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許官
作者:玉今環      更新:2021-04-27 17:14      字數:3980
  <b></b>伐武主帥阿諾比大人看重英雄,定會善待你們的。”

  阿諾比,景國征伐乾國的主帥。

  “我呸!遲末,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家夥,有顏麵麵對祖宗嗎?”“吃裏扒外?哈哈哈哈……”遲末忽然仰頭大笑。

  “扒外也就算了,吃裏從何談起?就那不過八百文的月俸?兄弟們,你們覺得如何?”

  “遲將軍,速戰速決吧。”

  人群裏有人說道。

  乾國話說的很古怪,一聽口音便知道非乾國人。

  “遲將軍,要麽降,要麽死!”

  遲末帶血的長刀指向長刀駐地,支撐身體不倒的周守仁。

  “遲末,你白跟了我那麽久……”

  周守仁站直了身體,緩緩看了眼還站著的幾百飛雁軍,看了眼西城門上已經被斬斷的飛雁旗幟,眼裏有著後悔,緬懷。

  “你什麽意思?”

  遲末沒聽懂。

  “你過來,我告訴你。”

  遲末下意識退了一步。

  周守仁的戰力他是清楚的。

  正常情況下,兩個遲末也不是周守仁的對手。

  “哈哈哈……”

  周守仁大笑,“弟兄們,為兄先去了。”

  話音未落,整個人高高躍起飛掠向遲末。

  雙手握著長刀,高舉過頂。

  數十根長槍刺出,生生將周守仁釘在了空中。

  惱羞成怒的遲末揮刀而出。

  “將軍!”

  飛雁軍殘存的人目眺欲裂,呐喊著,衝向飛雁關守將周守仁。

  匹練閃過,身首異處。

  “格殺勿論!”

  遲末神經質的喊道。

  “哈哈……嗬嗬……”

  看著提在手裏的首級,遲末神經質的笑了。

  楚墨深深吸了口氣。

  周守仁,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遲末這個名字,他同樣記下了。

  畫麵切回衝出城的飛雁軍,原本的四五千人,衝到石壁處時,剩下三千餘人。

  這一段山石區就好似活靶子,被弓箭手射殺小半。

  周虎鬆了空氣。

  總算搶到了懸崖峭壁處。

  此處已超出弓箭手拋射攻擊範圍。

  此地不易追擊,他是知道的。

  因此,沒有景國步卒追擊而來,他覺得再正常不過。

  “上山!”

  周虎回頭看了眼城牆,西門處已經飄蕩著景隊的旗幟。

  “大伯,我若不死,定替你複仇!”

  三千餘人分散開來,攀扯著枯藤,壁虎般往山上爬去。

  兩百餘米高的陡峭三壁並沒有那麽容易攀爬。

  更何況是剛剛經曆過激戰、奔逃的飛雁軍士卒們。

  陸續有人氣力耗盡,失手墜落。

  楚墨明白,幾百上千人的伏兵,便是以逸待勞的等著這些攀爬上絕壁後,氣力無存的飛雁軍。“轟”的一聲,一顆投石機投射的瓦罐在山壁上砸碎,火油四濺。

  枯藤燃燒了起來。

  “快,大家抓緊了。”

