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跟著我,許你半壁江山
作者:玉今環      更新:2021-04-27 17:14      字數:3943
  歐陽芸眼睛微微眯起,“皇上一日沒廢了本宮,本宮便還是皇後!“讓開!”

  歐陽芸厲聲喝道。

  哪怕積威多年,五公公也不曾讓開。

  對他而言,皇上在,他就地位無憂。

  更何況,辰妃正在裏頭陪著皇上,皇後此時進去怕是不妥。

  歐陽芸忽然笑了起來,越來越大聲。

  片刻後,歐陽芸收起笑容冷聲說道。

  這話讓五公公愣了愣,這事誰都知道,用得著強調?

  “歐陽家可以讓譽王成事,自然也能讓他失敗……”

  五公公心中一動,“莫非娘娘是代表歐陽家來議事?”

  歐陽芸整了整衣服,看都沒看五公公一眼,提著鏤空的食盒,款步入內。

  連日趕路,楚墨一行終歸是抵達景國都城。

  與楚墨想象中的不一樣,景國都城的構造竟然與乾國頗為相似。

  若非攤販、路人以及陪同在一旁的景國官員,楚墨真要以為這是一座乾國的州府。

  “這景國國都,乃至官製、建製,皆乃沿襲我朝……”陳學忠頗為感慨的說道,“想我乾國強盛之時,威加四海,萬國來朝……卻怎料而今……”

  滿臉唏噓,陳學忠住嘴不語。

  “裡”

  馬官道上,一通體黝黑的駿馬狂奔而來。

  “籲…”

  駿馬將將撞到使團,撞到楚墨身前時,騎手勒馬。

  人力而起的馬蹄就在楚墨眼前劃了個九十度,生生停了下來。

  “這是乾國使團,世子休得無禮。”

  艾諾西裏皺眉道。

  這個景國最有實力的豪門中的二愣子,一顆心完全在艾米爾身上。

  結果艾米爾去了一趟乾國後,當眾宣布已經是楚墨的人,此生非他不嫁,這讓這位勇猛有餘,智計不足的世子怒火中燒,當夜便闖入公主府質問艾米爾。

  這事在景國國都鬧了很久,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閑話。

  “這位是彪武將軍的孫子赫連塔木世子……這位是乾國大使,英武侯楚墨……這位是副使,禮部是尚書陳學忠,陳大人。”

  艾諾西裏介紹道。

  “什麽狗屁大使,不就一個吃軟飯的贅婿嗎?”

  赫連塔木嗤笑著,不屑一顧。

  楚墨此刻自然不明白赫連塔木為何對自己有著這般大的敵意。

  他也沒興致知道。

  “沒想到景國都城竟然到處都是野狗亂吠,倒是讓人頗為失望……”

  楚墨隨口說道,“國師,抓緊時間遞交國書後,我還得盡快回去……”

  艾諾西裏自然也收到了譽王起兵的消息,知道楚墨的憂慮,點點頭道“走吧。”

  “慢著!”

  赫連塔木終於反應過來,楚墨剛剛罵他是瘋狗呢。

  “塔木,讓開!”

  艾諾西裏怒了。

  “他罵我!”

  “你就是欠罵!”艾諾西裏怒道,“這大街上如何能縱馬飛奔?若是傷到人了怎麽辦?衝撞使團,便是你爺爺來了也擔不了責任。”

  “你…”

  急切下,赫連塔木口吃起來。

  “兩位,請!”

  艾諾西裏知道,若不從一開始便鎮住赫連塔木,讓他混脾氣上來了,誰都壓不住他,除了艾米爾。

  “鏘”的一聲,赫連塔木抽刀,劈向空中。

  就那麽單人獨刀阻攔去路。

  而身後趕來的上百黑騎兵,麵麵相覷後,也自跳下馬,抽刀拱衛在赫連塔木身後。

  徐懷等人見狀自然不甘示弱,刀兵出鞘。

  局勢劍拔弩張。

  赫連塔木明顯是強脾氣上來了。

  艾米爾身體不便,這局勢怕是壓不住了。

  還沒等艾諾西裏想到辦法,赫連塔木揮刀向前,“給我殺……”

  “咻咻咻……”

  幾隻箭矢飛來,正準備發起衝鋒的赫連塔木以及前麵幾個士卒,手裏的鋼刀被磕飛。“特麽的,什麽人在暗中放冷箭?”

