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事情本就比較多。

  但宋熠然還是經常關注有關於京城的事情。

  畢竟他在那裏也待了那麽久，若是說一點感情都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再怎麽說還是會打探老夫人的情況，還有宋笙，盡管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但不管怎麽說，宋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孩子。

  在府上的時候也是一直把宋熠然當親哥哥看待的，所以宋熠然不可能不在意宋笙。

  可京城的事情已經改變了很多，甚至是一種宋熠然都沒辦法知道的地步。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麽。

  他現在不是永安侯爺了，自是也不配在這裏說這些事情。

  整個京城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雖說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經濟什麽的都應該很快恢複了才對。

  但不知為何，京城現在並不算好，大概是因為皇帝不太行的緣故吧。

  老夫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無非是因為她沒有辦法變得更好，她一直想要變好，聽著郎中的囑咐仔細吃藥，但不知為何身體還是越來越差。

  大概是因為她從前犯下的錯事吧。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蒙蔽，會成為一個這樣的人，也正是因為她沒想過這些，最後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夫人，該吃藥了。”蔡嬤嬤將湯藥端來。

  這些是特意給老夫人弄的，這藥還是有一些用的，隻不過見效不大。

  “每日這樣吃藥，倒是沒什麽用。”老夫人擺擺手，她倒是不想吃藥了。

  本來人就一把年紀了，日日還被湯藥灌著，這樣一來就更是不行了。

  她本就生氣自己每日都要靠著湯藥提精神。

  但她也沒有辦法，畢竟她隻能如此。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了，若是日日這樣還不如不這樣呢，若是隻能靠湯藥，她這樣活著也沒什麽意義。

  但若是就這樣離去了，她又有一點不開心。

  “但夫人您不能不吃藥啊，若是不吃藥，想必是萬萬不行的。”蔡嬤嬤說道，她也是害怕老夫人這般。

  她一直跟著老夫人，也活到這把年紀了，自然不希望老夫人不舒服，她也心疼老夫人，但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啊，若是這般的話，想必也是肯定不行的。但還能怎麽辦呢。”老夫人倒像是在自己問自己，她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想什麽，她隻是知道這些事情讓她並不是很開心。

  “母親。”是公孫霽的聲音。

  雖然公孫霽要改嫁為太子側妃，但無論怎樣，她還是叫老夫人一句母親。

  老夫人被這句母親也叫懵了，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因此她就隻能先回頭看著公孫霽。

  “你還願意叫我一句母親？我還以為你不願意了呢。”老夫人像是在嘲諷自己一般，但其實她的確做錯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對於公孫霽，她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對公孫霽很好很好，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難受。

  好像人到了一定年紀，就突然搞懂了一些事情。

  她從前對公孫霽隻是礙於公孫霽身份罷了，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仔細想來公孫霽也是一個不錯的女孩，隻會她一直也是在利用公孫霽而已。

  公孫霽倒是釋然了不少，其實當宋熠然跟她講那些事情的時候她就開心很多了，之前的時候她總是覺得宋熠然對自己不冷不熱好是奇怪，但後來她才發現，宋熠然也並非不喜歡自己，隻是出於對自己的尊重罷了。

  更何況她在侯爺府也學到了很多知識，這些都應該感謝宋熠然才對，要不是宋熠然，恐怕是不會如此的。

  “倒也不會不願意，畢竟我也快離開了。”公孫霽喝了一口花茶，這茶倒是不錯，應該是宋熠然還在的時候留下來的。

  畢竟這宋慧賢對老夫人可著實不怎麽樣。

  “是啊，你要去當太子妃了，以後前途可好著呢。”老夫人說道，她捂著嘴巴笑，她也是著實為公孫霽開心。

  人也這把年紀了，也沒辦法想著自己的孩子有多好，便想著讓熟悉的人都好一些吧。

  她和公孫霽的婆媳關係也有一年了，這也算是親人了。

  老夫人也沒有可以惦念的對象了。

  “我從未考慮過前途，實際上隻希望每日可以安穩罷了。”公孫霽說的是實話，她作為一個大家閨秀，實際上隻是希望過最為簡單的日子，她也不知道以後日子如何，隻是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吧，至少她不會再去深陷勾心鬥角的這些事情。

  “你真的從未恨過我嗎？”老夫人開口，她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畢竟她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是在利用公孫霽對付唐娓。

  公孫霽知道老夫人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就是覺得奇怪，老夫人居然會真的跟自己說這些。

  她以前一直以為老夫人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些事情的，但現在的話倒是讓她有些驚訝。

  “嗯，有過疑惑，我也隻是覺得奇怪過，但是後來便覺得沒什麽事情了，畢竟這麽久了，我也想明白了，隻是一直不理解，為什麽要一直這樣，阿娓究竟是如何讓你難過了。”公孫霽終於把自己想不通的事情說出來。

  “阿娓，唐娓，從剛開始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一個還不錯的姑娘，但因為她以前的身份和長相，我對她有很多很多的偏見。也正是如此吧，熠然很喜歡她，讓我就更是難過了。”老夫人看起來也有點憂傷。

  她之前其實沒想過要對唐娓如何，但這麽久，她也終於知道了這些事情，可是她一直十分敏感，她還是不敢相信唐娓。

  “所以，之前侯爺走的時候那些東西你都沒有照做嗎？唐娓留下的方子想必是有用的。”公孫霽也隻好勸勸老夫人，畢竟唐娓也是為了老夫人好。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好像一直對她都挺膈應的。”老夫人也是將自己的心事說出來了，她從來沒對別人說過這個。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試試，也就是因為你們對唐娓的印象如此之好，我才會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