失。在新安排的練習計劃中，我也在加重她們聲樂課的比例。但說實話，我馬上就要準備自己的回歸了，並沒有多少時間能陪著她們練習。而且……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麽一天，所以才請洪先生您出山擔任Edam的社長。”

  金正赫企圖再放手賭一把！

  洪勝成沉默了良久。

  “你…很坦誠，很不錯。”

  “可我也不是什麽能帶來奇跡的人，歌唱的不好，我也無力回天，但……”

  白光反射在洪勝成的眼鏡鏡麵上，目光變得淩冽了起來。

  “五年，我隻給你五年的時間。”

  “我答應出任Edam社長，條件是你必須全權把Edam娛樂從你的集團裏分離出來，把一個完完整整的、權責明晰的娛樂公司交給我，其中也包括你。”

  “我？”

  “對，沒錯。至於你的其他事情，我什麽都不管，但我需要作為藝人的你。”

  金正赫明白了。

  洪勝成這是見才起意。

  他把心一橫，洪勝成伸出了手。

  “歡迎你的加入，洪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