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腳踩著高跟鞋，緩步登上高台，在台上一站，亭亭玉立，台下的牲口們，口水流了一地。

  老李的身材確實超級好，很身材修長，凹凸有致，那些世界名模也不過如此，老李的氣質更勝她們幾籌。

  李武見老李上來，心中大為不悅，眼睛在老李的胸高聳之處前惡狠狠的盯了好幾眼，這才沉著臉問道：“李老師，作為班主任，難道我們學校的紀律，你一點都不懂麽，這種重要的場合，誰讓你私自上來的。”

  老李鎮定自若，沒有在意李武的厲聲責問，也沒有在意他鉤子一樣在她胸部亂掃的眼睛，先向主席台正中的崔紅軍點頭致意。

  崔紅軍臉色一直陰冷，麵無表情，好像根本沒有看到老李上台。

  老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著李武說道：“李主任，你剛才宣布的十大罪狀，是誰歸納整理的？”

  “當然是德育處，這還用問？”李武冷冷的說道，有些不耐煩，大會的節奏被老李打亂了，他很生氣。

  “我看不對吧，是不是我班上一個姓黃的學生寫的，她和你有些親屬的關係。”老李的聲音低了下去，淡淡的說道。

  李武一直冷靜的臉終於變色，皺眉道：“就算是又怎麽樣，劉小芒幹了違法亂紀的事，就要被開除，這沒什麽好講的，和誰整理出來的毫無關係，如果他沒幹那些事，誰也不會無中生有，惡意中傷他。李老師，我知道你是我們學校最優秀的老師，不然我不會把優秀班級和優秀班主任的獎狀頒給你們，也知道劉小芒是你的學生，但是，作為一個負責任的老師，你不能包庇你的學生。”

  李武語帶威脅，算起來，他確實算是老李的直屬領導，這幾句話，已經是很嚴厲的批評了。

  老李微微一笑，義正言辭的說道：“李主任，你說錯了，我不是包庇學生，我是對我的學生負責，開除一個學生，要有理有據，不能單憑德育處發布一個所謂的十大罪狀，就把學生開除，這樣太不嚴謹了，而是應該調查取證，在證據的基礎上，做出相應的懲罰。我建議，聽聽當事學生是怎麽說的，然後再下決定。李主任，學生都不容易，這關係到他一生的前途和命運，希望你能夠慎重對待。”

  李武直接拒絕了老李的提議：“我所發布的每一條罪狀，都經過詳細的調查，每一條罪狀，我都有證據。如你所言，如果讓劉小芒上台解釋，太浪費時間了，現在有這麽多領導，沒人陪著你胡鬧，你看看天，快下雨了，李老師，見好就收吧。”

  老李堅持說道：“如果覺得現在時間緊，可以換個時間，我隻想讓李主任證明你手裏的十大罪狀是真的，而不是虛構的。”

  “我說了我有證人和證據，不想給你看而已。”李武終於勃然大怒了，“李晶，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是班主任，你在我的領導之下，你上台質問你的上級，這合規矩嗎？”

  老李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說道：“李主任，我有錯，我回去會寫一個檢查報告，該怎麽處分我，我都沒意見，就算把我開除，隻要董事會同意，我也沒話說。但現在，我必須要為我的學生說話，因為，我是他的老師，我要為他負責。”

  梁秀推了推我說道：“別看平時老李對你又打又殺的，到了關鍵時刻，毫不含糊，這個老師，我認了。”

  我也很感動，老李仗義執言，確實夠意思。

  我們全班都很激動，熱血沸騰，隻有黃雪豔有點坐立不安，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料了。

  李武盯著老李的眼睛：“李晶，請你馬上下台，你沒資格站在台上。”

  老李的臉因為激動而發紅了：“我不會下台，相反，我會讓我的學生上台發言，李主任，領導的時間重要，學生的命運不重要嗎？孰輕孰重？我要問問在場的學生們，看看他們是決定立即開劉小芒，還是讓劉小芒上來分辨清楚。”

  她看著在場的一萬多人，大聲喊道：“同學們，給出你們的答案。”

  “我們支持劉小芒上台。”

  我們班的學生，率先站起來，大聲的喊道。

  “我們要看到真相，我們不是隨意被宰殺的羔羊，我們有辯解的權利。”

  小胖大聲吼道，聲嘶力竭。

  在他們的帶頭下，很多學生也開始大聲的喊起來，會場的氣氛熱烈。

  “支持劉小芒。”

  “請劉小芒上台辯解。”

  支持我的人裏麵，有一部分學生，並不是為了幫我，純粹是為了起哄。

  他們連續多日的埋頭學習，也是累死了，難得有一件有趣的事，讓他們看熱鬧，自然不想這麽快結束，就選擇支持我了。

  也有一部分學生，是考慮到這是個爭取自身權益的機會，才決定支持我。如果現在不支持我，下次德育處再隨便出個所謂的罪狀，就開除學生，誰來替他們說話，到時候哭都找不到門。

  台下的聲音像潮水一樣，一浪接著一浪，洶湧澎湃，震耳欲聾。

  “看到了嗎，這就是學生們的心聲，作為德育處的主任，不應該多聽聽學生的麽。”老李笑嗬嗬的說道，

  “李晶，你今天做的太過分了，我對你有點失望，以後，優秀班主任，恐怕永遠和你失之交臂了，你班的優秀班集體會取消，你班的優秀學生從此將一個都沒有，哈哈，這一切，全都拜你所賜。”惱羞成怒的李武，開始威脅李晶，赤裸裸的威脅。