  周虎厲聲大喝。

  好在這顆瓦罐砸的方位偏了些,火勢一時半會蔓延不到周虎他們攀爬的地方。

  楚墨惱了。

  視鏡內,已經有三架投石機開始調校距離。

  看到一旁的火油罐,楚墨心中一動,當初準備幹掉耶律仲達時兌換的狙擊槍出現在手中。

  “呼”的一聲,第一槍打空。

  “呼”第二槍打中瓦罐,火油迅速蔓延開來,點燃了一個個火油罐。

  投石機旁正準備裝填的景國士卒瞬間被大夥吞噬,連同一旁的投石機,迅速燃燒起來。

  “呼"“呼”兩聲,第二、第三架投石機重複了第一架的命運。

  景國士卒先是跳開,緊接著在皮鞭的揮打下開始撲滅大火。

  沒有人知道為什麽火油罐會接二連三的自燃起來。

  一個看上去是領頭模樣的人揮舞著鞭子走了過來,看著熊熊燃燒的投石機張牙舞爪。“呼”的一聲,如同西瓜砸碎般,那領頭模樣的人倒了下去。

  周圍的景國人楞了半晌,忽然跪了下去,朝著火堆拜伏叩頭。

  景國裏有些部落是信奉火神的,這點楚墨知道。

  隻可惜,那遲末躲在城牆裏,狙不到他。

  周虎等飛雁軍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拚了命的往上爬,生怕又有火油罐砸過來。

  倘若砸中了頂上的枯藤,火勢蔓延開後,不知又得折損多少人。

  他周虎死不足惜,但這剩下的士卒是大伯僅存的火種,他無論如何都得保住。

  終於爬上山頂時,剩下的將將三千人。

  手裏兵器還在的,不足千人。

  還能站立的,一人皆無。

  早已收起狙擊,朝山那頭疾馳的楚墨,速度越來越快。

  體內氣勁流轉,身輕如燕。

  那種氣在意先的感覺就那麽水到渠成般,一蹴而就。

  “什麽人?”

  周虎猛然坐起!

  “等了你們許久了。”

  林子外熙熙聲音傳來,周虎等人的心卻沉到了穀底。

  至少五百名甲兵齊全的景士出現在山頭。

  “看來,謝銘沒有猜錯,周守仁果然分兵出逃。哈哈哈……”

  有人踏步前行,縱聲大笑。

  “你是什麽人?”

  周虎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景國先鋒軍,道指揮使,阿布函。”

  景國與遼國一樣,同樣為路、道、都軍製。

  十路為一道,道的統領稱為道指揮使,統領五千人。

  “阿布函?”奔跑的楚墨愣了愣,沒想到還是老熟人。

  當初出使乾國的副使,阿布函。

  “動手!”

  阿布函沒有給周虎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手一揮,沉聲說道。

  “阿布函,好久不見。”

  離得還有段距離的楚墨大聲喊道。

  “什麽人?”

  阿布函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後方,一人疾馳而來,在林間,在巨石上,快若疾風。

  “武術大師?”

  周虎脫口而出。

  來人敵我未明,雙方都駐足戒備。

  離得近了,楚墨腳踏巨石騰空而起,將將落下時,金黃色的盾牌出現在手裏,整個人倒立而下,頂著盾牌重重砸向景國人群內。

  有幾個躲閃不及的,當場被盾牌砸飛,倒在一旁,生死未知。

  楚墨一個魚躍,落在周虎身前,盾牌砸在地上,底部沒入堅硬的岩石中,石屑紛飛。

  “楚墨!是你!”

  阿布函瞳孔微縮。

  持著這樣重量的盾牌一躍便是三、四丈遠,他自問辦不到。

  周虎同樣打量著楚墨,這個名字他很熟悉,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京都一別算算時間也有半年了吧。阿布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楚墨笑道。

  “就憑你一個人?”

  阿布函瞳孔微縮,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長刀,“也好,卓魯布江的仇也該算一算了。”

  “對付你們這些角色,有我一人足矣。”楚墨轉頭對周虎等軍士說道“周將軍帶著弟兄們先休息會,恢複恢複體力。”

  “你是……”

  周虎疑惑的問道。

  “定遠伯府,楚墨。”

  “原來是你!”

