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便中出現了一幕讓人瞠目結舌的滑稽景象。

  孫勝利身後緊緊跟著兩個人，就像是他的尾巴，走到哪裏都擺脫不掉。

  這在以鐵血嚴肅著稱的警察局裏，是難得的可以讓人輕鬆一下的小節目。

  跟在孫勝利後麵的自然是我，孫勝利走到哪裏，我就走到哪裏，上廁所我也跟著，我走到哪裏，小秘書跟到哪裏，上廁所的時候，她就在廁所外麵等著。

  我們三個人好像一條繩上的螞蚱，蹦來蹦去都在一條線上，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當我們走過去之後，那些警官們就會圍在一起，對著我們的背影指指點點，還發出低低的莫名笑聲。

  我倒是無所謂，你們怎麽說怎麽笑都和我無關，反正這裏也沒多少人認識我，就是認識我，我也不在乎，我隻是一個高中生，又不是你們的副局長，感覺難堪的，應該是孫勝利和小秘書。

  小秘書首先忍不住了，她花容失色，跟在我的屁股後麵，不住的小聲哀求我：“帥哥，能不能別跟著我們局長了，你這樣做影響不好。”

  吹氣如蘭，香風拂麵，我轉過頭去去，不敢看小秘書高高聳起的胸部，多看一眼，便有流鼻血的危險，我笑眯眯的說道：“美女，那你能不能不跟著我，隻要你不跟著，別人就不會注意我們，自然也沒有什麽影響了。”

  小秘書探頭看了看前麵不遠處的孫勝利，皺眉說道：“不行，局長讓我看著你，我隻能跟著你。”

  這小姑娘真是死心眼，我搖了搖頭，她願意跟著就跟著好了。

  很快，孫勝利也發現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他就像一個小醜一樣被人圍觀。

  他憤怒了，回過頭，惱怒的問我到底想幹什麽，我笑嘻嘻的說，孫局長，我不想幹什麽，就是想和你聊聊。

  孫勝利哼了一聲，指了指遠處聚成一團的警察們，說道：“你們是不是都不忙？”

  那些人素來怕這位孫老鼠，看到老鼠發怒，轟的一聲散去了。

  回到辦公室，孫勝利氣呼呼的對我說道：“想聊什麽快點說。”

  我討好的一笑：“孫局長，我的要求很簡單，你給我辦好入職手續，要不，我們變通一下，你這邊先辦著，我先挑幾個人可以嗎？”

  孫勝利意味深長的一笑：“不行，在你拿到社會監督員證件之前，你沒有權利挑選我局人員進入你的調查組，你要明白，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家，不能由著你的性子來。”

  孫勝利的聲音越來越嚴厲，小秘書差點嚇尿，臉色蒼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無論孫勝利擺出什麽嘴臉，我都不急不惱，就站在那裏，安靜的看著他，臉上還掛著微笑。

  我根本不怕他，現在我還沒有當上社會監督員，還不是他的手下。

  即使我做了社會監督員，他成了我的上級，可是在調查組裏，他又是我的下級，這種複雜的關係，誰能理的清楚，反正他根本沒權利對我吆五喝六的。

  等他發泄的差不多了，我淡淡的說道：“孫局長，你既然這麽說了，我想給我給徐局打個電話，就用你辦公室的電話打吧。”

  我走向辦公桌，看著他桌子上的那部電話。

  本來，我不想給徐濤打電話，我也怕徐濤笑話我，這一點點的事情都辦不好，太丟人了。

  孫勝利沉默的看著我，先我一步按住了電話，冷冷的說道：“劉小芒，你是真的想和我作對了？”

  我聳了聳肩膀，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淡淡的說道“不敢，孫局長，你要相信我，我在這裏，不是想和誰作對，我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找到葉歡，在這件事情上，誰阻擋我，我就幹誰，孫局長，也包括你。”

  辦公室裏安靜下來，出現了短暫了的沉默，有人敲門進來，孫勝利一瞪眼睛，怒吼道：“滾出去，今天下午不辦公了，誰也不要進來。”

  那個警官紅著臉出去了。

  “劉小芒，你好大的口氣，你敢辦我？”孫勝利的小臉上，浮現出陰冷的微笑。冷森森的眼神盯著我，讓我再一次毛骨悚然，就像被一隻蛇盯著。

  我垂下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電話機，說道：“我不針對任何人，也不允許任何人當我的絆腳石。”

  “絆腳石的下場隻有一個，被踢開，然後被踩在腳底下。”我轉頭看著窗外。

  “蔣欣，你先出去。”孫勝利對在一邊戰戰兢兢的小秘書說道。

  小秘書長出一口氣，看了我們一眼，溜了出去，很貼心的給我們關上門，站在門前，站崗放哨。

  她被嚇壞了，生怕我們打起來

  她不擔心孫勝利的安全，因為她知道孫勝利的手段和實力，她是擔心我被孫勝利弄死，得罪孫勝利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看著很精神的小夥子，幹嘛一定要纏著孫局長呢，這不是自找苦吃麽，小秘書搖頭歎息。

