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展露實力的契機
作者:
玉今環 更新:2021-04-27 17:14 字數:4019
<b></b>盒子上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大字“楊誌遠親啟。”
就是這歪歪扭扭的字,令楊誌遠心情激蕩,以至於握著錦盒的手都有著微微顫抖。
“誌兒怎麽了?”
老太君發現了楊誌遠異常。
“這字……好醜……”
“應對了半月攻城戰,誌遠到底還年輕,心性曆練不夠啊。”
老太君聽到楊誌遠的話後,這般想著。
盒子有個暗扣,楊誌遠看了後愈發確定。
這種暗扣他在侯府裏見過。
果然,打開後,盒子裏隻有一封信件。
“表兄,見字如昭……楚墨字……”
楊誌遠一目十行,越看越激動。
這就說的通了。
“奶奶,原因找到了。”
楊誌遠幾步跑上首座,將楚墨傳來的書信交給老太君。
“落星州摧毀前線輜重物資、大戰箭神哲別……落星峽摧毀景國補給……突入景國腹地,破壞運輸糧道…”
隨著老太君每念一句,下首諸將便錯愕一分。
老太君的心緒同樣激蕩。
“老太君,何方神聖,竟然能做到這般境地?”
楊越按捺下激動的心,好奇的問道。
滿堂皆靜。
那個負氣出走,隻知道仁義道德的書生楚墨?
“沒錯,就是楚墨!”
楊誌遠大聲說道。
“這,這怎麽可能?”
“別人不可能,楚墨,一定可以。”
楊誌遠說道。
若非因為表妹有了身孕,他實在不好留楚墨,否則,就是打暈他,把他綁了,楊誌遠也不會放楚墨出去冒險。
“內城是如何在一月內豎起來的想必大家都知道。
更何況,糧種改良、水泥工坊、灌鋼製作的神兵,等等。
骷髏頭海盜團大家都不陌生吧,原本楚墨不讓我說,這時候,不說怕是不足以佐證。
博海上,大家都以為是靠船隊,靠黑甲步軍對抗的黏髏頭海盜團,可實際上,那是楚墨憑借一己之力將骷髏頭海盜團打的落荒而逃。
這種種,又豈是凡人所能辦到?”
楊誌遠眼底有光,心中有淚。
就這樣一個對西寧恩重如山的人,卻因為理念不同,寧可一個人出城冒險也不願待在西寧府。
楊家,欠楚墨的多矣。
此刻的楚墨等人剛剛結束一場追逐戰與反殲戰,兩千六百人,正在帳篷裏大口吃肉。
景國牧民處搶來的牛羊。
以戰養戰,楚墨的直屬部隊已經人手擁有兩匹戰馬。
肉眼可見的成長。
將近兩個月的戰鬥,減員近三百人。
大半是在落星州的城門戰上折損的。
除了楚墨,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濃濃的驕傲。
百年來,何曾有乾士敢在景國腹地燒殺劫掠,憑借著三千不到之數,將整個景國耍的團團轉?“公子似乎有心事?”
周虎遞了個剛剛烤好的羔羊腿給楚墨,問道。
“隻是在想,這天下,何時能不再有征戰?”
楚墨接過烤羊腿,歎了口氣。
“待我乾國足夠強大的時候吧。”
周虎想了片刻回道。
“乾國足夠強了,朝中大約又想著開疆拓土吧,這征戰,永遠無休。”
徐懷端著馬奶酒走了過來,聽到周虎的話後,不假思索的說道。
他畢竟年長,知道每每有將士傷亡以及屠戮景國士卒乃至平民時,公子總是心中不安。徐懷知道,公子柃得清婦人之仁,所以公子該戰還是戰,該殺還是殺。
隻是那些由此產生的情緒,鬱結於心,終究不是好事。
便如此刻,將士全都允許喝一碗馬奶酒暖身子,唯獨楚墨,滴酒不沾。
“公子,要想不戰,隻能以殺止殺!”
徐懷緩緩說道。
“以殺止殺?”
楚墨喃喃道。
仇者痛總好過親者痛。
徐懷的想法很筒單。
“算了,不想了。”
楚墨舉起羊腿大口啃著。
想不通便不去想,楚墨覺得這也算是種豁達。
“公子,景國重要的運輸線路咱們都折騰過了,接下來是不是該去景國國都附近轉轉了?周虎眼裏放光。
楚墨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咱們往北方去。”
“北方?”
周虎納悶道。
“公子想進入遼國?”
徐懷想到了什麽,出聲確認道。
定遠關曆來都是武、遼之爭裏,最重要的關隘。
如今,更是成了一座孤城。
半月前,楚墨獨自一人潛入西寧府周邊投遞信件的同時,還幾次潛入定遠關外山脈裏了解局勢。
趁著夜色,將一次次收獲的兵器、糧食,通過無人機投放到了定遠關中。
除了王猛與他的嫡係,無人知曉定遠關中多出了超過兩百萬斤的糧食與肉幹。
省著點用,可以讓三十萬軍民挨過三個月之久。
沒有糧食與甲兵的後顧之憂,定遠關這樣的雄關,即便成為一座孤城,也不是靠人數就能攻下的。
在清河彼岸製造的種種,就如同大洋彼岸扇動翅膀的蝴蝶,不知不覺間,或將成為改變戰局的契機。楚墨隱隱有著這種期待。
源於敵人對定遠關存糧的誤判。
“不錯,轉道遼國。”
楚墨額首,“景國的運輸線已成驚弓之鳥,不堪重負。
這也導致短期內,咱們再耗下去也不會有太大機會。
剩下的,就讓景國如蝗的民意發酵吧。
接下來是該去遼國逛逛了。”
楚墨沒有說的是,遼國之行,也是歸途。
眼看著出來要半年時間了,自己無論如何得趕回去,飛燕懷了身孕自己不在身邊,若是生產時自己還不在,楚墨無法原諒自己。
更何況,這樣的年月,一個不好就可能一屍兩命。
“公子指哪,咱們打哪。”
周虎、秦越、許烈、徐懷、易小奇等一眾骨幹齊聲說道。
如果說一開始是對楚墨救命之恩的感謝,緊接著是仙人轉世的迷惑,那麽如今,他們是打心眼裏對楚墨的認同。
為這樣的主子賣命,值。
‘你們吃著,我出去透透氣。
楚墨將啃了一大半的羊腿放下,走出帳篷。
“公子怎麽了?”
