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去了風雲警備區？還見到了坦克和子彈？”孫勝利震驚了，眯著小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作為警界的高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坦克和子彈的分量，也清楚，他們的支持，意外著什麽。

  坦克和子彈是明城風雲警備區的雙龍，得到他們的支持，那就等於得到了整個明城風雲警備區的支持。

  讓他無法相信的是，我究竟用了什麽手段，籠絡了這兩個絕世的高手。

  我笑嘻嘻的看著孫勝利，孫勝利臉上痛苦、失落、狐疑的表情，正是我希望看到的。

  孫勝利這廝，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徹底變成了我的開心果。

  欣賞了一會兒，我才似笑非笑的對孫勝利說道：“說到挑人這件事，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孫局長，如果沒有孫局長簽署的通行證，風雲警備區那種戒備森嚴的地方，我們還真進不去，別說進，連門在哪都摸不到，更別提能得到坦克和子彈兩位大哥的鼎力支持了，這一切，都是拜孫局長所賜，請孫局長受我一拜。”

  我站起來，對著孫勝利深深鞠了一躬，旁邊的蔣欣想笑卻又不敢笑，盡力忍住，憋得非常難受。臉都紅了。

  我笑的越開心，孫勝利的臉色越難看，逐漸變成了鐵青色，嘴角不住的抽搐著，我心中暗喜，最好氣死你個老小子。

  為了讓孫勝利更加痛苦，我決定給他講講當時的情況，我把椅子向他拉邊拉了拉，手指一動，輕輕的彈了彈煙灰，直接彈在了孫勝利的辦公桌上。

  此時的孫勝利，早已經心亂如麻，無法顧及這些細節了，還是蔣欣給我拿了一個煙灰缸進來。

  我吸了一口煙，笑著說道：“孫局長，你可能不知道，你讓我去風雲警備區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麽地方，還以為孫局長是想調理我，才把我弄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挑人呢，後來經過蔣欣警官的講解我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個好地方，裏麵都是高手，這可都是我們小芒調查組需要的人才啊，哈哈，再次感謝孫局長，看來，孫局長還是很支持我的。”

  孫勝利冷冷的哼了一聲，手掌在桌子上一拍，冷笑道：“我怎麽會調理你，是你想多了，我調理的人，也不是你這個級別的。”

  言外之意，他調理的人，都是大人物，我還不夠資格讓他調理。

  我嘿嘿一笑，沒理會他的隱隱挑釁，繼續說道：“還沒去的時候，我心裏也在打鼓，生怕搞砸了對不起孫局長的大恩大德，當時腦子一熱，覺得孫局長的一番好意，我不能浪費了，就硬著頭皮去了，這也是我無知者無畏吧，我壓根沒有想到我這次去，會見到傳說中的坦克和子彈，還記得我去的路上，我腦子一片空白，好像什麽都想了，又像什麽都沒想。”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孫勝利終於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怒聲吼道。

  他越聽越來氣，終於看清了，我這不是為了匯報工作，這是在他麵前炫耀呢。

  我急忙擺了擺手：“孫局長稍安勿躁，裏麵還有您的戲呢，慢慢聽。我們到了風雲警備區，一報您的名字，看大門的那個人，二話不說，就大門洞開，把我們請了進去，之後的一切，也是出乎意外的順利，我們總算是不辱使命，沒給孫局長丟臉，終於在風雲警備區找到了我們調查組需要的人，還給調查組起了一個屬於它自己的名字，就是小芒調查組，這個名字，是坦克和子彈哥共同取得，很有意義吧，哈哈，孫局長們應該為我高興吧？”

  孫勝利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問道：“你提了了我的名字之後，他們對你的態度立刻變了，。是不是這樣？”

  我連連點頭，笑道：“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孫局長的名頭，我們不但進不去，就算進去，也難逃一頓毒打，更不可能見到坦克和子彈這兩位大人物，他們一聽我是孫局長派來的人，別提多客氣了，好煙好酒好菜的招待我們，我都快吃撐了。”

  孫勝利臉上露出了微笑：“子彈和坦克這兩個人，我確實有一麵之識，沒想到他們還記得我，甚好，嗯，風雲警備區中的那些人還算識相，知道我孫勝利派去的人，要好好招待，不能等閑視之。”

  蔣欣轉過頭去，肩膀一動一動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我知道她在笑，因為隻有她知道真相。

  風雲警備區的人，怎麽會把他孫勝利放在眼裏呢，這家夥聽了幾句好話，恐怕連自己幾斤幾兩都忘記了吧。

  孫勝利想了一會兒，問道：“坦克和子彈聽了我的名字，就決定幫你，有這麽簡單？”

  “當然啊，就是這麽簡單，不然還能多複雜呢，我當然是名不見經傳，可是您孫局長不一般啊，名頭太大，整個明城誰不知道，一說出去，震聾他們的耳朵。”我笑嘻嘻的說道，一根煙抽完了，又點上一根，弄得辦公室裏煙霧繚繞，我毫不在意，我就是要把孫勝利的辦公室變成一個抽煙室。