  周虎終於想起來了,那是一日酒宴上,謝銘與周守仁將軍提起過楚墨此人,言及此國殃民,愚弄天子,還說什麽醜人多作怪之類的,言下之意對楚墨極為不滿與鄙視。

  “弟兄們,公子為我等犯險,豈有坐在一旁休息的道理。”

  “頭掉了也就碗口大一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軍士揮刀回應,“便是用牙咬,咬死一個不虧。”

  有那丟了兵器的士卒喊道。

  “守仁將軍帶的一手好兵。你們都是好樣的,不枉周將軍為你們賭上性命。”

  楚墨回頭,看著那一張張滿是血汙、汗潰、塵土,卻依舊鬥誌昂揚的臉,笑道“列位弟兄為我在旁掠陣。若是我力有未逮時,諸位再一起拚搏如何?”

  “公子…”

  “放心吧,我可是武術大師。”

  楚墨本意是開個玩笑,可周虎等人是真的相信。

  就楚墨開始那出場的架勢,妥妥的一副高手的模樣。

  阿布函等的不耐煩了,手一揮,身後的士卒踏步前進。

  楚墨手心有汗。

  冷兵器征戰他隻在模擬戰中玩過。

  真刀實槍,一比五百,他還真沒試過。

  手一揮,手裏出現把手刀。

  沒人看清這把手刀是如何出現的,就如同沒人發現空中的楚墨如何會突然多出麵盾牌一樣。

  “啊…”

  楚墨的吼叫把景國士卒連同周虎等人嚇了一跳。

  通常這種戰前大吼都是士卒為自己鼓勁時所為。

  沒想到,武術大師也有這種習慣?

  楚墨舉著盾牌衝入人群內。

  幾十把長矛刺在盾牌上,竟然不能阻擋楚墨分毫。長矛手更是如遭重擊般向後飛倒了出去。

  這是在長矛刺中盾牌的瞬間,楚墨開動了“不動如山”技能。

  效果他很滿意。

  這一下先聲奪人,讓景國士卒一時間竟然無人敢亂動。

  “阿布函,躲在士卒後麵算什麽英雄。”

  楚墨手刀指著阿布函叫陣。

  “上啊,愣著幹什麽?”

  阿布函惱羞成怒,厲聲喝道。

  正當周虎等人期待楚墨大殺四方時,楚墨手裏的手刀揮舞著,削鐵如泥。

  卻毫無章法。

  如同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人般。

  這讓周虎等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楚墨是示敵以弱還是別有它意。

  一杆長槍突破楚墨的盾牌防禦區刺中楚墨腰身。

  周虎等人驚呼出聲,柃著長刀就要衝進去救人。

  怎料楚墨沒事人般,回身一刀將那偷襲之人斬斷後依舊生龍活虎。

  甚至有時候防不住了,索性任由刀槍劈砍、刺在身上。

  戰鬥亂成一團。

  楚墨的心卻漸漸放了下來。

  金鍾罩,還是靠譜的。

  九陽神功,也是靠譜的。

  經曆戰陣洗禮後,愈發的如臂指使。

  漸漸的,楚墨看似淩亂的刀法卻透著一往無前的韻味,簡單,直接,高效。

  正當楚墨愈來愈有心得時,卻發現身邊再無一人。

  那些殘存的兩百餘景國士卒,看著自己的眼神如同見了鬼般。

  周虎等飛雁軍則是雙眼放光,那崇拜的小眼神,筒直讓楚墨虛榮心在一瞬間爆棚。“阿布函,今日,你走不了。”

  楚墨看著不知何時退到遠處的阿布函,冷冷說道。

  “給我上!”

  阿布函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武術大師他也不是沒見過,伐武主帥阿諾比就是武術大師。

  可阿諾比能刀槍不入嗎?

  很顯然,他是不能如楚墨這般,任由刀槍加身而毫發無損的。

  武術大師也是血肉之軀啊。

  阿布函連同那些殘存的經過士卒心裏,恐懼叢生。

  “逃啊!”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楚墨聽不懂的景國話,一兩百士卒做鳥雀散。

  阿布函也在其中,甚至,跑在最前頭的,便是他。

  看著阿布函的背影,楚墨冷笑著,“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