  辦公室裏，孫勝利終於和我攤牌了，他讓我坐下，我好不客氣的坐下，他給我倒上水，我也好不客氣的拿起來喝。

  “劉小芒，為什麽這麽給徐局賣命，他給你什麽好處，他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隻要你幫我一次，你既然能和徐局合作，為什麽就不能和我合作呢，在這個世界上，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牆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孫勝利叼上一根煙，問道。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我不會給任何人賣命，和徐局合作，是因為徐局是想真正的找到葉歡，我也想真正的找到葉歡，就是這樣，葉歡是我的朋友，孫局長，你懂得朋友的含義嗎？”

  “小芒，其實我也想找到葉歡，葉歡和我的關係也不錯，但是，這是兩碼事，宋城的公子撞了你，隻是不小心，你為什麽就不能放過他呢，放過他，我們所有的事情都匯編的暢通無比，豈不是好，你為什麽要自己為難自己？”孫勝利激動地揮舞著手臂。

  我笑了笑：“確實是兩回事，但在我看來，又是一回事，因為在這兩件事情上，都有一個人擋在我的麵前，那就是你孫局長。我想說，我找到葉歡的決心不會動搖，沒人可以阻攔我找到她，我要公平的懲罰宋城的兒子，孫局長你為什麽非要阻止我，我想知道，宋城給你了你什麽好處，給了你多少錢？能讓你放棄原則，放棄尊嚴，來幹這件人類都不想幹的事。”

  孫勝利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紅紅的，好像被打了幾巴掌。

  我確實是毫不客氣的打了他的臉，在警察局裏，我是第一個這麽幹的，就算是徐濤，也沒有說出過這樣的話。

  他們是同事，要給彼此留麵子，我卻沒有怎樣的負擔，何況，麵子我已經給他足夠多了。

  孫勝利抽了一根煙，臉色恢複了正常，他再沒有發怒，而是淡淡的問道：“你確定你做好了承擔一切責任的準備了嗎？我可告訴你，一旦你找不到葉歡，各方的壓力都壓在你的身上，那你就是替徐濤背鍋的人，嗬嗬，徐濤真的好手段，找出萬年神龜和你來背鍋，你可知道，你已經上了徐濤的當，他是拿你槍使，來幹掉他想幹掉的人。”

  我愣了一下，孫勝利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我隨即一笑，說道：“也許你說的是真的，但是徐局和我的目的是一致的，我們都想找到葉歡，我不想知道我擔任了什麽角色，我隻要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就夠了。”

  “你活該被坑，你就是一個傻逼，一個無可救藥的傻逼，好了我答應你，你可以挑人，去組建你的調查組了。”孫勝利終於讓步了。

  他也怕這件小事驚動徐濤。

  我輕輕鬆了口氣：“謝謝孫局長。”

  “蔣欣，你進來。”孫勝利喊道，小秘書開門進來了，她見我還是完整的，沒缺胳膊斷腿，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劉小芒，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我的秘書交代兩句。”孫勝利對我說道，擺了擺手。

  我看了孫勝利一眼，轉身出去了，紅發留在了室內，觀察著兩個人的一舉一動。

  “你帶劉小芒去挑人，他要組建一個調查組，你說我們局什麽人給他合適額？嗯，就帶他到風雲警備區去吧，那裏麵的人，他一定很喜歡。”孫勝利嘴角露出獰笑。

  小秘書臉色發白，愣了一會兒說道：“局長，徐局長說過，那些人都不能用，太危險了。”

  孫孫勝利一拍桌子，吼道“你怎麽那麽多廢話，你是局長還是我是局長，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是。”小秘書點了點頭，出來了。

  風雲警備區？什麽地方，聽小秘書的意思，好像不是個好去處啊，孫勝利這是要給我挖坑讓我往裏跳？

  “我們走吧，給你挑人去。”小秘書忽閃著大眼睛看著我，眸子中有些憐憫，好像我要去的地方真的很恐怖。

  “孫局長不去嗎？”我探頭看了看裏麵。

  “不去不去，你快點走。”孫勝利的手使勁的擺動著，他快要被我煩死了。

  也許，他從沒有遇到過這麽難纏的人吧。

  “孫局長，你不去講個話什麽的嗎？給我們鼓鼓士氣，別忘了，你可是我們調查組的副組長啊。”我笑嘻嘻的繼續問道。

  “去他媽的副組長，老子沒時間，你到底去不去挑人？”孫勝利咬牙切齒的吼道。

  他要瘋了，頭發都氣的豎了起來。

  讓他一個副局長，去當副組長，這不是欺負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