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囂張跋扈的高務觀
作者:細柳蘭舟      更新:2021-04-28 12:11      字數:2259
  “閣下是誰?為何強闖進來?”

  正值輪休,錦衣衛北鎮撫司總旗趙千玨難得來一次秀春樓,沒想到正和秀春樓第二名妓雲清姑娘探討書畫時,會有人強闖進來,這不免讓他出奇憤怒。

  “你就是趙千玨?錦衣衛的人?”高務觀並沒有回答趙千玨的意思,而是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向趙千玨。

  高務觀話音剛落,趙千玨便猛然瞳孔一縮,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故意的?仇家上門?”

  當高務觀強闖進來的那一刻,趙千玨一度以為是某些公子爺前來爭風吃醋,找存在感的。

  但高務觀一開口便指名道姓後,趙千玨立刻明白,高務觀來者不善,很有可能是我自己的仇家。

  但自己有什麽仇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報複自己呢?

  就在趙千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高務觀直接下令道:“給我狠狠的揍他,揍到半身不遂最好。”

  趙千玨瞳孔猛然一縮,多年來的經驗迫使他直接向後倒退幾步。

  而也就在這刹那,高務觀兩名仆從,已經手持鐵棍,揮舞向他剛才所在的位置。

  “不對,這身手不像是普通的仆從!”趙千玨意識到了什麽,眼神掃視著屋內,想看看能有什麽東西能暫時充做武器。

  而也正如趙千玨所想那般。

  作為當朝首輔之子,身邊的奴仆有怎會簡單。

  他們二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行武老兵,是被高拱花大價錢聘來保護他兒子高務觀的。

  見對方持鐵棍揮來,趙千玨當即側身讓過,想一腳反踢過去。

  孰料其中一人冷笑一聲,反手擒住他的腳腕,狠狠就是一棍,低喝一聲:“找死!”

  “啊。”

  趙千玨金雞獨立,隻覺右腿傳來撕心般的痛感,踉蹌著後退幾步,還沒反應過來,腹部便吃了另一人追身一腳,緊接著胸部,頭部,又連挨了棍兩下,慘叫著轟然倒地,口吐獻血,暈了過去。

  “住手!你們都住手!”

  這一刻發生太快,快到隨著趙千玨一同出來的雲清姑娘都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後,趙千玨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見趙千玨被狠揍一頓後,高務觀直覺得心中一陣舒暢,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舒暢,舒暢,先給陸繹卸掉幾個‘臂膀’,到時候再收拾他本人。”

  肆無忌憚的高務觀說完,便帶著惡仆瀟灑離去。

  “小夏,你快叫李媽去請郎中……”

  見趙千玨直接昏了過去,雲清姑娘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於是慌亂了起來。

  倒不是雲清姑娘和趙千玨感情有多深,完全是因為雲清姑娘怕趙千玨死在她的閨房,會影響到她的聲譽……

  ……

  翌日。

  陸府,書房。

  “這高拱與嚴嵩,他子嗣高務觀與嚴世蕃又有何區別!”

  此時的陸繹當真是暴跳如雷,他在收到消息後,不是沒有上奏彈劾高拱之子高務觀,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奏折卻石沉大海。

  直到第二天,他忍不住向張居正詢問之後,這才明白,這高拱居然將他的奏折留中不發,壓在了箱底!

  “不行,這口氣我忍不了。”

  陸繹雙眸冰寒,發出駭人的氣勢。

  自己心腹趙千玨被高務觀給打成殘廢,現在都還躺在家裏動彈不得,以後能不能複原還不知道,這怎麽讓陸繹忍受得了?

  這和當著陸繹的麵,打他的臉有何區別?

  “那官人你準備怎麽做?”袁今夏見陸繹那般模樣,頓時心疼不已,連忙來到他的身旁,用她那芊芊細手給陸繹撫摸脊背。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麵對袁今夏的提問,陸繹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他負手在書房來回踱步,“和高務觀一樣肆無忌憚的動手打人不行,他有首輔老子給他兜底,我沒有。”

  “更何況我是武職,一旦動手傷人,那些文官肯定回合聞見屎的蒼蠅一般,瘋一樣的上來咬我。”

  “我隻能用我的優勢去報複。”

  “而我的優勢便是……”

  陸繹好似想到什麽,露出來駭人的冷笑。

  ……

  夜晚,高府別院。

  此時高務觀正在宴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

  其中不乏勳貴名儒之後。

  這要是以前,高務觀自然不敢在自家府邸宴請他們,但今時不同往日,他父親高拱在朝堂上風光無限,那些往日與他敵對的文官大臣皆避其鋒芒。

  於是高拱膨脹了,他忙著搶幫奪權,便對他的兒子高務觀放鬆了管製,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瞎玩,於是連帶著高務觀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趁著高拱在皇城內閣忙乎政事之時,在家裏宴請了不少狐朋狗友。

  “哈哈哈,我聽說守元你將那錦衣衛陸繹的心腹給暴打了一頓,那陸繹屁都沒敢放一個。”

  杯盞換飲間,武常候的次子孫明舉杯說道,語氣之中不乏對陸繹的不屑。

  守元則是是高務觀的字。

  “子奉說的對,那屁都不敢放,當真孬。”有人附和道。

  “就是就是,一個世襲罔替的匹夫罷了,沒有他爹,這陸繹什麽都不是!”當朝都察院禦史中丞的三子楊遠進接著說道。

  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如果不是他爹,他連坐在這裏與他們同飲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我們喝。”高務觀打了個哈哈,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其實自家人知曉自家事。

  就在昨天,高拱已經批評了他,說如果不是高拱他留住了陸繹的奏折,此時的高務觀恐怕已經要進錦衣衛北鎮撫司一趟了……

  畢竟是打了錦衣衛總旗,這不僅打了陸繹的臉,多多少少也會打了萬曆小胖子的臉。

  這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少不得成為攻訐高拱的把柄。

  隨著酒越喝越多,高務觀也漸漸把持不住嘴巴,胡話也越說越多。

  一邊說著自己會參加下一次科舉,在自家父親的操作下成為進士。

  一邊又說自己是當今最大的第二個紈絝,第一個則是皇宮內道的那位。

  而就連高務觀自己都沒意識到,宴會的氣氛,在他一句無心的話中,走向了高潮。

  “我父曾言,那十歲小兒離開了他,怎麽治的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