  我並不是有煙癮，我在孫勝利的辦公室抽煙，是我故意為之，此舉的目的就是打擊孫勝利的權威，讓他在那些所長的麵前丟臉，讓那些所長們知道，孫勝利的規定，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遵守的，這樣，他的權威性，自然受到一定的影響。

  目前來看，這個目的是達到了。

  此外，還有一個好處，那些所長們，看到我敢在孫勝利的辦公室裏抽煙，自然對我更加的敬畏。

  這也算是一石兩鳥之計。

  孫勝利看著我抽煙，越看越不爽，終於敲了敲桌子，說道：“你要抽煙出去抽，你還有什麽說的沒有，沒有就離開吧。”

  我微微笑道：“好，既然孫局長不喜歡聽了，我就不說了，其實，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孫局長，下麵就看你的表現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這樣，明天派幾個人到我的學校找我，作為我們之間的聯絡員，你這個副組長，可要負起責任來啊。”

  “你真當自己是組長了，還讓我派人過去，你想什麽呢？你有這個資格嗎？”孫勝利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吼道。

  “有沒有資格，您說了算。”我彈了彈煙灰，大搖大擺的向外麵走去，孫勝利動也沒動，眼睛刀子一樣望著都的後背，我都能感覺到後背上火辣辣的。

  我來到門前，還沒伸手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嗖的聲音，急忙用紅發之眼一看，原來是一個杯子向我這邊了過來。

  我靠，孫勝利這家夥惱羞成怒了，這是要拿杯子給我開了啊。

  我見杯子飛來的軌跡，卻並不是我的腦袋，偏差比較大，於是也就沒躲。

  幾秒鍾之後，門旁邊的牆壁上，傳來了杯子摔碎的聲音，哢嚓一聲，我轉頭看了一眼，杯子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摔成了碎片，牆上留下了一灘黃色的茶漬。

  我冷笑一聲，暗道，算你走運，隻要你沒自己找上我，我就不管你，如果杯子真碰到我了，我還真不和你客氣。

  我回過頭，淡淡的笑道：“孫局長，端茶送客這種古時候的禮節，就不用給我用上了，再見，再見。”

  我不理會暴跳如雷的孫勝利，推門出去了。

  門口聚集著十幾個所長，正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什麽沒有。

  “你們聽什麽呢？”我笑嗬嗬的問道。

  那些所長，急忙後退幾步，不好意思的說道：“什麽都沒聽到，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太好了。”

  我一笑，紅發從門縫裏鑽了進去，隻見孫勝利雙手按在桌子上，伸長脖子看著蔣欣，低聲吼道：“劉小芒說的是真的？你們真去了？”

  蔣欣膽怯的看著孫勝利，下意識的後退幾步，雙臂抱住了胸口，點了點頭：“孫局長，他說大部分都是真的，我們真的去了風雲警備區，坦克和子彈，也都答應幫忙了。”

  蔣欣看著暴怒的孫勝利，也不敢揭穿我說過的謊言，萬一觸怒了孫勝利，孫勝利能把她撕成碎片。

  “蔣欣，你好大的膽子，為什麽帶他們去那裏，還讓他得到了坦克和子彈的支持，我都是怎麽跟你說的？”孫勝利怒氣衝衝的質問蔣欣。

  蔣欣覺得很委屈，申訴道：“這是局長您讓我帶他們去的，還想要借刀殺人，用風雲警備區的人，幹掉劉小芒，省下許多麻煩，這是您的原話啊。”

  我聽了蔣欣這句話，心裏也忽悠了一下，蔣欣並沒有把這句話告訴我，看來，她對我還有些保留，我也必須對她調整一下策略了。

  我暗暗琢磨了一下，暗暗佩服孫勝利，他這一招借刀殺人夠狠的，玩的也很漂亮。

  孫勝利對風雲警備區是非常了解的，他知道，在風雲警備區內，任何一個警備區人員，都有殺人的權利，即使殺了人，不用負責任。

  於是，他讓我去風雲警備區挑人，就是想利用警備區的人手中的刀殺了我，那時候，我死了也白死，風雲警備區中的人，並沒什麽責任。

  如果我死了，孫勝利在宋城那裏就有了交代，他兒子的肇事案，因為沒有了受害者，自然不了了之。

  在徐濤麵前，他也有了交代，因為組建調查組，本來這是按照徐濤的意思去辦的，組建調查組，去風雲警備區挑人，也無可厚非。

  如果我不去風雲警備區，那他也就有理由拒絕出任調查組的副組長，特別調查組，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當這一切完美解決之後，他可以置身事外，笑看風雲，指點江山。

  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太高明了，一石數鳥啊，果然是老奸巨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