  赫連塔木怒吼著轉頭。

  “箭神!箭神大人在那邊!”

  躲在一旁圍觀的路人終於發現站在道盤屋頂上的哲別。

  “胡鬧!”

  哲別收弓,縱身而下。

  哲別在景國,那是神一般都存在。

  確切的說,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士卒們麵麵相覷後看向赫連塔木。

  “你們確定要在我麵前動刀?”

  “不敢…不敢…”

  看著緩步而來的哲別,護衛們慌忙回道。

  目光掠過赫連塔木的護衛後,定格在他臉上。

  “哲別大師,這乾國贅婿欺人太甚!艾米爾就是被他糟蹋了才會……”

  “住口!”

  哲別怒聲打斷赫連塔木的話,“讓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哲別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三個月前,女皇就對外宣布,說是艾米爾身體不適,不再見客。

  赫連塔木關心下直接跑到了宮裏探聽消息,說什麽都要見艾米爾。

  看見從艾米爾所在的寢宮裏出來的禦醫,直接攔下打聽消息。

  禦醫邊說邊看了眼女皇,在後者額首下,說出了艾米爾病情。

  一堆的術語,聽的赫連塔木暈頭轉向。

  但好歹他明白了艾米爾去了一趟乾國,回來就病了。

  這事絕對與楚墨有關。

  “哲別大師,別人怕你,我赫連塔木可不怕你!”

  赫連塔木梗著脖子說道。

  嘴裏說著不怕,手裏的刀卻下意識的收了回去。

  “都散了吧。”

  哲別隨口說完後看向楚墨,意味莫名的說道“來的還不算晚。”

  “女皇呢?什麽時候可以見到她?”

  楚墨揮手讓徐懷等人將兵器收起來,沒什麽好臉色的問道。

  “既然來了就先安頓下來。”

  “女皇什麽時候召見?”

  楚墨眉頭微微皺起。

  以乾國目前的局勢,他真沒有時間耗在這裏。

  “很快,別急。”

  “很快是多久?一個時辰,還是一天?”

  楚墨追問。

  “將士們也都辛苦很久了,不如先安頓下來吧?”

  陳學忠見狀插話道,隨即小聲朝楚墨說道“既來之則安之。”

  “請!”

  哲別朝陳學忠點點頭。

  “楚墨!”

  赫連塔木抽了一半的刀,終究在哲別銳利的眼神,強大的氣勢下,不敢出鞘。楚墨無視赫連塔木。

  這吃的啥幹醋?

  “楚墨,你個廢物贅婿,這裏是景國,不是乾國!你給我等著!”

  額頭冷汗滴落,赫連塔木大口喘氣。

  被哲別氣勢壓製的赫連塔木總算緩過神來,朝著楚墨背影大聲喊道。

  “想死你就來。”

  楚墨頭也沒回的說道。

  哲別看了眼戾氣深重的楚墨。

  這樣的神態,哲別還是第一次在楚墨身上看見。

  “啪”的一聲,寧國公徐暢一個巴掌將秦祿打到地上。

  “大人。私”

  “你不是說田勇絕無幸存的可能嗎?”

  徐暢殺人的心都有了。

  就在不久前,有人飛刀傳書,說田勇出現在福港。

  徐暢知道,秦祿那天殿前問答,將所有過錯全推到了副將田勇身上。

  隻是,他作為秦祿的舉薦人,算是利益相關,不能揭露。

  可田勇活著,真相便再難隱瞞。

  “大人,您要救救我啊!”

