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始末
作者:
細柳蘭舟 更新:2021-04-28 12:14 字數:2167
“但奈何……”莫允搖了搖頭,頗為苦悶。
半響,莫允才接著說道:“陸大人,戰事才剛剛穩固下來,動作能不能盡量幅度小一點,我怕……”
“莫大人你是怕這件事會牽扯出不少人,我看你更多的是擔心往後更加沒有人會來這邊陲之地為官了,是吧!”陸繹淡然道。
莫允很坦誠的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小心思。
也不能稱之為小心思,這完全就是為國分憂,不是什麽人都和他莫允一樣,能夠公私分明的。
“先從廣南府府城開始吧……”
在隨後的半天裏,陸繹帶著兩個千戶所直接蒞臨廣南府府城,將整個廣南府府城直接封鎖住,城內的百姓開始惶惶不安,紛紛以為戰事又要逼近。
“怎麽回事?青天有眼了嗎?”
可隨後那些百姓就紛紛錯愕的發現,這些將士們在各個衙門穿梭著,將往常那些無惡不作的貪官紛紛給抓了起來。
“你們是哪個衛所的將士?憑什麽要禁錮本官?趕緊放開本官!不然本官非要讓你們的都指揮使吃不了兜著走!”
廣南府通判被當眾給抓走了,同時被帶走的還有廣南府大小官吏等十餘人。
等通判等人被拖出去後,剩下的官吏們麵麵相覷,紛紛覺得一頭霧水。
“這是東窗事發了嗎?”
“可這件事怎麽能由衛所將士出麵?這可是大忌。”
“我剛才打聽清楚了,那領頭的將士乃是錦衣衛!”
“錦衣衛?錦衣衛怎麽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這邊陲之府來抓人?他們有這麽閑嗎?”
“你不是新來的吧?征討安南不臣的大軍副帥,可就是當朝錦衣衛同知陸大人啊!”
“這麽說,這隊錦衣衛是那陸繹派過來的?”
這時廣南府知府吳鋼走了出來,他麵色沉凝的說道:“這裏可是府衙,不是婦孺閑談的河邊,有什麽事情下衙了之後再說,少了這麽多人事情可就攤在了你們的身上,還不快去做!”
“是!”
不少老油條無力的應道。
對於他們來說,多說少做才是為官之道,做那麽多事情可不會討好。
而在某些人眼中,廣南府知府吳鋼的話中,卻帶著令人尋味的含義。
廣南府知府吳鋼見不少人回到了工作司房之中,這才點頭走了回去。
卻在看不見的拐角,吳鋼偷摸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可千萬別把我供出來……”……
“老爺,這幾日下麵的人正盯著好客酒樓,發現了點不同尋常的味道。”陸安南來到陸繹身邊,小聲說道。
“什麽意思?”陸繹挑眉,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正和縣衙裏小貓嬉鬧的張琳兒,徐徐問道。
陸安南饒了饒頭,道:“自打老爺去了好客酒樓後,原本覬覦好客酒樓的人都開始活絡起來,想高價收購他們好客酒樓,和老爺攀上關係。”
陸繹嗬嗬一笑,他還隻當是什麽情況,沒想到是這,於是他沉吟了片刻,緩緩說道:“嗬嗬,人之常情,不過他們是不是太不把我陸繹放在眼裏了?以為收購了酒樓就能和我攀上關係?”
“這樣,安南,你持我的玉佩前去,送給那位如夢姑娘,就說是我送給張林爾,然後張林爾轉送給她的,算是定情信物,如果她同意了,那老爺我說不定要做一回媒人,促成這一樁美談了。”陸繹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上等的子岡玉佩來。
所謂子岡玉佩是蘇州一位名叫陸子岡的製玉大師所做,他的作品被人稱為“子岡玉”,他的玉雕技藝被稱為“吳中絕技”,不僅被達官貴人所追求,更是名聞朝野。
僅拿陸繹懷中的這一枚子岡玉佩而言,就價值數千兩白銀,這禮物,不可謂不重。
但隻有陸繹心中門清,對於小張道長的到來,讓他的夫人袁今夏重拾信心,懷了身孕,別說是千兩白銀,就是萬金都不換。
至於為什麽不讓張琳兒親自去送子岡玉佩,陸繹想起了那一天他詢問張琳兒是否有心儀的女孩時,張琳兒紅著臉,白了陸繹一眼逃竄離開時的模樣,這不禁讓陸繹有些莞爾,隻覺得張琳兒年紀還是太小,容易害羞。
陸安南接過子岡玉佩走了,待他走後,一旁的陸安北卻低沉道:“老爺,我們何時才能歸家啊。”
“君問歸期未有期……熬吧。”
陸安南來到了好客酒樓外,此時尚未到飯點,所以客人並不多。
現在的張誠已然沒有了前幾日的愁心,此刻正和附近無事的鄰居閑聊,大多都在旁敲側擊他的女兒如夢侄女何時嫁人。
張誠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卻從不回重點,因為別說他們了,就連他也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可每當張誠去問他女兒如夢,那位大人的親兵還來不來時,張如夢總是瞪大著雙眸,滿臉震驚的反問道:“爹爹,你該不如就盼著女兒嫁人吧?”
得,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張誠有些鬱悶,他可是聽說那位大人物已經基本打服了安南,甚至還聽說不日安南的叛賊莫登庸就要送上降表,對大明臣服……
那豈不是說那位大人就要回京了?那待那個親兵回去了,看見了京師中的繁華,怎還會認我這窮鄉僻壤的大閨女?
在容貌上,張誠對自己的女兒十分自信,可在內涵,譬如琴棋書畫等方麵,張誠也不得不承認,自家的女兒和村婦沒什麽兩樣……
“哎,苦啊……咦……”
就在張誠感歎人生太過於戲劇,自家女兒很可能等不到那位良人時,陸安南卻在此時走了進來,張誠瞧見後,急忙從櫃台後麵出來,他可是記得當時這位站在那位大人身後。
“這位大人……”
陸安南點了點頭,看到張如夢正在掃地,就說道:“在下有東西要交給如夢小姐。”
張誠聞言,表情頓時一僵,心中的不安徒然升起。
他不知道陸安南此行的目的是什麽,他最在意的是為什麽來人不是和自己女兒相好的那位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