易小奇等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公子大概是想家了吧……主母還懷著身孕呢。
京都府城門告示處人山人海。
有書生大聲念著告示上的內容。
這是武沐親自督辦的,將影衛自落星州與西寧府前後腳傳回的消息,經青山居士丁芫博潤筆後,散布了出去。
群情沸騰,如同年節般。
微服出行的武沐放下馬車簾子。
“民心可用呐。”
“陛下聖明,天下歸心。”
一旁伺候的五公公適時奉上馬屁。
“譽王威武!”
“有譽王守國門,二十萬禁軍足以安天下。”
人群裏爆出的呼喊很快便山呼海嘯般傳了開來。
“張首輔病才好,這便立下大功了。”
“是啊,張首輔畢竟是三朝元老,運籌帷幄,殺敵於千裏之外。”
有秀才邊走邊說。
武沐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陛下,還去定遠伯府嗎?”
五公公小心翼翼問道。
“朕有說不去了嗎?”
“奴婢多嘴。”
氣氛不太妙,五公公識相的閉嘴不語。
武沐閉目養神。
譽王請戰,武沐迫於西寧與定遠關壓力,加之武衡的確是目前朝堂上最適合的人選,不論戰功還是領兵能力。
若是定遠關的密信早到幾日……
武沐搖了搖頭。
“這世上沒有如果……”
武沐想起楚墨臨行前與自己的對話。
“譽王又如何?”
“上門請賢如何?三朝元老又如何?”
“給了你們兵部尚書位又如何?”
“朕……有楚墨!”
武沐喃喃道。
五公公忍不住看了眼皇上,恰好迎上武沐睜眼。眼神銳利而深邃。
五公公額頭沁出冷汗。
這幾句話透露的信息太過龐大。
楚墨等人已經沿著鯤山山脈潛入遼國西部。
斥候營早已全員出動。
“公子,斥候營傳訊,前方有遼國部落,數量約千人,是否……”
徐懷問道。
“殺!”楚墨沒有猶豫,“讓會說景國話的弟兄一會裝成景國逃兵……高於車輪的男丁,斬……徐懷眼中一亮,大聲回道“諾!”
進入遼國三十天後,這樣的畫麵成為常態。
鯤山山脈由西往東,遼國後方被一股三千不到的騎兵徹底擾亂,各部族損失慘重。
更有好幾次,運往前線的各式補給或被焚毀,或被搶奪。
補給線被徹底切斷,損失慘重。
再加上幾十萬大軍靡費日盛,定遠關卻遲遲攻不下來,各族族長齊聚王庭,討要說法。
遼汪震怒,下旨王庭禁衛出動,搜尋那股狡猾的敵人。
同時,迫於壓力下,將坐鎮前線的耶律仲齊召回問話。
楚墨等人遁入鯤山山脈的二十日後。
奉召回返的耶律仲齊一行即將穿過銀山山脈。
旗幟飄揚,綿延開去。
居中而行的耶律仲齊擺手止住了隊伍前行,目光落在西側崖壁上。“將軍,可是有和異常?”
“總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耶律仲齊定了定神說道。
副將大驚。
一向鯤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大將軍,竟然露怯了?
“可是因為王庭此行不容樂觀?”
副將問道。
“不僅僅如此。那遁入鯤山山脈的楚墨,讓我如鯁在喉。”
那股匪兵乃是楚墨帶人偽裝,這事與哲別的來信兩相印證並不難猜。
可楚墨竟然能在哲別箭下逃生,這令耶律仲齊想不通。
尤其哲別信中提到的,楚墨竟然憑空多出了個黃金盾牌。
黃金盾牌……想到這,耶律仲齊眼睛眯了起來。
那是耶律仲達靡費巨資打造的盾牌。
“回定遠關。”
耶律仲齊揮手說道。
看向西側崖壁,耶律仲齊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種情況在晉升武術大師後,隻有一回。
那還是十年前,遼國侵入景國時,箭神哲別在落星峽刺殺他的那一回。如出一轍的感覺。
不,這一次,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更加強烈。
“回定遠關?”
副將傻眼了。
‘可王庭那邊…”
“王庭那邊,本將軍自會解釋。”
耶律仲齊下定決心返回定遠關。
架著狙擊的楚墨有點錯愕。
瞄準鏡內的旌旗竟然繞了個彎,往回走了。
“公子,那耶律仲齊竟然抗命不尊?”
耶律仲齊奉召回返的消息,是王猛將軍通過無人機傳遞給楚墨,楚墨又定下在此地伏擊耶律仲齊的計劃。
這是準備回返京都前,幹一票大的。
遼國都城。
王族依舊保持著遊牧民族的特點。
王宮所在,稱為金帳王庭。
伐武主將耶律仲齊違抗旨意,拒不回返的同時猛攻定遠關月餘,不僅一無所獲,反倒讓伐武大軍折損近十萬人的消息傳回王庭後,一切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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