  秦祿聽到田勇還活著的消息,筒直無法置信!

  在那等情況下,田勇能活下來?

  “投敵,對,田勇一定是投敵了!大人,田勇他叛國了啊!”

  秦祿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浮木般,爬了起來,想要抱住徐暢大腿。

  “廢物!”

  徐暢嫌惡的一腳踹開秦祿。

  “來人。”

  “大人有何吩咐?”

  “航樣…”

  徐暢湊過去低聲交代著什麽,從頭到尾都沒看秦祿一眼。

  “感謝大人!我的忠心天地可鑒……”

  秦祿話還沒說完,進來的侍衛一掌砍在他後頸,整個人昏了過去。

  “把人給我看住了。若事不成,怎麽做不用我教你吧?”

  徐暢看向侍衛。

  “屬下明白,大人放心。”

  “去吧。”

  待侍衛離去後,徐暢再一次拿出飛刀投遞的書信,仔細看了起來,隨即紙張的質地勾起了他的疑惑。湊到燭火前細細烘烤著,一行字出現。

  徐暢一眼辨認出這個地址正是他與譽王以及麵具人會麵的秘密地點。

  自打煙波湖畫舫出事後,背後的勢力隱入暗中,他已經許久未與麵具人會過麵。

  徐暢思索片刻,走到書房一角,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按了下,靠牆的書架緩緩移開,露出後麵的地下通

  距離被楚墨發展為大本營的海島不遠處,周虎正陪著水師殘餘隊伍修整。

  “田大人,消息已經放出去了,您確定要回京?”

  周虎問道。

  作為邊軍出身的他,對於田勇回京後即將要麵臨的殘酷事實清楚的很。

  而暗衛,也早已通過秘密渠道將京都裏的流言傳了回來。

  “自然要回去。”

  剛剛換好藥包紮完畢的田勇沉聲接道,“水師幾近全軍覆沒,主將臨陣脫逃,此事總歸要上稟郭尚書,

  免得……”

  田勇收口不語。

  周虎明白田勇的未盡之意。

  秦祿回歸後自然會將責任推給其他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朝堂上對水師戰敗一事議論紛紛……”

  周虎腦海裏閃過那日田勇率領殘餘艦船與遼國聯軍殊死拚鬥的場景,猶豫了下,覺得還是有必要將消息告訴田勇。

  畢竟,這樣敢戰、舍身的將領,死一個少一個。

  “百姓也說是田大人領著水師艦船臨陣脫逃,置指揮使秦祿於不顧……此外,田大人的家眷已被下

  獄。”

  “你說什麽?!”

  田勇猛然抓住他的衣領。

  “田大人冷靜點。”

  田勇慢慢放開抓著衣領的手,“我妻兒老母被下獄了?”

  “秦祿將過錯全推給了田大人……所田大人貪功冒進,落入敵軍圈套後畏戰而逃……田大人。

  周虎拍了拍田勇肩膀,“我勸你還是別回去的好,等我家公子回來,由他出麵為你伸冤,如此可保萬無一失。”

  “來不及了……”

  京都府大牢是什麽樣的情景,田勇自然知道。

  想到自己年邁的母親,體弱的妻兒正在大牢裏不知道受到怎樣的酷刑與煎熬,田勇雙眼瞬間便紅了。

  “不論發生什麽我都必須回去,立刻,馬上。”

  “我意已決,還請周兄弟代為安排,田勇感激不盡,來世定當結草銜環以報救命之恩……”

  “田大人這是做什麽。”

  周虎攙住欲要下跪的田勇歎了口氣,“田大人便喬裝打扮回京都吧,我會排個小隊護送。到了京都,侯府會為大人出麵。”

  周虎相信公子若是在此也會這麽做。

  “感激不盡!”

  田勇到底還是跪了下去。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田勇卻是涕淚交加,以致一旁修整的水師軍士發現異常全都圍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