  優秀班主任和優秀班集體，這兩個獎項，直接和班主任的獎金掛鉤的，如果撤銷，老李的獎金就沒有了，要少很多錢，這樣的處理，對老李來說，非常嚴厲了。

  老李笑了，笑的很柔美，說出的話，卻很硬氣：“李主任，你別威脅我，我不是被嚇大的，你不會當一輩子德育處主任，我也不會一輩子在你的領導下，你的上麵，還有校長，還有董事會，學校的事，輪不到你一手遮天，你剛才說的話，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優秀的學生，優秀的班集體，優秀的班主任，就是這麽來的麽，就憑你的個人喜好，你想給誰，就給誰，令我一笑。”

  老李詞鋒很給力，這是正式和李武杠上了麽！

  全場鴉雀無聲，學生們都驚呆了。

  還從沒有一個老師，敢當眾和德育處這麽對著幹，也許私下會有爭執，但是公開場合，絕沒有人敢這麽幹。

  在公開場合的對峙，是已經不給自己留半點退路了，老李的膽色，比男人都強。

  我受到了很大的震撼，老李為了我，真的不顧一切了，不枉我當年送她回家。

  我舉起雙手，開始給老李鼓掌。

  清脆的掌聲，在安靜的操場上，特別的刺耳。

  我身邊不遠的保安們，看到我鼓掌，都皺眉，卻沒人過來製止，他們知道，就算製止，我也不會聽。

  在我的帶頭下，很多學生也開始鼓掌，其中夾雜著噓聲一片，有叫好聲，更有咒罵李武是垃圾的聲音。

  保安們大喊安靜，已經沒人聽他們的了，場麵開始失控。

  崔紅軍皺了皺眉，覺得李武當眾說的這些話，有點過分了，這不是授人以柄嗎？

  優秀學生和優秀班主任，就算真的由他的個人喜好決定，也不好當眾說出來吧。

  但是，崔紅軍並沒說什麽，冷冷的關注著局勢的發展。

  “哈哈，我總算知道劉小芒為什麽那麽膽大妄為了，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就是他的後台，李晶，你也不用嘴硬，我們走著瞧，和我作對，你是有沒有好下場，你不是想看我的證據嗎？我就給你看看，看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李武擺了擺手，很快，一群人上了台，有保安部的保安，有學生，有人拿著電腦，有人拿著照片。

  我在人群中發現了黃雪豔的身影，但是沒看到韓濤。

  我回頭看了看，韓濤正從後麵過來，坐在我身後說道：“芒哥，黃雪豔找過我，讓我上台作證，被我拒絕了，我韓濤是說話算數，絕對不會背叛芒哥。”

  我點了點頭：“謝謝了，不論我能不能留下來，你都是我的好兄弟。”

  梁秀在我身邊，微微一笑，衝我擠了擠眼睛，黃雪豔找韓濤的時候，他也跟著去了一趟，韓濤並沒有發現。

  事後梁秀告訴我，黃雪豔找韓濤幫忙，許諾了很多條件，韓濤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拒絕了。

  韓濤自己也承認，如果他落井下石，也許可以把我趕走，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梁秀肯定不會放過他，還有張伯龍他們，他在學校裏就不好混了。

  權衡再三，這才堅定的拒絕了黃雪豔。

  人生時時刻刻都處於選擇之中，有時候，選擇正確，有時候，選擇錯誤，韓濤的這一次，選擇無疑是正確的。

  台上，老李正在和李武進行最後的博弈。

  台上的證人，分別對十大罪狀進行作證，並出示了照片視頻等證據。

  如果按照他們的證據，我確實應該被開除。

  “李老師，你還有什麽可說的，你愛護學生我們都理解，但是你不應該包庇學生，學生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我們學校有學校的紀律，國家由國家的法律，他犯了國法，要受到製裁，違反了學校的紀律，也要受到懲罰，李老師，你這是害了學生，而不是幫他，不要執迷不悟了。”

  老李臉色如常，如沐春風，她風姿綽約的站在那裏，就像仙女。

  她笑嗬嗬的說道：“我隻有一個要求，我申請讓我的學生上台講兩句，如果他不能對這些罪證進行辯解，我轉身就走，絕對不管，如果他還有話要說，我們不妨聽聽。”

  李武大聲喊道：“沒有必要。”

  “我覺得有必要，如果李主任執意拒絕學生的辯解，那我覺得太不公平了，我要提請董事會裁決。”老李堅定的看著李武。

  董事會裁決，是由五名以上的學校董事召開的大會，一旦啟動，事情就鬧大了，對李武和老李，都會造成不利的影響，甚至影響他們將來的前途。

  老李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李武的臉色一變，冷笑了一聲：“區區一個學生，何必驚動董事會，讓崔紅軍董事裁決就可以了。”

  老李就看著崔紅軍。

  崔紅軍坐在那裏，早就不耐煩了，見老李和李武都看他，皺眉說道：“一個學生開除了就行了，有必要搞這麽麻煩？”

  老李細細的眉毛一跳，說道：“崔老板，你這麽裁決，不覺得太草率了吧，你說一句話很容易，可你毀掉的可能是一個學生的一生。”

  崔紅軍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冷冷的看著老李：“這就是我的裁決結果，不服氣，你可以啟動董事會調查程序，但這個學生，必須走。李武，馬上宣布結果，我等會兒還有事。”

  李武臉上，露出的歡快的笑容，挑釁的看著老李一眼，笑道：“李晶，你的優秀班主任已經沒有了，記大過一次，如果繼續犯錯誤，劉小芒就是你的前車之鑒，希望你好自為之，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

  老李臉色蒼白，動了真氣，冷笑道：“悉聽尊便，隻要你有能力讓我離開學校，我肯定轉身就走，就怕你沒有本事，讓我們師生同時離校，等著，這事，咱們沒完。”

  老李說完，從台上下來，身體微微顫抖，氣得不輕。